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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主你把劍收起來

第四十七章 爛手

山主你把劍收起來 坑里面舒服嗎 5230 2019-10-24 03:28:50

  剩下的香還插在爐中,導演輕輕皺眉,質問道:“這香是誰買的?”

  “是我同付哥一塊兒去買的?!睏钕耋@訝道,“我們在言記買的香,回來還試過,沒什么問題呀?!?p>  小付面有不虞的點點頭。

  場面一時間尷尬得不知該如何收場。

  慕汝在此時走上前去,撿起斷落在雪地里被浸濕了的那半截香與香爐上的合在一起,笑著開口說:“不如我來給大家變個戲法如何?!?p>  說著她指尖輕輕一捻,隨后擦著香身從頂端劃過,再落入眾人眼中時,不但斷裂的香變得完好無損,甚至又重新燃了起來,裊裊煙柱在微風推拂下彎曲而上、久升不散。

  在場人紛紛瞪大了眼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還就真變戲法??!”導演湊近好好檢查了一番,確認是真恢復原樣了后看她的眼神都變了個樣,簡直跟看神仙一樣,“你怎么做到的?”

  “還想要更神奇的嗎?”她詭秘一笑,抬頭瞧了眼天,忽然打了個響指,頓時有陣大風拂過,待風過眾人再睜開眼,天上竟開始下起茫茫細雪。

  在場人無不驚嘆。

  慕汝卻只把目光轉向表情忽然難看的楊溪玉,食指立起豎在嘴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這是個秘密?!?p>  楊溪玉忙學著其他人一起驚嘆,扯出一個僵硬的笑來。

  還是宋賀跳出來圓過場道:“都說了是戲法了!讓你們曉得了那哪兒還能算戲法是不是!至于這個雪嘛,你們也別多想了,就是巧合!慕姐天天就喜歡看那天氣預報,沒準兒就是從哪兒瞧著了跟這兒來逗你們玩呢!”

  眾人紛紛轟笑應是。

  小插曲一過,拍戲便要開始進行,臨走前慕汝往羅清身上打了道靈氣防寒后,便在一邊看著,期間小付去找了道具組,宋賀便湊了過來找慕汝道:“慕姐,您可真有一手!剛才那招是怎么辦到的呀?”

  此時羅清正過著破廟中搏斗的戲,十來個群演圍在她身邊張牙舞爪,表情猥瑣的準備往她身上摸索,慕汝暗地里推過去一條空氣鏈,猛地抽在其中的一名意圖趁亂猥褻的人手上,疼得他下意識縮回了手,悄悄看了一眼后發(fā)現皮面上見不著半點有傷的痕跡,而疼痛卻像是扎進了肉里,只好忍著痛疑神疑鬼的朝四周打量了幾眼,又再度意圖伸手,最終在繼而的兩下嘗試中發(fā)覺非但半點碰不著人,反而遭抽打得愈發(fā)疼痛后悻悻老實了下來。

  慕汝在羅清捅倒兩人后,擺脫開跑進雪地里后才收回了目光,回答宋賀道:“比起這個,我覺得你最好去盯著點楊溪玉,香是她動了手腳?!?p>  “小付同我提過這點了,說他幫我盯著呢。”

  慕汝斜眼透過他看向不遠處正在手舞足蹈和道具師說話的小付,“聽說待會兒的道具里頭有一只白貓?”

  容華君出場時懷里確實抱著一只白貓,不過對其的形容是“無息無音、宛如死物”。

  “是假的,真貓還在來的路上,反正前期也用不上,小付之前有跟我說等真貓來了直接交給你養(yǎng),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若結束后你愿意繼續(xù)養(yǎng),也是可以的?!?p>  “養(yǎng)它?”慕汝表示十分嫌棄,“不會,讓小清接手吧,我沒養(yǎng)過那么嬌貴的,待會兒再讓我給養(yǎng)出個好歹來。”這兒的人應付起來都已經夠得小心了,還得再養(yǎng)個她一個指甲殼就能整死的小貓咪,不如直接讓她給貓挖墳好了。

  宋賀難得見到能讓她感到頭疼的東西,頓時起了看笑話的心思,義正言辭道:“慕姐您可不能這樣,這貓在文中是容華君平日不離身養(yǎng)著的,他可是十分喜歡這些東西的,你不和貓混熟,到時候拍出來不一眼就看出端倪了嗎?”

