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清風(fēng)的聲音緩緩傳來:“
我追出去后施展渾身修為追擊,可韓非卻是不緊不慢,每每我的掌風(fēng)要轟擊到他后心之時他總是身子一陣氤氳,使我打了個泡影。
打上幾掌,我繃不住了,他施展的竟是洛神門的幻身游。
他還不時回頭嘲諷我,我氣更甚,沒命追擊。
再度一掌擊空,我無名火起,施展血祭追他,勢必要將他拿下。
那人見我施展血祭竟不跑了。
我道:‘你接著跑啊?!n非道:‘掌柜的為了韓某竟舍得耗費自身精血,若韓某再跑豈不是不近人情?’
我道:‘那好,今日某便要與閣下較個高低,看劍!’
他微微一笑,拔劍相迎,那一戰(zhàn),打得那叫一個痛快淋漓。
半晌后,我喘著粗氣問他:‘你分明可以將我拿下,為何卻不下殺手?’
他只道:‘萍水相逢便是緣分,還望清風(fēng)拂青山吶。’
我自嘲一句,心想多一個朋友便多一條路,于是乎便提出回去后就將薛思遠(yuǎn)放了。
他哈哈大笑,非拉著我去茶香鎮(zhèn)飲酒,要與我結(jié)交。
我隨他一路來到茶香,他徑直向著陳家坊士而去,說要去找個什么老頭。
一到地,我傻眼了,那凌云子一臉的奸商相,一見韓道友到來便要收攤。
韓道友問他:‘凌云子,你往哪去啊。’那凌云子嘿嘿一笑道:‘今個兒是什么風(fēng),竟把韓相公給吹來了?!n相公道:‘好了老倌,我來為干什么你還不心知肚明么?’
那凌云子一臉苦笑道:‘沒了,真沒了。’韓道友橫眉豎眼道:‘哎你老者多久沒交攤位費了?’說著韓道友還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起來。
那凌云子趕忙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酒壇,打開的一剎,酒香四溢。
看著那探子,韓道友竟流下了哈喇子,三步化作兩步的上前將那壇子抱在懷中,像個什么寶貝似的。
我隨意一瞟,那壇子內(nèi)裝著的可是膚若凝脂的酒膏,看樣子已被喝了大半!
凌云子苦著臉道:‘我這一壇酒膏,隨意取一點便可一碗化兩碗,兩碗化九碗,給我神仙做我都不換,卻被你個瘋子給糟踐了?!?p> 韓道友哈哈大笑,從儲物袋中取出碗筷,竟還有幾碟小菜,又當(dāng)著我的面取出了一壇竹葉青,就擺在地上招待我和凌云子二人。
我都好奇,他到底是如何在我眼皮子底下順走一壇竹葉青的。不過我沒問,權(quán)當(dāng)時交個朋友吧。
酒過三巡,一名姑娘走到了韓道友身后,揪著他的耳朵道:‘好啊你,你說你去救薛大哥于水火,沒想到你又來找前輩飲酒?!?p> 韓道友痛的口中哎喲叫喚:‘哎喲娘子,我真的去救薛大哥了,不信你問軒轅兄?!f完還向我使了幾個眼色。
我無奈嘆道:‘韓兄的確是去救薛思遠(yuǎn)了,這點我可以保證?!?p> 那姑娘道:‘那薛大哥呢?’韓道友哎呦只道:‘大哥在醒酒呢,一會就回來了?!捯魟偮?,薛思遠(yuǎn)那暴怒的聲音便傳入耳中:‘軒轅清風(fēng)!’
我都做好了拔劍迎戰(zhàn)的準(zhǔn)備,誰知那薛思遠(yuǎn)一見到地上擺著的酒膏當(dāng)即是挪不動步了,自顧自的取出碗筷吃喝,吃得那凌云子一臉的肉痛。
那姑娘道:‘好啊,你們兄弟二人合伙瞞我?!λ歼h(yuǎn)道:‘哎兄弟媳婦,兄弟當(dāng)真是去救我了,兄弟若不出手將這軒轅清風(fēng)引走,我又怎能被舅哥與舅弟救出來呢,再說了,兄弟也沒喝酒啊是吧?!?p> 韓道友立刻趕鴨子上架道:‘對啊娘子,我當(dāng)真沒喝?!?p> 那姑娘揉了揉眉心輕言細(xì)語道:‘那,回家?’韓道友點了點頭,起身向我一抱拳:‘軒轅兄見笑了?!业啦淮蚓o,韓道友又道:‘清風(fēng)伴明月,明月映水中,望君莫攬月,一笑道成空?!?p> 我當(dāng)然知道他是在說什么,可沒有明月的清風(fēng)又怎會自由。
說完,韓道友便挽著柔姑娘邁步而走,柔姑娘只言:‘不是不讓你喝,你節(jié)制一點,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n道友卻恬不知恥道:‘娘子,我向你保證我真沒喝,整個茶香鎮(zhèn)誰不知道茶香韓相公滴酒不沾?!?p> 拜別薛思遠(yuǎn)后,我回來了鹿前驛,這一到便把我給氣得不輕。
山青幾人被揍得鼻青臉腫綁在柱子上,一見我回來便痛哭流涕。
于是便有了后來的陳家之人路過絕不為難,但也絕不奉承之約?!?p> 陳夢妍聽完,對韓非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又有了一定的認(rèn)知“原來爹爹是一個這樣的人么?”
陳夢妍看了看軒轅清風(fēng)身后的轎子,以及那背著包裹的山青幾人問道:“前輩這是要出遠(yuǎn)門么?”
