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微陪著父親吃了午飯,然后準(zhǔn)備回自己房間歇午覺。沈天赟卻一直跟在她身后寸步不離,“娘子,娘子我想去你的房間看看,可以嗎,我想看看娘子成婚前生活的地方?!?p> 春微看著沈天赟那張漂亮的臉竟然做出了乖巧無害且滿目期待的表情,真的是可人疼吶。春微嘴角抽了抽想著他的樣子又不忍心拒絕只得出聲答應(yīng),“大人請隨我來吧。”
得逞的沈天赟在春微身后綻開大大的笑容。這只是攻破娘子心房的第一步,加油!
沈天赟終于得以進(jìn)入夢到了無數(shù)次的娘子的閨房,心里樂開了花面上卻不敢顯露分毫。
他打量著這個自娘子及笄之后就一直生活著的房間,很寬敞,布置得十分舒適不說,房間里的寢具也很別致,床很大,比他們的婚床要寬一些,足足可以躺下三個人。
這要是睡在上面,肯定會很舒服,想到這里沈天赟心中有些跑偏了……
房間外面有個小廳,應(yīng)該是娘子平時看書的地方,書桌很大,有很多他不太明白的隔間似曾相識,桌上放了文房四寶,竟然還有一株翠綠色的植物,墻上掛著字畫,應(yīng)該是娘子的筆墨。
畫的是豐都的景象,穿著戰(zhàn)甲的將軍領(lǐng)著眾將士出征,沈天赟細(xì)細(xì)觀察這房間里的布置,把特別的地方都記在了心里,回去后他好照著娘子的喜好讓人重新布置房間。
娘子出嫁之前過著舒適的生活,自己可不能讓娘子嫁給他之后反而不如婚前。
“大人,外邊有一張榻,你困了可以在榻上午歇,我去里面歇一會?!?p> “好,娘子你去歇息,等申時我喚你起身。”
“嗯?!?p> 沈天赟躺在榻上,等聽到里間沒有動靜以后,下了榻走到春微床前,彎腰仔細(xì)凝視著她的容顏,眼中是化不開的深濃眷戀。
他輕輕地坐在床沿上,聽著這一室輕淺,空氣中有微微香氣,沈天赟一眼不眨的盯著此刻安靜休憩的春微,將心中的痛苦一一丟棄。
沈天赟就這樣一直坐著看著守著春微,直到申時一刻沈天赟輕聲喚著春微,“娘子,娘子,申時該起身了,我們得回去了?!?p> “云屏,云屏你別吵我,我好困,再讓我睡會,就再睡一會……”接著沈天赟就見到自己娘子滾了一下抱著床上的一個枕頭又睡了過去。
沈天赟恨不得自己變成那個枕頭,這樣就能被娘子抱在懷里肆意揉捏了。
看到春微睡得正香沈天赟就沒忍心再喚她,還是等她睡到自然醒吧,反正沈府離徐府也近,他們在晚飯前趕到家就可。
沈天赟側(cè)身坐在床邊繼續(xù)看著娘子的睡顏。
那雙似乎能洞察一切的雙眼緊緊閉著,讓她看起來沒有平日的凌厲,多了幾許稚氣。
這個時候的娘子,也才只有十九歲啊。
春微醒的時候發(fā)現(xiàn)床邊坐著的人是沈天赟心中微愣,“大人,什么時辰了?你怎么不喚我起來?”
“娘,娘子我剛剛喚了你起身的,可是你說你困還要再睡會,所以我就沒有再喚,現(xiàn)在是申時六刻。”
春微聽著沈天赟這樣小心翼翼的語氣一言難盡,趕緊起身整理發(fā)髻。
讓沈天赟在院子正門等她,她去與爹爹說幾句話就回去,然后快步走到書房與父親告別,“爹爹,過幾日我再回來看你,你在家多注意身子?!?p> “好。春微,沈天赟這人,你覺得如何?”
“爹爹,為何這樣問?”
“剛才我跟他說明了我的態(tài)度,讓他找機(jī)會就與你和離,到時候無論是權(quán)勢還是財帛我都可以給他。但是他不同意,他說他幾個月后就會向吏部交請書打算外放出京,到時候會帶你一起去。”
調(diào)令從遞交到吏部再批復(fù)下來可能要差不多三個月的時間,這還是快的,所以女兒他們應(yīng)該還能有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在京都生活,而一年時間已經(jīng)足夠新帝準(zhǔn)許徐長玉的致仕請書了。
“為何,皇上會允嗎,他與皇上不是一伙的嗎?”