  慕汝橫他一眼,但沒有再反駁。

  沒一會兒導演那頭就喊了咔,小乞丐的角色內心并不復雜,再加上這幕戲本來就十分簡單,所以羅清一次就完成了單人場,接下來便是輪到慕汝出場的鏡頭。

  雪在這時候似乎下得更大了些。

  黑色的身影由遠及近,雪落在她斗篷上,長發(fā)間,又隨著他走動時的顫動一一抖落。

  腳踩在雪地上的聲音十分好聽,吱嘎清脆,能輕易驅散這片無盡的白色背景所產生的寂寞感。

  小乞丐費勁把頭從雪里拔出來,扭過去看向聲音的來源。率先入眼的是一雙純白的泛著銀紋的長靴,往上看則是裹得嚴嚴實實的毛絨斗篷,懷里鼓鼓囊囊,似乎揣著個什么玩意兒。再朝上是一頭披散著的黑色濃密長發(fā)……這是一個十分顯眼的人,至少在一片白色當中,這一身黑宛如干凈白紙上沾上的一滴墨汁,醒目得能讓人下意識就一眼瞧過來。當然除此之外,他驚為天人的容貌也足以引起所有看者的關注。

  她甚第一眼甚至以為自己是撞上了神仙。

  不過很快,等他一開口,小乞丐就立即打消了向來人求救的念頭。

  “可惜了,不是個男兒身?!?p>  小乞丐:“……”什么鬼?你們神仙也搞重男輕女的那套?

  “不過算了,往后再找便是,這個就先帶回去安排個打打雜的位置待著就好了?!?p>  小乞丐生無可戀的把頭埋回了雪里。

  “同我回去,有的吃有的穿也有的住,除了沒工錢,哪樣不比你如今這連清白都保不住的局面來得好?!彼咽稚系臇|西放到一邊雪地上,解下斗篷蓋到她襤褸衣衫下顯出幾條勒痕的背上,卻沒有再多動手將她扶起來,只是語氣淡薄道,“你這輩子命途坎坷,注定的是下輩子的安樂享福。只是如今死局將至,我卻想再給你可選的機會……死,即去往下輩子的榮華之身;生,便與我去過清閑的日子。我不攔著你做決定?!?p>  斗篷帶著的暖意融化了掉她背上積累的一層雪,雪水很快浸濕掉她僅有的衣衫,更刺激得原本麻木掉的傷口又一次隱隱發(fā)疼。小乞丐雙拳迅速攥緊,直到雪融成水從她指尖流過,才有悶聲從雪中傳來。

  “你先扶我起來,給凍得沒勁兒了。”

  他立即上前去把斗篷掀起平鋪到一邊,然后再人從雪里頭撈出來放上去,緊緊裹了起來。

  “小丫頭這決定落得倒挺快?!?p>  “再拖延會兒我就不用再做決定,直接去見閻王投胎下一世了!”她縮在里頭一邊打哆嗦一邊道,“下輩子怎么樣關我現在什么事,等下了地府喝了孟婆湯,哪還能記得我到底是哪個?”

  生來便遭人遺棄,讓老乞丐養(yǎng)大,后來老乞丐死了,她又自個兒女扮男裝在乞丐窩里混跡多年,結果終歸還是露了餡……一想到那群平素里一個個看起來軟孬種一樣的狗東西,一發(fā)現她是個女的之后竟然不約而同想將她困起來作公共臠妓她就覺得惡心,還好老乞丐給她留了防身利器,才能使她在殺了兩個人后成功嚇住他們得以逃脫。

  “我苦這輩子,卻白白讓下輩子的‘我’白撿個便宜,這種虧本買賣我可不樂意去做?!彼S刺一笑,眼神銳利的盯向他,“我不曉得你叫什么,也不曉得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目的,但我可得先告訴你,我可是殺過兩個人的!”

  他稍怔,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張平靜無波的臉上忽然綻出一個淺笑來,連同眼中也帶上了幾分寵溺的味道,“跟著我,往后便不會再有你動手的機會了。”他捧起地上的絨皮包裹塞進她懷里,“世事殘酷,我處即安?!?p>  小乞丐好奇的掀開了絨皮一角,里頭裹著一只雙眼睛閉的白貓,身有淺溫,胸無起伏,像是陷入沉睡,卻又不似沉睡。

  待她看完,俯身罩下陰影的人伸手又把絨皮蓋了回去,輕聲道:“且抱好了,萬不可使它冷著磕著,不然那又得是一樁麻煩事?!?p>  ……

  “卡!可以!完美!”

