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威 脅
“你好啊詩晴,你要去哪……”寒笙歌陰沉著臉邪魅地笑著,眼看面前這個嚇得魂不附體的可恨之人,還差幾步就從樓頂?shù)粝氯?,寒笙歌不僅沒有叫住她反倒恐嚇她猛地又逼近幾步,將她逼到樓頂?shù)倪吘?,“雪湘!你要干什么!你就是個怪物!”詩晴始終都在歇斯底里地嚎叫,她怎么會想到,一向柔柔弱弱的雪湘會像現(xiàn)在一樣失控。寒笙歌聽到她這么說忍不住大笑:“哈哈哈!你這只骯臟的老鼠就這么不堪一擊嗎!”緊接著,她故意露出一副傷心的樣子,一臉的鄙視:“原來,你竟不知道我是誰,我可不是那個單純的傻孩子。我是寒笙歌!”寒笙歌伸出手就要捏住詩晴的顴骨,詩晴緊張地大喊:“不管你現(xiàn)在是誰,都不能殺人吶!再者說,你用雪湘的身體殺人,日后雪湘必死無疑!你還能活嗎!”詩晴咬牙切齒的樣子是在威脅寒笙歌嗎,她當(dāng)寒笙歌是什么人!“雪湘知道后會作何感想,她的手被你染上了血,她洗得干凈嗎!”
“你居然拿雪湘威脅我!當(dāng)真活膩了!”寒笙歌真的被刺激到了,她生氣起來連自己都怕吧,現(xiàn)在如果面前有面鏡子,映在上面的絕對是她惡魔似的臉,那張臉讓人覺得,她會吞噬一切只為填平心中因憤怒而形成巨大溝壑,我結(jié)結(jié)實實受到了強烈的撞擊,因為她的怒不可遏二度空間里瞬間結(jié)出厚厚的冰層,我知道我能阻止她,也只有我才能做到。
“寒笙歌,你清醒點!她就是在激怒你,你是多么的聰慧,怎么能受她的排布,醒醒!二度空間一旦被冰封死,你我豈不都要命喪黃泉!”我撲在唯一一處能看得見外面的地方,極力地想通過自己的體溫讓冰融化,可事實上沒有我想的那么簡單,她的憤怒讓冰面上豎起尖利的的冰刺,我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其中的幾根刺穿了肩胛骨和大腿。我痛苦地喊叫著,就在這方圓間血淚橫飛,很快地,寒笙歌也剛到胸口裂開似的疼痛,我流下的血透過那一方狹長的鏡面空間,頂在寒笙歌的喉嚨里,她的法力被嚴重干擾,這一口鮮血就噴了一地,她顫抖著全身險些跌倒在廢料上,處于下意識的自保她又穩(wěn)穩(wěn)地站住徐徐地往心口輸入一股真氣,在我以為就要失血過多而亡的時候,受到這一股仙力的保護,心肺及傷口自行療愈了,我心中還在后怕,我終于活下來了。冷靜后再回想,在她心中,我雪湘竟是這般不可侵犯嗎。我應(yīng)該為此感動欣慰,可是后來我還是因為這次她太過火的舉動不依不饒地說了好些酸溜溜的刻薄話,甚至很長時間控制自己不照鏡子,不去想她。只不過這樣跟自己較勁的日子并不長。
“笙歌,聽我的,留他一命,她雖然該死,但是這是一個法制健全的人權(quán)社會,讓她接受法律的制裁吧,你絕不能深陷其中?!蔽腋械侥苷:粑蟮牡谝痪湓捑褪莿窈细璺攀郑撵`魂太苦,再與凡間俗事糾纏不清的話,恐怕這的很難被救贖了。我說得懇切,她聽得認真,慢慢地平復(fù)了心緒,撩起幾縷散亂的碧發(fā),露出一臉無奈與溫情,我知道,這脈脈溫情是在回應(yīng)我的話,而不是對詩晴,不管怎樣,詩晴的這條命算是保住了?!昂冒桑掖饝?yīng)你,可是她必須付出代價,你別管了,你也該休息啦?!闭f完也不顧我還要不要再說什么自作主張地關(guān)了我們對話的通道,我也就在昏昏沉沉中睡著了。
