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瑭沮喪的坐在美人原來休息的房間里,睹物思人,美人伴自己多日,如今竟被賊人誤殺,想到地牢關(guān)押的兩個人,和他們向自己的求助,一切矛頭突然都指向了驪王,他不敢耽擱,兩個人被驪王找到只是時間問題,若他們供出了自己與商王的合作,不僅會被貶官,就連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他不敢耽擱,立刻派人傳信知會商王殿下將馬上殺掉地牢里的二人滅口,避免夜長夢多。
突然一陣悶哼和踢打的聲音傳來,韋瑭立刻拔出了佩劍警戒,但卻發(fā)現(xiàn)聲音是從屋內(nèi)傳來的,一個箱子被各種踢打,他警惕著打開了箱子,卻發(fā)現(xiàn)是那個啞巴女被綁在里面,他嚇了一跳:“你不是被扔到河里了嗎?怎么還在這?!”
啞女的眼神和嗚嗚的求饒證明自己還是個活人,韋瑭憤怒的把她抓出來:“你還在這,那剛剛?cè)酉氯サ氖钦l?!說??!”
可惜啞女不會說話,只會比劃,韋瑭看的心煩,一下把她扔了出去,但仔細一想,既然啞巴丫頭可以換了人,那自己的美人說不定也被換了人,那就是說自己的美人可能還沒有死,他下令所有人都在府內(nèi)搜索美人,大大小小的箱子都不要放過,如果美人被換掉了,那晚上跟自己撒嬌要去地牢的美人又是誰?
不好!
一隊人馬緊急趕到地牢,卻發(fā)現(xiàn)地牢內(nèi)一片狼藉,就像經(jīng)過了一番激烈的打斗,片片血跡飛濺,橫七豎八的守衛(wèi)倒在地上,而關(guān)押著兩個五行使的牢房內(nèi)此時只有一人,他憤怒的看著還沒死的兩三個守衛(wèi):“另一個人呢?!”
守衛(wèi)軍顫顫巍巍的答到:“回、回將軍的話,我等看到了兩個疑似驪王殿下麾下的五行使?jié)撊耄跃统鋈ゲ榭?,但回來卻發(fā)現(xiàn)弟兄們都被打倒,而行燃大人也不見了……只、只留下了那片血跡……怕是被……”
“鑰匙呢?看看那小子死透了沒?!?p> 守衛(wèi)去拿了鑰匙,但卻始終沒找到能開那個牢門的鑰匙。
而這座地牢的欄桿全由精鐵所鑄,單憑蠻力是無法打開的,氣急敗壞的韋瑭大聲呵斥:“鑰匙沒了?要你們干嘛的?!連把鑰匙都看不??!快滾!別叫本將軍看見你們,否則拿你們的小命喂狼!”
難道那個美人和推下水的啞巴丫頭是商王派來提醒自己的?結(jié)果半路卻被暗殺,而所有傷口都與驪王手下的五行使極其相似。
“驪王?方其聞!這么趕盡殺絕,別怪我與商王無情了!”韋瑭把手握的咯吱吱響,牙關(guān)恨恨的嘣出了這幾個字。
幾天后,派去通知商王的士兵死在了商王殿,而這個消息恰如其分的傳到了韋瑭耳朵里,韋瑭聽到消息后一拳砸爛了桌子:“行燃被方其聞抓走,現(xiàn)在又殺我信使是何意思?果然是一個爹的,骨子里都藏著無恥!既然你這么落井下石,那咱們的同盟關(guān)系也就此決裂吧!”
“將軍,將軍,找到美人了!”
