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東京地區(qū)的巨石碑摻了水分?”
當加藤惠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那一向平穩(wěn)的聲線都陡然拔高了好幾度。
“究竟是誰竟然會做這種事?難道不怕巨石碑倒塌引起大滅絕嗎?”
加藤惠滿臉的不可思議,這個消息實在太驚人了,如果蘇杭說的是真的,那豈不是整個東京一直都存在巨大的安全隱患?
“呵,這就是僥幸心理,雖然巨石碑摻了假,但一般情況下大概不會出問題,畢竟距離巨石碑建成到現(xiàn)在也有十年了,這么長時間沒出問題,應該是足夠應對大多數(shù)情況的?!?p> 蘇杭臉上滿是嘲弄的笑。
“但是,巨石碑用來防范的本來就不只是一般情況,地震、臺風、高等級原腸動物來襲,這些特殊情況只要出現(xiàn)一個,以這種豆腐渣一樣的巨石碑能不能抗住只能聽天由命,這蠢貨也不想想,既然偷工減料也沒問題的話,為什么不干脆就用這種標準來制定巨石碑!”
搖了搖頭,蘇杭對這個世界的人類越來越失望了,哪怕這件事對他而言是有利的,但他怎么也沒法高興起來。
“還有辦法補救嗎?”
比起蘇杭只考慮利弊得失,加藤惠顯然更關(guān)心那個巨石碑的實際情況,既然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問題,那就想辦法補救才好,否則巨石碑一旦坍塌,對于東京地區(qū)將是一場災難。
“補救?當然有,將整個巨石碑全部拆了重建就行了?!?p> 蘇杭一邊說一邊搖頭。
“但是這種辦法不可能實現(xiàn),先不說要花掉多少錢,這也不是錢的問題,單單這個消耗就絕不是那么輕易能夠承受的,就算提出重建的是東京地區(qū)的領(lǐng)導人圣天子,保證也會有人跳出來說這么多年都沒出現(xiàn)問題那就沒有問題?!?p> 蘇杭太了解人的劣根性了。
“但是等出問題可就晚了!”
加藤惠還是有些不甘心,但她也清楚蘇杭說的是實話,在沒有出現(xiàn)問題之前要那些姥爺們付出如此巨大的一筆開支,根本不可能!
“算了算了,這件事我們自己清楚就行,暫時是無法改變的了,那個混蛋是往錵金屬里面摻了別的金屬,就算想回收再利用都是一筆巨大開支,等以后再說吧。”
想要將缺陷巨石碑回收再利用就需要重新熔煉,損失絕對不容小覷,相比起來,通過這種手段撈到的錢簡直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唉,別想了,沒意義的,這幾天還有時間休息,過段時間可沒這閑工夫了。”
蘇杭拍了拍加藤惠的肩膀,自顧自的躺到了床上,他能夠感覺得到在睡覺時力量的融合更快一些,反正現(xiàn)在沒啥事,還不如睡個下午覺,煩心事等睡醒了再說。
“我睡會,小加藤出去記得幫我把門帶上?!?p> 加藤惠默默點了點頭,關(guān)上了房門。
……
此刻,在東京地區(qū)的一所學校內(nèi),一個綁著雙馬尾的女孩正站在操場上茫然的看著自己的同學。
“紅……紅眼!你是詛咒之子!”
“真的!紅眼的怪物……”
“竟然假裝成人類躲在我們中間!”
“殺人的怪物!滾出學校!”
一聲聲指責就像刀子一樣插入了藍原延珠的心里。
“為什么會這樣?我,我只是想救人而已……”
自己明明沒有做什么壞事,明明自己救了別人的生命,為什么要這么說自己?
“本小姐不是怪物!本小姐是人類??!”
藍原延珠還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可是一塊飛來的石頭砸在了身上讓她沒能說出口,面露絕望的看著那些仇視著自己的同學。
在這些憎惡的看著自己的同學里,有幾個甚至和她的關(guān)系很不錯,可現(xiàn)在他們的眼神就像要殺死自己一樣。
‘我做錯了什么?’
藍原延珠回想了一下。
這一節(jié)是體育課,她原本正在操場上跑步,突然聽到有同學大聲驚呼,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幾個在天臺嬉鬧的同學不小心失足滑落,慌忙間一只手抓住了墻延掛在了半空。
身邊的幾個孩子都嚇傻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眼看著那個孩子支撐不住掉了下來,五層樓的高度幾乎沒有幸免的可能,她下意識的就爆發(fā)出了自己真正的力量沖了上去,如同一個英雄般將對方接住,正當她想要向同伴炫耀的時候,她卻看到了自己好友臉上驚恐的表情。
經(jīng)過訓練的詛咒之子在平常雙瞳與常人無異,但只要使用了過于強大的力量,雙眼就會立刻浮現(xiàn)出赤紅色!
顯然,在救人的時候她爆發(fā)出了超越普通人的力量。
她的雙眼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了血紅色,本該歡呼的一幕鴉雀無聲,不知道是哪個孩子開的頭,呵罵聲響成一片,那個獲救的孩子早就恐懼的跑開了,獨留下她一個人在罵聲的中央,周圍全都是惡毒的聲音,竟是沒有一個人替她說話。
明明是陽光明媚的夏天,她卻如墜冰窟。
第一顆石子向她飛了過來,連和原腸動物戰(zhàn)斗都很少受傷的她卻沒能躲開,茫然的站在原地,石頭砸在身上的感覺很疼,但是卻比不上心中的疼。
藍原延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的,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在外周區(qū)的街道上了。
原本的晴天開始轉(zhuǎn)陰,天上下起了小雨,水珠從藍原延珠的臉頰滑落,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
咚、咚、咚。
在一處下水道敲了敲,很快就從井蓋下冒出一個小腦袋來。
“延珠?怎么了?”
開蓋的人是米蕾,她原本有很長一段時間在外周區(qū)流浪,正巧和延珠相識。
“我可以在這里躲躲嗎?”
延珠的小臉毫無生氣,整個人失魂落魄的樣子嚇了米蕾一跳。
“快進來?!?p> 米蕾將井蓋掀開,自己先從梯子上爬了下去,剛一落地就喊了起來。
“長老!長老快來!”
長老和其他人很快走了過來,外面下著雨,大家都沒有出去。
“這是延珠,她好像遇到什么困難了想在我們家躲一下。”
身為熟人的米蕾介紹了起來,長老看了一眼從梯子上下來的延珠,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