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蕭曉洗漱一番之后就出了家門,雖然昨天他觸發(fā)了新的里程碑,但系統(tǒng)也沒有給他規(guī)定時間,讓他有足夠的時間進行準備,在此之前,他要先對東郊北路進行一定程度的了解,雖然他在東郊住了一段時間了,但老實說,他對整個東郊的印象只停留在他現(xiàn)在住著的公寓里。
在擁擠的地鐵里,蕭曉打開手機搜索東郊北路,彈出的信息大都是一些尋常的瑣事,比如東郊哪個地方出了車禍,哪家的狗咬人了之類的問題。
蕭曉想了想之后,在東郊北路后面加了一個剝皮詞條,手機頁面上彈出的信息瞬間就少了很多,最上方的一個赫然是一個直播的視頻。
看到那一個視頻,蕭曉的目光一閃,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直播的視頻就是昨天司機說的那個被他載過來的主播的。
想到這里,蕭曉順手就把手機的聲音調(diào)低,然后把視頻點開。
視頻中先是顯露出一個主播的臉,整個視頻的畫面有些抖動,但還是能夠依稀看到主播身后的大概輪廓,那是一座與蕭曉住的公寓相似的公寓樓,但是看那些公寓樓的模樣,似乎年代要更加久遠一些。
“各位水友,這就是前幾天傳出剝皮傳聞的東郊北路廢棄公寓了……”主播拿起一個手電,將籠罩在黑暗中的樓道照亮,整個公寓的內(nèi)部看上去有些破舊,樓道里滿是灰塵,四周的墻壁上遍布著裂開的墻皮,有些灰暗的墻面上滿是斑駁的痕跡,透過手電照射的光,可以看到頭頂上遍布著蜘蛛網(wǎng)。
“這附近的幾幢公寓一位年代太久,已經(jīng)變得了危房,在一年前就已經(jīng)納入了江南市拆遷的范圍,居住在這里的居民也陸陸續(xù)續(xù)的從這里搬離了?!敝鞑ワ@然在來之前做過一些功課,對如今公寓的現(xiàn)狀有一些了解。
“傳出剝皮傳聞的是這一幢公寓的四樓,據(jù)說曾經(jīng)有人在半夜聽到有凄厲的叫聲從四樓傳出,然后就發(fā)現(xiàn)了一具被剝皮的尸體……”主播的話語聲中帶著一絲沙啞,與這里的景象極為契合,一時間竟有了一種陰森的感覺。
隨著主播逐漸接近四樓,主播也逐漸停止了說話,緩緩從身后的背包中掏出了一根棍子,隨著他的手指按動,那一根棍子上隨即傳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與淡淡的電光。
蕭曉的微微挑了挑眉,看來這個主播也是早有準備,連電棍這種東西都準備好了。
寂靜的樓梯間里,主播的呼吸聲似乎都顯得異樣清晰,四周的墻壁隨著樓層的不斷爬高,上面的龜裂痕跡也逐漸開始變得淺淡起來,竟越來越有一種有人居住的感覺。
隨著鏡頭的不斷晃動,最終在一個樓層里站定,四樓的景象也隨之顯露出來,相對于一樓的臟亂而言,四樓無疑要整潔的多,雖然還有有些破舊,但也勉強有了一點樣子,若不是地上厚厚的灰塵,以及那些已經(jīng)完全生銹的門鎖,誰都看不出這里已經(jīng)被廢棄。
“吱嘎……”主播緩緩將衣衫樓梯口附近的門推開,一聲刺耳的摩擦聲隨即從門邊上傳出,瞬間便讓人有了感到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要是在這里拍鬼片,想必連布置道具的錢都可以省下許多。
房間不大,一眼就可以看盡,一張算不上太大的木床占據(jù)了大半個屋子,除此之外就是一個古舊的衣櫥和一些散落在地的破舊衣物。
通過手電昏暗的光亮,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一張木床已經(jīng)被廢棄了許久,木質(zhì)已經(jīng)浸染上了一種黑色的霉菌一般的色澤。
主播手中的鏡頭在屋子里掃了一圈之后逐漸停留在了那一個衣櫥上,這個衣櫥看上去似乎也是木質(zhì)的,但卻呈現(xiàn)出一種黑紅的色澤,在這破舊的房間里顯得異樣顯眼。
“一般來說,在那些恐怖的電影里,冒然打開這樣的衣櫥,就會發(fā)生一些極為恐怖的事情……”主播的聲音逐漸變得低沉,聲音像極了那些深夜講鬼故事的電臺主播,他緩緩將手搭在那衣櫥上,黑紅色的衣櫥在一瞬間驟然打開,一抹殷紅的色彩在手電的光束下顯得異樣明顯。
“啊……”主播看到那衣櫥里的東西之后,先是忍不住發(fā)出一陣驚叫聲,然后便忍不住在一旁干嘔起來。
蕭曉看著那顯現(xiàn)在鏡頭下的東西,眼角也是微微一陣抽搐,那是一只貓,這一只貓與平時蕭曉所見的唯一不同之處大抵便是那一只貓的皮毛都已經(jīng)被剝下,然后完整的釘在那衣櫥的柜門上,殷紅的鮮血順著那衣櫥的柜門緩緩滴下,給人一種難言的壓抑感。
在那一個衣櫥里面,一只沒有皮毛的貓睜大著沒有眼球的空洞眼睛看鏡頭,那只貓的眼睛竟然也被人挖了,血淋淋的空洞眼眸看上去格外驚悚,隨著那沒有皮毛的身軀微微抽搐,不時有殷紅的血水順著那紅白相間的身軀滴落。
“嘭!”
就在那一只貓暴露在鏡頭下的瞬間,一聲劇烈的撞擊聲隨之從剛剛閉合的房門上響起,隨著一聲刺耳的木門摩擦聲,一道黑影直接從門外撲了進來,主播的眼中隨即閃過一絲驚慌之色,然后急忙把手中的手電對著闖入房間的身影照射而去。
“你是誰?為什么出現(xiàn)在我家?!”那是一個看上去有些邋遢的中年人,臉上的胡子與頭發(fā)滿是油膩的,身上的衣衫也一片漆黑色,完全看不出先前的顏色,看起來像是寄宿在這里的流浪漢。
“這……這里不是已經(jīng)被廢棄了么?怎么成了你家了?”主播似乎被中年人的突然闖入嚇了一跳,不由皺了皺眉,臉上帶著一絲嫌惡,似乎對眼前這個有些邋遢的中年人身上散發(fā)的味道不感冒。
“這里沒人住,我住下之后自然就是我家?!绷骼藵h的手上拿著一個酒瓶,似乎剛剛喝過酒,他晃了晃身子,眉毛逐漸皺起,而后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快滾,小心我告你私闖民宅!”
主播被那流浪漢一陣呵斥,臉色微微變得有些難看,但也沒有繼續(xù)糾纏的意思,眼前這個中年人雖然看上去邋遢,但看上去卻也有些壯碩,遠比他這個長得瘦弱的主播要有威懾力,主播看了一眼衣柜里的那一只被剝下皮毛的貓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從房間里退了出來。
“嘭!”在主播從那一間房間里退出來之后,那房間的房門便被用力合上,劇烈的響聲瞬間在寂靜的樓道里回蕩開來,然后整個樓層就在瞬間恢復了寂靜。
主播的手電在空蕩的樓道里掃過,在手電的燈光一掃而過的瞬間,一道黑影隨之一閃而逝,而后一聲凄厲的嘶鳴聲就隨之從空寂的樓道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