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走后,青藍對于兩位師公中毒的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去宜陽殿看望了中毒的逸涼郁和寒隱,二人皆已好轉(zhuǎn),只是面色還不是很康健,青藍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們二人,懷疑下毒的另有其人,但寒隱卻否定了青藍的想法,他幽幽一嘆:“這是河鲀自帶的毒性無疑,我能說我曾經(jīng)有幸被毒過一次了么?”
“還不知道你有這么輝煌的戰(zhàn)績?!币輿鲇粽{(diào)笑到。
在二位師公的指導下,青藍細心搜集了各種線索,但是線索搜集的越多,卻越感覺事情不止是中毒這么簡單,而兩位師公的身體卻遲遲不能康復,這反倒有些太奇怪了,據(jù)寒隱所說的中毒事跡,從中毒到完全康復也不過用了七天,而現(xiàn)在拖拖拉拉已經(jīng)過了十幾天了,一定有人在河鲀里動了手腳,拖延二人的康復,但目的是為了什么呢?
此事越來越無法參透,師兄弟三人為此事破天荒的第一次坐在了一起,賦青冥雖然對逸涼郁有諸多的不滿,但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他以賦莊獨特的內(nèi)力助二人在極短的時間里逼出了拖延毒性的藥物,而對于賦莊出身的他,對這種藥物是再熟悉不過,他嘴角冷冷一顫:“哼,亂神派的人竟然已經(jīng)把爪牙伸到你們身上了,誰這么大的本事能瞞過我們這么多人,我倒是想看看?!?p> 二十多年前的亂神派霍亂神州,一路殺上風華門,當年聲名鼎盛的巫陵掌門卻遭亂神派教主蛛鬼施毒暗算,蛛鬼對自己新研制的附骨咒信心十足,但巫陵掌門的名聲也不是蓋出來的,即便身中劇毒,依然斷了蛛鬼兩條大脈,在他深厚的內(nèi)力下,附骨咒在短時間內(nèi)竟沒有按照蛛鬼所料想的使巫陵精血潰散而亡,反而一直拖到了寒隱學藝歸來。
按照逸涼郁的計劃,應該足以引出潛伏在風華門的奸細,這天青藍想再來廚房查看一下有什么可用線索的時候,卻不想碰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青偌師妹,你這么晚在這里干嘛呢?”青藍好奇的問到。
青偌急忙從鍋臺下鉆了出來,神色慌張:“沒、沒什么,我就是有點餓了,想來點火燒點東西吃而已。”
“那不如我來幫你吧。”
“那個……不用了,多謝師姐。”青偌急忙堵住灶臺,不讓青藍靠近。
青藍莞爾一笑:“怕什么,不會燒火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還是我來幫你吧?!彼叩皆钆_旁邊隨意的擺放著柴火,卻無意間從炭灰里看到了什么東西,她伸手拿出,發(fā)現(xiàn)是一塊黏糊糊的河鲀?nèi)猓蝗灰庾R到了什么,心頭一驚。正當她準備回身出手的時候,卻感到一陣濃郁的香味鉆入鼻孔,她起身出招,卻頭部一陣眩暈:“原來是你!”
“知道的太晚了!”青偌的面貌發(fā)生變化,一身青色衣袍瞬間在一陣煙霧里變成了水紗紅,眉尖一縷尖翹的紅印映襯一張嫵媚的臉。
“亂神派護法!今天風華門弟子倒要討教你幾招!”青藍強忍頭部的眩暈和疼痛,劈手一掌便朝面前的這個嫵媚女人蓋去。
“不自量力!”女子身姿婉轉(zhuǎn),輕巧的躲過青藍劈過來的一掌,隨手一掌直直蓋向青藍的天靈蓋……
一口鮮血彌漫,殷紅的血液從她的七竅流出,女子隨手丟開了青藍,扭著腰肢拂袖而去。
逸涼郁本想也來廚房這邊查看一下,聽到一陣騷亂后立馬趕了過來,他查看了一下被震碎天靈蓋的青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全無氣息,他朝著剛剛女子逃離的方向疾速追了過去,這女子功力不弱,逸涼郁追出了幾個山頭才攔下她,女子看到是逸涼郁,微微吃了一驚,嬌媚到:“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三師公啊……真想不到吃了我的續(xù)命散竟然好的這么快,出乎我的意料呢?!?p> 逸涼郁周身環(huán)繞著凌厲的湛藍劍氣,目不斜視的盯著這個風姿萬千的女人:“想不到是亂神派白護法白蛛大人,真是鼎鼎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在這兒遇上了,不留下點什么怎么好意思離開!”話罷,逸涼郁腳下一把湛藍的長劍發(fā)出刺眼的光芒,強大的劍氣直逼女子的面門,被稱為白蛛的女人凝起一道真氣抵擋,但逸涼郁極快的劍芒還是穿過了她真氣所結(jié)的護盾,在她臉上留下一道傷痕,女人被劃破了細嫩的臉龐,很是生氣,她雙手用力一揮,一道強大的紅芒沖向逸涼郁,但這股強大的內(nèi)力卻逸涼郁一劍劈散,女人嚇了一跳:“你……你明明沒這么高的修為的!”