“什么?”韋瑭這才算聽到了一個好消息,他急匆匆的跟著前來通告的人前往美人的地方,看到美人后卻大吃了一驚,自己曼妙迷人的美人怎么變成了這副模樣,美人羸弱的幾乎站不起來,憂傷又無力的看著韋瑭:“將軍……救救奴家……”
美人的容貌被毀去,現(xiàn)在看起來是猙獰無比。韋瑭走過去握住美人的手:“是誰?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可惜美人虛弱又饑渴的小臉連眼淚都流不下來,她顫抖著身子:“是……是一個女人,她說奴家迷惑將軍,商王殿下……要她解決掉我……所以……奴家可真的不是這樣的人……”
“本將軍自然相信你的?!?p> “多謝將軍垂憐?!迸計傻蔚蔚目吭陧f瑭懷里,韋瑭輕輕抱起女子,本以為會將自己放到床上休息,結(jié)果韋瑭轉(zhuǎn)身將女子再次丟進了剛剛出來的箱子里,并封死了箱子。
“將軍……將軍你不能這樣對我啊……饒命啊將軍……”女子在箱子里又捶又喊。
韋瑭看向周圍發(fā)現(xiàn)美人的一行人,冷冷的說到:“你們……是誰發(fā)現(xiàn)了美人的?”
“回將軍,是小人。”
“噗?!币话殉林氐蔫F劍貫穿了剛剛說話的人,重重跌倒在地上。
“還有沒有人發(fā)現(xiàn)了美人的蹤跡?”
一個帶頭的人趕忙跪下行禮:“回將軍,我們將在十日后發(fā)現(xiàn)美人?!逼渌艘糙s快跪下行禮,表示認同。
韋瑭滿意的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深夜,韋瑭再沒有一絲娛樂的心情,他緊緊皺著眉頭,想著美人那猙獰可怖的面容,自己這么做也是沒有辦法,而那天的事情發(fā)生的很是蹊蹺,思前想后都覺得不太對勁,若是商王殺了信使,那豈不是證明商王已經(jīng)與他弟弟驪王合作了?但二人并不太可能會合作,畢竟為了爭奪驪王封地,商王害過那么多驪王的親信,甚至還主動提攜行燃為驪王效力,至于行燃到底是歸順了哪邊,現(xiàn)在的形勢對自己都十分的不利,自己當過商王的劊子手,驪王這種記仇的人必定不會想放過自己。
而且前天晚上地牢守衛(wèi)看到的兩個五行使又是哪兩位呢?一向神出鬼沒的的行燁只聞其名不見其人,能在地牢來去自如并打傷守衛(wèi),想必驪王定是派了這位行使前來,而劫走了行燃難道真的只是為了能反咬自己一口?既然來了兩位,為什么不把行浮也一起帶走?越想越覺得有詐,心神不安的韋瑭決定再去地牢一趟為好。
剛邁出腳步的韋瑭就聽到了一個守衛(wèi)大聲來報:“報告將軍,驪王殿下突然駕臨,要請您過去?!?p> 韋瑭眉頭一皺:“這小子來了……他在哪候著?”
“回將軍,是地牢。”
這一聽,韋瑭瞬間覺得大事不好,如果去的話肯定沒好果子吃,思考片刻后,他決定臨時逃跑。
突然院墻之上出現(xiàn)了十多個黑色的鬼魅身影,一個熟悉的聲音令他渾身發(fā)顫。
“韋將軍,驪王殿下有請,這樣走掉可不好喲?!?p> “行燃!”韋瑭怒火中燒,身上頓時充滿殺氣:“沒想到竟然被你算計,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重劍在月光下凜冽如冰,劍氣卻炙熱如火。劍氣所及之地烈焰似火,十幾個鬼魅的身影瞬間凝聚一團,冰冷如霜對上炙熱似火,十幾人的功力凝聚在一起才能夠扛得住韋瑭如烈火般的殺氣。
劍上的猛然用力,震散了十幾個身影,但鬼魅影子飛快掠過,將韋瑭包圍其中。
“韋將軍的炙炎劍法果然霸道迅猛,將軍最好留下了繼承人才好呢?!毙腥几吡⒌纳碛笆鬼f瑭怒不可遏,“將軍這身功力怎么就不好好用在保家衛(wèi)國上呢,可惜呀可惜?!?p> “臭小子,本將軍馳騁戰(zhàn)場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今日,我就替你娘把你還給她!”韋瑭渾身如烈火包圍,強大的氣息噴薄而出,就算佇立在高墻之上的行燃也能感受到一股熱浪。
從來沒有人提起過自己的母親,突然被一個即將赴死的人口中聽到,行燃眉目緊緊擰住,聲音瞬間冷若冰霜:“你說什么?!你知道我的母親?!”