  雪中的戲依舊過得意外順利,原本預計兩天的進程,當天傍晚劇組就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回去。

  在全場一派喜樂洋洋的氛圍下,之前挨了慕汝空氣鞭子的那人卻表情猙獰,冷汗撲撲的往外冒,一開始還能忍忍,等走回了停車處,隨時間成倍增的疼痛感已經逼得他叫喊了出來,忍無可忍地捂著戴了棉手套的手直在地上哀嚎著打滾,甚至把手狠狠往地上砸,大有折斷了拉倒的架勢。

  導演等人被嚇了一大跳,反應過來后忙上前去把人按住。

  索性此時天色已晚,他們停的位置又比較偏僻,所以并未見有其他路人。

  導演為此松了口氣,隨即瞧見撲騰得厲害的那人,五官又糾纏到一起,“怎么回事?中邪了嗎!”

  早混在其中抓著他手的楊溪玉忽然“呀”了一聲,眾人聞聲望去,只見她雙手濕濘,在路燈下隱約能看出是血的顏色。

  宋賀暗覺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楊溪玉就開始抽噎起來,瞥了眼羅清道:“都怪我,之前他來找我,說拍戲的時候手讓什么抽了一下,我以為可能只是不小心被羅清小姐給剮蹭了一下而已,就讓他自己去處理了,結果沒想到會這樣嚴重。”

  氣氛一時安靜得可怕。

  宋賀:“……?”

  原本以為是個王者沒想到卻是個弟弟,這大概是他長這么大來遇到的最蠢的女人了。

  他覺得跟這樣的女人對上真沒勁,但還是開口壓場面道:“羅清拍戲時用的道具是誰準備的?我記得你們反復檢查過就是塑料彈簧刀吧,這玩意兒也能傷人?”

  就連一向偏心她的導演都覺得這話明顯有問題。

  “一個傷口而已,至于疼成這樣?而且早那么久前傷到的,當時看不出來收拾的樣子到現在才流血?”

  楊溪玉頓時無言,她也沒想到這人能突然嚎得那么夸張,她只是讓這人切條口子做做樣子,本以為見了血,又由她出口說這話大家第一反應都是順著她說,以前不都這樣的嗎?為何這次眾人都能這么清醒。

  慕汝看熱鬧不嫌事大,上去一腳踩在楊溪玉撈著的那條胳膊上。

  楊溪玉下意識手一松,就這樣讓她輕易踩中了去,被踩的男人立即更大聲的嚎了一嗓子,然后偏頭直接沒聲,她卻不緊不慢的挪開腳扯下讓血濕得差不多了的手套丟一邊,又把手提了起來,然后掏出濕紙巾從傷口上狠狠擦過!

  血漬被拭去,整齊的刀割傷口明晃晃的落在眾人眼中,她甚至捏著皮子往兩邊一扯,把傷口的深度展現出來,不過只持續(xù)了片刻時間,新的血液又立刻噴涌而出。

  在場人紛紛打了個冷顫,覺得自己手背某處刷的一疼,再看地上那男的,還好人已經早疼暈了。

  楊溪玉更是被傷口的猙獰程度嚇了一跳,完全沒想到他能把自己割得這么狠。

  “新鮮的傷口,這是剛用刀劃的吧?”小付冷冷瞪了眼楊溪玉,成功從往地上癱著那人身上搜出一把水果刀,又砸回他身上,順便往他腰窩踢了一腳,指桑罵槐道,“這話說之前打過草稿了嗎?這樣不過腦子的戲也敢演,也就只有同樣沒腦子的人才能信你!”說完,他又轉向羅清,“還請羅小姐莫生氣,這人明顯就是惡意碰瓷的,他的來歷我們一定會查清楚!”

