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而葉邵元為避免當今陛下納蘭博延疑心他擁兵自重,不僅僅可以說是對皇命無所不從,甚至已經(jīng)是到了唯命是從的地步,可到頭來又落得何等下場?
被誣陷通敵賣國擁兵自重意圖造反,當今陛下連查都不查便將葉邵元捉拿歸案,葉家滿門抄斬唯獨留下她葉令儀與暨飛翮。
明面上是說的極為好聽,感念暨家與葉家曾經(jīng)為大周所做的貢獻,且為了不讓兩家絕后特意留他們一命,可他們卻清楚的很,一切不過是為了失蹤的葉家軍罷了,果真是好一個帝王心術。
思索之間,天空中以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晨曦的微光照耀在木清閣的紅木窗前,微風輕拂帶起了真正紅梅花香。
到晌午時分,葉令儀可算睡醒了,洗漱完畢坐在梳妝臺前葉令儀看著鏡中的自己竟覺得有些恍惚,只見鏡中的葉令儀長發(fā)及腰,鵝蛋小臉,膚如凝脂,柳葉細眉,一雙眼眸似明珠一般皎潔明亮,薄唇若初綻櫻花般紅潤。
“小姐長得可真美”小丫頭很是細心的為葉令儀挽好發(fā)髻,期間動作很是輕柔生怕自己的一個不小心弄痛了葉令儀。
葉令儀通過鏡子看著自己身后站著的丫頭,自從她嫁入這塵王府后人人對她都避之不及,要么就是明里暗里背地里對她動手腳使壞,可唯獨這丫頭沒有不僅處處細心周到言語更是溫柔親和,原先處于她沉溺與喪親之痛便沒有想太多可如今細細想來怕是這丫頭不簡單。
“你叫什么名字?”葉令儀因為剛睡醒,因此聲音帶著幾分慵懶的感覺問道。
“奴婢叫雪茶”那小丫頭的聲音很是溫柔,給人一股如沐春風般的感覺。
葉令儀唇邊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名字很適合你,溫婉嫻靜,身上帶的香囊中也有雪茶吧,很香”。
“謝夸獎”雪茶臉上的笑意很是溫和的說道,和她在一起葉令儀總覺得很是輕松隨意。
葉令儀微微轉身,手托著腦袋撐在梳妝臺上,只懶洋洋地笑了笑:“這王府之人就算再怎么不待見我都會喊我一聲王妃,可你卻總是叫我小姐,不怕被有心之人聽去要問你的罪嗎?”。
雪茶聞言淺笑道“雪茶也只敢在小姐面前這般,在外人面前是萬萬不敢的”。
“當日他……殉國之時在我床邊大哭之人便是你吧,我雖昏迷著但還是有些意識在的”葉令儀的眼眸未離開過雪茶,將她所有的反應都盡收眼底。
雪茶一愣知曉是瞞不了了,便不打算繼續(xù)瞞著了“是,雪茶的姐姐原是伺候暨夫人的,夫人故去后姐姐感念舊主之恩便一道隨夫人去了,當時雪茶尚且年幼幸得鎮(zhèn)國大將軍的救濟在得意活命,當知小姐即將嫁入王府之際擔心小姐無人照料同時也算是報將軍大恩便主動入了王府照顧小姐”。
葉令儀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只不過稍縱即逝“這王府的侍女可不是能隨意挑選自己的去處的”。
“確實如此,雪茶一開始被安排到了膳房,是將軍買通了府中一個管事后才將我調(diào)來小姐這的”葉令儀臉上的笑意漸漸變成了苦笑,暨飛翮總是這般的在無形中給她溫暖和支持,只可惜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你先下去吧!”葉令儀收了思緒對雪茶說道。
雪茶剛走不久葉令儀這木清閣便迎來了個不速之客,一個頗受納蘭若塵寵愛的侍妾,大周中書令之女容海迎。
容海迎進門時葉令儀正一副很是隨意的樣子斜靠在鋪有海棠紋的錦緞軟椅上,眼神雖是清冷卻帶著難以抗拒的威嚴,雖然唇角帶笑,但自身散發(fā)出來的冷冽氣息,不由的讓容海迎怯了幾分。
這中書令之女平日里仗著納蘭若塵的寵愛可沒少也葉令儀使絆子,克扣份例減少侍從之事便就是她以府中資金消耗過大雖減少開支的理由給克扣走的,因此也就使得葉令儀這諾大的木清閣內(nèi)只有雪茶這一個侍候的婢女。
所幸葉令儀也不是個事多之人,不需要身邊有太多的人在,尤其是心懷不軌之人,所以對此事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做多余的計較,可誰曾想葉令儀還沒有去找她的晦氣,她反倒主動送上門來。
葉令儀也是第一次見這容海迎,還別說長得還真是不錯“王妃好大的架子,我們家娘娘都來了這么久了竟然也都不招呼一聲”。
容海迎身后的侍女看著軟椅上的葉令儀很是不屑的嘲諷道,葉令儀聞言動作極慢的緩緩支起半個身子,一襲白色紗裙鋪在軟椅上的模樣當真是傾國傾城。
誰知她動了幾下卻只是為了換個舒服一些的姿勢躺著而已“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在我這里耀武耀威,嫌命太長了嗎?”。
葉令儀躺在軟椅上的模樣很是慵懶嫵媚,只不過說出口的話卻很是冰冷,只不過容海迎對于葉令儀的印象依舊停留在初入王府時略顯軟弱的模樣“王妃這話未免有些過分了吧!還是說王妃的家教便是這般,客來時這般無禮不成?”。
話音剛落,葉令儀一手撐在扶手上坐直了身子“還真是抱歉,讓容小姐見笑了”。
容海迎聽到這話還以為葉令儀知道自己錯了在向她道歉,剛想要得意之時肩甲處便感覺到一陣劇痛,整個人愣是從木清閣門邊生生被一腳踹非落到院子里。
容海迎身邊的小丫頭明顯是嚇壞了指著葉令儀憤怒道“你竟然敢打我們家娘娘,要是王爺知道了看他怎么教訓你”。
當即只聽咔嚓一聲,隨后發(fā)出一聲尖銳的慘叫,那慘叫之聲自然不可能是葉令儀發(fā)出的,此刻葉令儀的手中正捏著那婢女的一根手指,看似動作輕盈的一扭將那婢女的手指給折了。
眼神冰冷的看著那婢女“我這人,最討厭別人拿手指指著我”。
那婢女當即只覺得自己仿佛墜入冰窖一般渾身冰冷止不住的顫抖,雙腿無力支撐自己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葉令儀蹲下身子,手指沿著那小丫頭的臉龐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