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點(diǎn)自己沒有考慮到,因?yàn)樗男暮孟癫皇茏约嚎刂啤?p> 她竟然對這場賜婚的婚姻有了期待。
“可是這是為什么呢?我從接到圣旨就開心得不得了,只因?yàn)槟莻€人是徐春微。你知道是我的時候是不是更失望?因?yàn)樯蚣矣谛旒襾碚f是仇人嗎?”
“說不上失望,因?yàn)槲也辉谕^,這與我原來的想法背道而馳?!?p> “娘子今生就沒有想過尋一良人,兩人養(yǎng)育幾個孩兒和和美美過一生的想法,娘子你原先對婚事已有打算?”
“不曾。男人多薄幸,我不想成為怨婦每日在后宅就為了等男人的寵愛而將時光蹉跎,我原已打算好不外嫁,留在家中招贅?!?p> 聽到這里沈天赟心抽了一下,招贅,也就是說娘子已經(jīng)有了人選。
她原來在與自己成婚之前就已經(jīng)做好了這樣的打算,是已經(jīng)有了招贅的人選了吧,是非軍嗎,可是不對。
自己之前問過她,她說她還不曾對任何人動過心,也就是說她沒有喜歡上誰,招贅的人選還沒定,她只是有這個想法,因?yàn)樾扉L玉肯定不會同意她這樣做。
“我明白了?!鄙蛱熠S閉上了眼,袖中的手緊緊握住,原來如此,原來這才是娘子能絕情至此的緣由。
她不曾愛過誰,也不會為了誰停下自己的腳步,她有自己的人生意志,她想要的是自由。
夜已深,兩個人這次并不愉快的對話在后來沈天赟的沉默中結(jié)束。
沈天赟躺在床上緊閉著眼,沒有再靠近春微,他會做到他的承諾,他會給她時間,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去將她打動。
他也會給她她想要的那種自由。
以后她會在自己身邊,會與自己一起去任上,以后就呆在任上不回來了,過幾年再養(yǎng)幾個娃娃,娘子的心就會歸在娃娃身上。
只要自己沒有如她所說的有好幾個女人,只要自己始終如一她應(yīng)該不會和離才對。
春微這一晚也沒有睡安穩(wěn),好像總少了點(diǎn)什么,直到子時四刻才將將合眼。
第二日她醒來的時候有瞬間的愣怔,她似乎習(xí)慣了沈天赟的懷抱,喜歡上了他給予她的那種時而清淡時而又濃烈的溫柔。
起床之后已經(jīng)很久沒嘆氣的春微長長嘆了口氣,以后對沈天赟還是收了心吧。
經(jīng)過昨夜之后估計(jì)他也不會再如之前那般待她。這樣也好,她不會陷得太深,不會丟了心,可是為什么還是有點(diǎn)失落呢。
春微抓了抓頭發(fā)一臉苦惱。云屏進(jìn)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小姐一副失魂的樣子,這可少見。
再看小姐眼下有一片青黑昨夜未休息好的樣子,這樣子是和姑爺吵架了,可是姑爺已經(jīng)能影響到小姐的睡眠了嗎?
“小姐,我給你抹一點(diǎn)藥膏子,昨夜您沒睡好,眼下有青黑?!?p> “你拿過來我自己抹吧。”
“好的。”
云屏沒有問她怎么沒睡好,只是在心里再次估量了一下沈天赟,看來自己以后要對姑爺?shù)娜撕靡恍┎判校院笏麄兒芸赡苁峭粦?zhàn)線。
吃過朝食云屏按照小姐的吩咐回了徐府與云林例行盤賬,在徐府好好與云林探討了一番。
云屏回了徐府,春微一個人呆著覺得無聊,看到針線簍子發(fā)了一會呆。
最后決定到光線好的廊下去做針線,繡繡帕子打發(fā)時間,繡著繡著就沒了心情,總不得勁,只得將針線丟在一旁,去外面逛了逛園子。
沈天赟下值回到家的時候春微已經(jīng)坐在桌前等著他了,今日他下值比往日稍微晚了些,春微沒有問他是不是去了哪里或者是被公務(wù)纏住了。
只是給他盛好了飯菜,跟他淡淡的說了一句,“大人還沒用飯的話就與我一起吃吧?!?p> “嗯?!?p> 沉默著吃著各自碗里的食物,兩人都覺得食不知味,總好像少了些什么,春微知道原因,卻也無法將之說出來,她在心里嘆了口氣。
草草吃過就回房洗漱了,連平日喜歡的飯后散步都沒有去。
又一日春微醒來心中空曠,總覺得不太得勁,她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又不太想直接面對,于是吃過朝食就回徐府找爹爹撒嬌去了。
徐長玉吃了春微給他開的方子,體力顯得衰弱很多,最近一直呆在家里延醫(yī)問藥。
外面也傳遍了威遠(yuǎn)將軍身體不好一直在請醫(yī)。天家也知道了此事,不過沒有表態(tài)。
“爹爹,女兒回來看你了?!?p> “春微啊,來,陪爹爹下棋。”
“爹,你知道女兒不擅長這個,你這是有多無聊竟然找我下棋!”
“誰讓女婿太忙,都沒空來陪我這個老頭子?!?p> “爹爹你還年輕著呢,不許說自己老?!?p> “那你和女婿幾時給爹爹生幾個外孫,爹爹到時候逗逗孫子肯定就不會這么無聊了?!?p> 春微一臉黑線,她爹這個思維她跟不上??!一個孫子的影子都還沒見著更別說幾個了。
她和沈天赟現(xiàn)在最多牽個手,最近連偷吻都沒了,外孫這個事,估計(jì)她很難滿足爹爹了。
而且他們成婚才兩個多月,還很純潔的好不好,這幾日關(guān)系趨于平淡,還不知道會走向何方呢。
可能以后也不會有了吧,又不好跟爹爹說這種事,春微只能打哈哈略過了。
春微將這十多天來自己的煩躁跟爹爹說了一通,徐長玉看到這樣稚氣煩悶的女兒心里偷偷樂了。
平時都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結(jié)果栽在了情字上后不但六神無主,還患得患失。
初識情滋味,沈天赟看來確實(shí)有過人之處,竟然將女兒“氣”到回來找他解悶,這樣的春微是徐長玉也都沒見到過的。
女兒漸漸長大,想法和行為很多時候都與大淵的其他女子不同,那時候徐長玉很擔(dān)心,擔(dān)心她會嫁不出去,就算嫁出去也無法得到夫婿的寵愛。
雖然他的女兒出色到讓很多男人無法望其項(xiàng)背,但是世道就是如此。
大淵女子的一生除了在后宅相夫教子,已經(jīng)不會在人前留下多少作為,與大淵之前的盛朝已完全不同。
據(jù)說那是個驚艷了歷史的朝代,女子可以為官,女子改嫁和離不會遭人非議,女子更是能成就事業(yè)。
許多女子在盛朝的史書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姓,是真真正正自己的名姓,而不是冠以夫姓后的某某氏。
女兒要是生在那個朝代,絕對能青史留名,可惜這是大淵。
慶幸的是沈天赟不似大淵的其他男人,他能給春微自由,也會尊重她的意愿,沒有覺得春微這樣驚世憾俗,不守后宅規(guī)則。
從父親的角度來看沈天赟是真的將春微放在心上,比自己當(dāng)初對蕓娘都還要上心很多。
物印
徐春微:沈天赟你沒看到我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