“什么都告訴你了,就顯得沒那么有趣了!”逸涼郁搭手結(jié)陣,湛藍的六合劍陣在夜色里發(fā)出刺眼的光芒,六合劍陣是風華門比較厲害的一種結(jié)陣,白蛛在這里呆過一段時間,對風華門的功法還是了解通透的,她自知可能無法抵抗,但不做抵抗就會死的更快,她指法變換,結(jié)起風華門里所學的羽仙護體,只不過她所修習的魔功與風華門的心法不相容,所以她的羽仙護體帶著點點猩紅。
一劍所指,陣法通天。
白蛛極力的抵抗,但還是看著劍陣一點點穿透她的護體,鮮血在她的嘴角一絲絲的流下,她咬緊了牙關(guān)又多加了一成功力,面色在劍陣下已經(jīng)開始發(fā)白,凌銳的劍氣眼看就要沖破她的羽仙護體,她的身后卻突然跳出來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兩把狹長的彎刀硬生生劈開了劍陣,救下了體力不支的白蛛,此人關(guān)切的問到:“你沒事吧?”白蛛搖頭說沒事,示意二人一起上陣拿下逸涼郁,黑衣男子雙目如炬,殺氣騰騰的看向?qū)γ嬉簧砬喟滓屡鄣囊輿鲇簟?p> 從剛剛此人靠外功劈開劍陣來看,此人的硬功非同一般,而那兩把泛著紅光的彎刀像著了魔一樣飛向自己,此人黑色的身影融入黑夜,對自己沒有一點優(yōu)勢,看兩把通靈一般的彎刀直取自己眉心,逸涼郁長劍脫手,雙手手勢一變,默念心訣,一把利劍瞬間分裂為七把,把兩把彎刀圍繞了個水泄不通,黑衣男子看勢不妙一個身影便沖了過去,白蛛一驚:“不要!”緊隨著男子沖進了七劍之中:“你瘋了嗎?這是幻刃劍!只可進,不可退!”
“怕什么!”男子語氣堅定,雙刀在手,鬼魅般的身影如幽魂一樣迅速穿梭在七把利刃中。
“破!”
一道紅芒瞬間穿破利刃之圍,七劍陣生生被震散,逸涼郁竟也被震的后退幾步,嘴角隱隱有鮮血滲出。
白蛛準備趁逸涼郁受傷借機動手,旁邊體力耗損的黑衣男子卻攔住了她:“現(xiàn)在不宜戀戰(zhàn),我們兩人都受了傷,再拼下去我們也討不到什么好處?!卑字胫来藭r脫身要緊,便聽了男子的話轉(zhuǎn)身快速離開,生怕逸涼郁再追上來。
感到一股強大且又不屬于風華門內(nèi)功的氣息,掌門人賦青冥從靜坐中突然驚醒,他電一般的身影閃過風華門的夜空,看到受了傷的逸涼郁正在往回走,他落在逸涼郁身邊,狹長又冰冷的雙目盯著他嘴角的一絲血跡:“什么人可以傷你?”
“兩個亂神派的護法而已,已經(jīng)逃走了?!币輿鲇裟ㄈプ旖堑难z,漫不經(jīng)心的說。
“終于……又要開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