軒轅清風(fēng)道:“回楚國了?!?p> 柳初陽當(dāng)即跪地含淚道:“師尊,你莫走,逆徒還未盡孝,還請師尊給逆徒一個盡孝的機會?!?p> 軒轅清風(fēng)看著柳初陽,嘴角浮起一抹笑容道:“初陽啊,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p> 柳初陽抽泣道:“師尊,我不想你走,當(dāng)初若不得師尊傳我道術(shù),我早就死在了那青羅剎手中,再造之恩無以為報。”
軒轅清風(fēng)眼角亦有幾分濕潤,但他卻隱藏的很好淡淡開口:“初陽,你可知,師尊已逃避了很久很久,有些事,正如你當(dāng)初一般要去面對啊。”
柳初陽道:“師尊,那軒轅派還有什么好掛念的,師娘、師娘、”說到這柳初陽已嗚咽不成人聲。
軒轅清風(fēng)起身,踏入轎中,向著眾人一抱拳道:“走了。”
那轎夫四人立刻起轎,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向前走去。
山青幾人路過柳初陽身邊時,軒轅山青摸了摸柳初陽的頭道:“小師妹,大師哥走啦,以后你闖禍就要自己扛了?!?p> 陳陽道:“我的女兒闖禍有我替她扛,多事?!?p> 軒轅公卿道:“小師妹,四師哥也走了,有空來楚國,我引你入門?!绷蹶柡瑴I點頭。
轎子慢慢走遠(yuǎn),柳初陽跪在地上始終不肯起身,直到軒轅清風(fēng)幾人的身影沒入黑影之中,柳初陽口中大喊:“師尊一路順風(fēng)!”而后重重的磕了九個響頭。
轎子內(nèi)的軒轅清風(fēng)一臉的笑意,聽到柳初陽的聲音后更是開懷大笑。
笑了半晌,一絲晶瑩順著軒轅清風(fēng)臉龐滑落。軒轅清風(fēng)面上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陰沉,以及埋藏在眼底的殺機。
陳夢妍與陳靜將柳初陽扶起。
良久,柳初陽才道出她的師娘,也就是軒轅明月,被帝劍閣七劍之一的黃樹榮給看上,領(lǐng)著其余幾劍來軒轅派要人,軒轅憐卿本就是個軟弱之輩,便許了。
這件事對軒轅清風(fēng)打擊很大,可更讓他遭受打擊的是,那軒轅明月竟活活被那黃樹榮折磨致死,于是軒轅清風(fēng)才會叛逃宗門,來到這一隅之地。
陳夢妍內(nèi)心很是復(fù)雜,這世間之事,多不由己。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收拾了一下心緒,再度領(lǐng)上眾人打馬向著茶香而去。
走著走著,陳夢妍忽然想起好似是忘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一時之間沒有頭緒。
陳靜察覺陳夢妍一樣,架馬上前道:“夢妍姐,怎么了?”陳夢妍道:“靜兒,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p> 陳靜亦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重要的事?”
就在這時,陳寧忽然怪叫開口:“完了,我們忘記茶香家族弟子天驕戰(zhàn)了!”
陳夢妍恍然大悟開口道:“還有幾日?”陳寧從儲物袋中取出黃歷,突然他大聲開口:“就是今天。”
“什么?”陳夢妍抬頭看天,此時正值正午,離開了鹿遼嶺便可看到頭頂?shù)那嗵彀兹铡?p> “完了完了,我趕不上了?!狈搅中Φ溃骸瓣悏翦?,你施展身法定能趕到,馬匹就交給我,我替你引回陳家?!?p> 陳夢妍抱拳感謝,翻身下馬,取出秋柔,秋柔泛著絢麗的紅光,帶著陳夢妍化作一道長虹直奔茶香比斗場。
柳初陽道:“妍妹妹,待姐姐去與你站一站場?!?p> 陳靜笑嘻嘻的取出飛劍遞給柳初陽,柳初陽一踏飛劍,云絲青葉而動,兩姐妹的倩影帶著香風(fēng),消失在天邊。
茶香鎮(zhèn),千年茶樹旁,此刻早已圍聚了黑壓壓的人頭,看臺上的陳康面色很是難看,一旁的李世杰面色不悲不喜道:“陳康,你陳家當(dāng)真無人了么?”
只見看臺上陳家一名凝氣五層的男子被李元化一腳踢下擂臺,霎時李家觀戰(zhàn)之方掌聲雷動,李元華抬起腳,只見他那條被陳夢妍削去的大腿鑲上了一條精鐵肢體,腳趾如爪,整條腿漆黑如墨,泛著金屬光澤。
李元化罵了一句廢物,而后收腿站立開口道:“還有誰!”
陳家族人中,陳傲天滿臉怒意,開口道:“我來!”爾后一個騰挪便上了擂臺。
李元化眼中嘲諷之意更甚開口道:“你?就憑你?”說完渾身修為爆發(fā),赫然達(dá)到了凝氣八層之境。
隨著修為散出,臺上立刻有人驚呼出口:“凝氣八層了!這李元化在短短一個月內(nèi)便凝氣八層了?”
陳傲天感受著來自李元化身上的威壓,霎時是面露難堪,但此刻家族已受辱,為了捍衛(wèi)家族榮譽他不得不上。
陳家觀戰(zhàn)之方不斷為陳傲天大氣喝彩:
“傲天哥加油!”
“傲天哥給他點顏色看看!”
陳傲天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擺好架勢,渾身修為散出。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