  楊溪玉臉都青了,慕汝卻彎腰用紙把刀包裹住,然后又客客氣氣把她扶了起來,一邊掏出新紙巾擦手一邊把話引到她身上:“我們當然不會生楊小姐的氣,她不過是性子單純了些,所以才能輕易相信別人的話?!?p>  這話若放在平日算得上是夸獎了,可如今卻又小付先說“沒腦子”在前,這樣一來,則更像是在諷刺。

  楊溪玉還不敢說什么。

  “不過不管如何,還是先把這位龍?zhí)紫壬鷰メt(yī)院檢查一番比較好,縱使傷口是他自己弄的,可若失血過多在這兒出了事,這爛攤子還是得由我們來收拾?!?p>  導演一想也是,立即騰出來輛車讓人把他趕緊送就近的醫(yī)院去,楊溪玉主動提出當彌補過錯由她陪著去處理這事,讓其他人先回去休息。

  導演沒多想便同意了下來。

  出發(fā)前她還特地趁著別人給男人暫時止血的空檔,跑來當著眾人面給羅清鄭重其事的道了個歉,只是就她那眼淚汪汪好不可憐的模樣,若非知道事實經過,恐怕還得以為是受了羅清他們的欺。

  羅清不清楚這當中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又莫名其妙被安了個罪自然是一點都不想搭理她,慕汝自然而然出面把她打發(fā)了回去,一路送她到車前,忽然盯著車內昏睡過去的男人開口道:“楊小姐這回恐怕是得下一番血本了?”

  “山主大大的意思是……?”

  “好心給你做個提前報?!彼`放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回過頭雙眼直勾勾的望進楊溪玉的眼睛里,“妄圖摸不該摸的東西,做不該做的事,手肯定會爛掉的?!?p>  楊溪玉心底一驚,不等有反應,又被她抓起手,掌心一涼,被強行塞進某個堅硬的物品。她低頭一看,原是之前被她收起來的刀,上頭還沾著斑駁血跡。

  “拿好了,說不定待會兒,他還能感謝你幾分?!?p>  她的聲音貼著雙耳鉆進,像是惡魔的低吟。

  楊溪玉猛地抬頭,方才還在眼前的人已不知去向,司機催促著她上車,她只好不甘不愿的上車坐到男人旁邊。

  車行駛了沒一會兒,楊溪玉越想越氣,很快就本性暴露拉著一張臉和前排司機兼她的終極舔狗抱怨起來。

  “我讓你找的是來搗亂讓他們今日把戲給搞砸的人,不是個只曉得叫喚,演個戲都演不好的垃圾。還口口聲聲跟我保證被羅清打中了手……你瞧見那些人是怎么看我的嗎?還有那個叫慕汝的,你看看她說的都是些什么話!”

  司機立即道歉道:“小玉,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這樣,之前分明按你說的和他交待得清清楚楚,但不知為何他還是搞砸成這樣。你千萬別生氣,你放心,這件事若被調查出來,我自己會全數把責任攬下來,一定不會牽連到你身上?!?p>  楊溪玉冷哼一聲,扭頭又看到旁邊躺著的男人,一把把人推到地上。

  “還裝什么裝!沒用的東西!”

  男人剛落地就猛的睜開眼開始哀嚎,一會兒往手上傷口處又抓又撓,一會兒又在身上摸索,嘴上不斷小聲咕噥著“蟲子、爛肉、割掉、刀”的字眼,很快就糊爛了傷口邊兒上的肉。楊溪玉看得惡心,心中更是來氣,一腳把他推得更遠了些,“你找的這人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病?。孔焐弦恢边哆妒裁茨??!?p>  “他好像是在找他的刀要割什么東西?!?p>  楊溪玉把放在座椅上的水果刀丟給他,“拿去,誰稀罕一樣,辦件小事都辦不好,還連累我跟你一起受眼色!我勸你最好……”

  話沒還說完,一串血珠忽然迸起,猝不及防濺了她一身,打在了她臉上。

  她話語驟停,垂眼看去,地上那男人正感受不到痛覺一樣拿刀瘋狂扎刺著自己的手腕,就她怔愣這一會兒,腕上已經被扎得斷了筋肉,直接能見得斑斑白骨,他卻猶覺不夠,抓著手掌往下狠勁兒一撇,硬生生把骨頭撇斷,將左手給折了下來,然后如同對待什么唯恐避之不及的東西般,把血淋淋的手掌甩去了車廂一角。

  最后,他如釋負重地靠在廂壁上吐出口氣,朝她投來感激的眼神……

  年輕女人的失聲尖叫淹沒在城市熱鬧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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