寒笙歌就像扔垃圾一樣在把她扔下樓頂?shù)耐瑫r還在厭惡地抱怨,“寒笙歌!別殺我!”詩晴拼盡全力大喊,她太懼怕死亡了,之就像一腳已經(jīng)邁進鬼門關(guān),誰能不怕呢。寒笙歌聽她叫的心煩,下一刻就利用靈力讓詩晴懸在半空中,退后幾步坐在一處施工留下的廢料上,不停嘆息。她就任憑詩晴懸空著、咒罵著,反正她的小命現(xiàn)在就攥在寒笙歌的手里?!叭绻阆牖睿梢郧笪?。如果想死,就盡管叫吧……”這看似讓步的姿態(tài)卻讓人戰(zhàn)栗不已。詩晴知道,如果自己再不知進退,明天的新聞頭條就是自己的死訊?!拔覒{什么信你!”詩晴并不相信寒笙歌肯放過她,用她已經(jīng)沙啞的聲音沖她吼著,在微弱的星光下還會看得清她噴出來的口水。
“我答應(yīng)雪湘會留你一條狗命,不過你一定是要為你卑劣的行為付出代價!給你兩個選擇,一,去公安局自首,說你是偷盜文物的竊賊,證明雪湘的清白。我相信以雪湘的性格會原諒你,只要她不計較,我就不計較。二,你經(jīng)受不住良心的譴責(zé)留下遺書,畏罪自殺,依舊可以保住你最起碼的所謂的尊嚴,雪湘依舊是清白的?!焙细璧恼Z氣并不是在商量,就像是為審判者,手持法典宣告罪惡,代表審判是權(quán)杖揮下,蕩滌了這污濁的心靈,讓詩晴瑟縮著匍匐在寒笙歌的腳下。詩晴攝于寒笙歌的威脅不敢有什么幻想,寒笙歌肯給她選擇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情。“我只要選了,你就能放過我嗎,你怎么確定雪湘不會惱羞成怒?”即便是有一條活路就擺在面前,她也不會相信事情會這么簡單。“你還有資格猶豫嗎,再說你、我、她都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你是陰溝里見不得光的老鼠,整天怨天尤人又不思進取;我是從另一個空間里來的鬼魂,寄托于雪湘在這一世的喜怒哀樂,不斷地進行自我救贖;而她則是純潔的一張白紙,沒有心機、不曾被染上臟色,只有淺淡的清雅色彩。我不會允許任何人、任何事毀了她……”一段意猶未盡的對話讓今晚陷入清冷的氛圍,寒笙歌臉上一閃而過的憂傷和寂寥,但是她依舊平淡地敘述者自己與我的天差地別,我在二度空間里居然感到一絲絲溫暖,要知道這是再清冷不過的存在,我想,也許寒笙歌終于可以有機會忘記過去,將自己
全副武裝的一顆心打開,只不過這需要一段過程,她現(xiàn)在的每一句話都像天上悠遠暗淡的月光讓人望而卻步?!拔艺J罪,我……我去自首!”詩晴像一個從深海里剛撈出的遇難者,嗓音沙啞得近乎失聲了,瘋狂顫抖的嘴唇早就把她徹底出賣,這就是她那可悲又可憐的自尊心吧。
“好,你會為今天的選擇而感到慶幸。不過……”說到此處,寒笙歌的表情豐富起來了,饒有興趣地打量面前使勁縮著脖子的小人,“為了讓雪湘再無后顧之憂,你必須要忘記今天的事。放心,你會忘記的……”寒笙歌優(yōu)雅起身,隨手一挽將詩晴摟在身前,輕拍她的腦門便勾出她的記憶,抹去。此刻在詩晴的腦海里不會再有寒笙歌的記憶,她只會記得是自己陷害雪湘,現(xiàn)在她要在破曉前去警察局自首。待到一起都風(fēng)平浪靜了,寒笙歌最后盯著早已失神了得詩晴,確定她不會對我造成威脅后,一抬手,仙霧繚繞間遍回了家。獨獨留下這一街的丁香發(fā)出濃郁的香氣。這一夜風(fēng)起云涌,終于在紫丁香的香氣中再度回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