“不知,但是我觀他所言他自信能成此事。且他說賜婚他事先并不知情,天家沒有知會過他?!?p> “爹爹,女兒只能說他和我預(yù)想的有些不太一樣,不論是人還是態(tài)度。對著別人是一副聰慧成竹在胸的面貌,對著我,似乎多了幾分稚氣而且有些嬌,不知道他是在跟我裝傻,還是覺得我可能會喜歡他這樣的赤子之心。不管是哪一種,時間長了總能看出來的,爹爹不用為我擔(dān)心,我有分寸?!?p> “行我知道了,那就等調(diào)令下來再說吧。”
辭別了父親春微和沈天赟坐上馬車回了沈府,到家剛好是晚飯時間,兩個人吃過晚飯還早,春微就想去院子里走一走消食,沈天赟起身陪她。
“娘子,天已經(jīng)有些黑了,我讓和明先去拿燈籠,你稍等一下?!?p>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認(rèn)得回來的路,大人你去忙你的?!?p> “娘子你不想我陪著你嗎?”沈天赟一副可憐兮兮委屈巴巴的表情。
春微看著那張好看的臉露出十足可憐的表情就想暴走。
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忍住。
沒再說話轉(zhuǎn)身出了花廳,沈天赟跟在她后面給她打著燈籠。兩人繞著回廊走到后院的西廂,春微聽著身后傳來的腳步聲,夜色下一切都很安靜。
沈天赟沒再出聲只是盯著眼前人的后背發(fā)呆,思緒不知飄到了哪里。所以沒注意到前面的春微停下了腳步,沈天赟撞向了她。
春微一個踉蹌眼看就要跌倒,沈天赟急急扔掉手中的燈籠,快速從春微身后直接將她抱住拉進(jìn)了懷里。
“娘子,娘子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里,對不起我剛剛沒注意到,我,我……”沈天赟急忙問道。
“沒事,我沒受傷,謝謝大人?!笨粗蛱熠S焦急的神色,不似作假的關(guān)心,這些都讓春微感到困惑。
“那娘子我們回房吧,今天來回坐車你肯定很累,我們早點歇息?!?p> 沈天赟左手撿起地上已經(jīng)熄滅的燈籠,右手緊緊握著春微的手沒再放開,“娘子,燈籠熄滅了,路上有點黑,我牽著你,你跟著我走,不用怕?!?p> 春微無語了。
沈天赟這是把她當(dāng)成孩童了嗎!還怕黑!
回到房間后兩人各自去洗漱,春微躺在床里側(cè)閉上眼打算休息,耳邊卻傳來沈天赟好聽的聲音。
“娘子,今天岳父說讓我一年后與你和離,我,我沒答應(yīng)。娘子,我不會與你和離,我今生都要做你的夫婿,你一個人的夫婿。所以你也別想著和離好不好,我們兩個人以后好好過日子,只有我們倆?!?p> 聽到沈天赟的話春微睜開了眼睛看向他,發(fā)現(xiàn)沈天赟也看著自己,好看的眼睛里有一種她看不明白的情緒在流動。
“大人,我爹爹他只是擔(dān)心我。如果他今天說的話有什么不妥當(dāng)或者用詞不太委婉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p> “娘子你不用和我道歉,我知道岳父的擔(dān)心,也能體會。任何一個做父親的在女兒突然被賜婚,賜婚的對象不熟悉甚至兩家還有齷鹺,都會擔(dān)憂思慮頗多。只是娘子,天赟既然已經(jīng)與你成婚,今生便是娘子的夫君,不管發(fā)生任何事,天赟都希望能陪在娘子身邊,也希望娘子會陪在天赟身邊。天赟的人生里沒有和離這兩個字。”
說完之后沈天赟將手伸過去,把春微的手拉過來,五指交握。
春微思索著沈天赟的話,卻也只是聽聽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們?nèi)涨斑€是面都沒見過的陌生人,何來的一輩子期許。
春微閉眼沒有再回復(fù)沈天赟,要怎么說,說自己已經(jīng)做好和離的打算,說自己總有一天要離開,還是說沈府并不是自己最好的歸宿。
沈天赟聽著春微傳來的呼吸聲,輕輕轉(zhuǎn)過身,將自己的手環(huán)過她的腰身,呼吸著她身上的香氣也沉沉睡去。
第二日春微再次在沈天赟懷里醒來簡直要懷疑人生。
看著沈天赟那張臉春微心里抓狂,告訴自己要淡定,淡定。
沈天赟在心里悶笑,娘子臉上的表情讓他很愉悅,就差親親娘子了。
他先起身離開去洗漱,兩個人用了朝食,春微去前院處理庶務(wù),回來后又是與沈天赟大眼瞪小眼的無聊光景。
只要春微閑下來,沈天赟就會靠過來與她說話,說著京都的一些趣事,他上值的翰林有哪些好笑的逸聞。
這些都讓春微懷疑人生!