韋瑭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怎么?二十幾年了,沒人告訴過你么?為一個殺害自己母親的人賣命是不是安心的很?”
“你胡說!”行燃一臉怒氣,直勾勾的盯著韋瑭:“這只不過是你想為自己保命才找的借口!”
“是不是借口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
行燃牙關(guān)緊咬,如雷火般迅速沖向韋瑭,一拳狠狠砸在那把重劍之上,地獄般的熱浪瞬間沖散了周圍的十幾人,高墻之上的青瓦層層飛濺,兩雙如血的雙目誰都不肯罷休,二人的勢均力敵,一時間飛沙走石,十幾個身影飛身到高高的屋脊之上,注視著這兩把怒火的燃燒,幾個回合之后,行燃突然松開了手,韋瑭一拳砸在他的胸口,那如翼般的身影飄飛出去,重重跌落在層層斷瓦中,他擦去嘴角的一抹血絲,看著韋瑭那樣逃脫。
地牢中,端坐的驪王一直在等著甕中捉鱉,可遲遲不見獵物來咬餌,他一掌打在身旁的桌子上:“去看看人怎么還沒來?!”
他惡狠狠的看向地牢內(nèi)關(guān)押的人:“他要是不來,你就等著被人收尸吧!”
“其聞,好歹我也是你親哥哥,你怎么這么狠的心?我不過是奪了你的封地,你竟然要我死?”
“現(xiàn)在才來跟我講條件,你奪我的東西還少嗎?還好意思說是我的親哥哥?”驪王嫌棄的瞥了牢里的商王一眼,“看在你是我親哥哥的份兒上我已經(jīng)一忍再忍,可你不知好歹連我僅剩的一塊封地都要奪走,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今日再沒有回旋的余地,韋大將軍若是不出現(xiàn),就等著父王派人來給你收尸吧?!?p> 說完了話,驪王轉(zhuǎn)身就出了地牢,剛剛出去就看到行燃和剛剛的十幾人跪在地上,他憤怒的盯著行燃:“韋瑭人呢?!”
“屬下辦事不力,向殿下請罪?!?p> “辦事不力?以前的事你可以辦事不力,今天你給我說辦事不力?!你們一群人都是吃屎的嗎?一個韋瑭都抓不來?!”驪王一腳踹開了一個行使。
“屬下輕敵,被韋將軍逃脫了?!?p> “廢物廢物!知道韋瑭厲害,本王讓你帶十幾個人過去,結(jié)果呢?!除了行燃,你們這一群是不是忘了怎么打了?要不要本王提醒提醒你們?!”驪王抓起一個行使就要弄死,行燃急忙說到:“回驪王殿下,是屬下自負以為可以敵過韋將軍,所以沒讓他們參與,這才讓人有了逃脫機會,責任屬下愿一肩承擔?!?p> 驪王甩開了被提著的行使,一掌狠狠打在行燃肩上:“功虧一簣,你該不該死?!”
一抹鮮血再次淌下嘴角,行禮到:“屬下該死?!?p> “好?!斌P王一腳把行燃踹開,重重撞在墻上才算落地,憤怒的驪王此時可能真的會殺了行燃,行燁急忙跪到驪王面前:“驪王殿下息怒,行燃統(tǒng)領(lǐng)可能意氣用事了,但屬下可以保證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屬下以性命擔保?!?p> “性命?你的命值幾個錢?滾開!”
正當驪王準備再次發(fā)作,行浮也跪在了他的面前:“屬下也愿以性命擔保?!?p> 一行行使也全都跪在地上,皆愿以性命擔保。雖然驪王并不在乎他們的生死,但是辛辛苦苦訓練出來的水部行使三分之一都在用性命擔保,若是都殺了必定會給逃跑的韋瑭可乘之機,且行燃之前出任務也從未失手,這里屬他功力最好,留下倒也可以將功補過。思前想后,驪王雖然咽不下這口怨氣,但保險起見他只能留下這些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