她不明白沈天赟怎么會是個這樣的性子!纏人的功夫一流,裝傻的功夫更是登峰造極!
新婚第五日沈天赟看著自家娘子實在無聊就讓和明套了馬車,打算與春微出去逛街。
從繁寧街東門逛到西門,沈天赟把春微目光停留久的東西都買了下來。
春微兩眼黑線,以他一個新科狀元如今在翰林院的官職,今天這些東西估計要花去他三個月的俸祿。
雖然他還有其他的產(chǎn)業(yè)可是花錢也不是這樣花啊。
看著沈天赟這樣沒有節(jié)制的花費(fèi)春微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于是她轉(zhuǎn)身跟沈天赟說累了,想回府休息。
沈天赟樂呵呵的提著東西跟自家娘子上了馬車,“娘子下次我們再出來,有喜歡的跟我說,都給娘子買?!?p> “大人,不必這樣破費(fèi),很多東西日常我都用不上?!?p> “可是娘子你看著那些東西明明很喜歡啊?!泵髅骺吹降臅r候眼里閃著光。
“喜歡但是不一定就要買下來,看看就好。”
“娘子放心,這些也不用花費(fèi)多少?!?p> “大人,您是非要我說實話嗎?以您現(xiàn)在的官職,今天這些東西要花去你三個月的俸祿?!?p> “原來娘子是擔(dān)憂夫君養(yǎng)家的能力呀,娘子不用擔(dān)憂的,我能養(yǎng)的起娘子,日后也能養(yǎng)得起孩子,就算我們生十個都能養(yǎng)得起,娘子只管花,娘子不需操心這些?!?p> 春微覺得自己再與他說下去會吐血而亡,忍住心里想要爆發(fā)的情緒,緊緊抿著唇不再言語。
在心里想著隨他折騰吧,大不了和離的時候她把這些折算成銀錢給他,以后再也不與他出門就是了。
沈天赟則在想娘子在擔(dān)憂他的養(yǎng)家能力,他已經(jīng)把沈家的所有東西都拿了回來,雖然跟徐府不能比,但是養(yǎng)活她和孩子完全沒問題的。
新婚七日沈天赟都在家陪著春微。兩個人閑了看書,春微也沒有什么好的方法打發(fā)無聊,只得坐著發(fā)呆,希望眼前這個粘人的狀元郎趕緊去翰林上值,自己會輕松很多,也能處理自己的事情。
第八日一早沈天赟卯時不到就起了,他起身的時候春微聽到動靜醒了過來,沈天赟一臉歉疚的看著娘子迷蒙的雙眼,輕聲說,“娘子,時辰還早,你再睡個回籠覺,沒有人來打擾你,抱歉下回我動作輕些。”
“嗯,你自去吧,我再瞇一會。大人好走我就不起身送你了?!闭f完春微轉(zhuǎn)個身睡去。
春微起來吃過朝食就在前院坐著處理后宅的事,安排廚房的吃食,處理婚宴收到的賀禮。
之前和郁就將這些事都交到了她的手上,但是因為沈天赟一直跟在她身邊,她也并不是很想處理這些。
在沈府過了幾日身份上已經(jīng)有所適應(yīng),就想著既然現(xiàn)在自己的身份已成定局,那就暫時幫他處理這些,總好過再結(jié)一份仇。
仆從很快就離開自去處理自己的事,春微坐在庭院中喝茶,看著這四角的天空,心思飄到很遠(yuǎn)。
這幾日光景用舒心來形容都不為過。沈府都是結(jié)了婚的仆婦,沒有看臉就能知道是什么心思的年輕婢女,沈天赟似乎頗為潔身自好,目前來說竟然可圈可點。
云屏將廚下剛做好的吃食給自家小姐端了過來。
“小姐,這是廚房送過來的,說是給你嘗嘗鮮,模樣都做得很是精致?!?p> 看著碟子里的吃食,春微取了一小塊,唔,吃起來口感還不錯,甜而不膩,應(yīng)該是廚房新學(xué)到的方子。
“挺好吃的,等會你去給廚房發(fā)份賞銀,銀子記在我的賬上,按照徐府劃分的細(xì)則給,就說他們有心了,我很滿意?!?p> “是,小姐,我這就去辦?!?p> 云屏離開后春微又坐了一會后就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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