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還在顫抖的劍猛地一僵。
“……你聽得見我說話?”之前還乖張傲慢的少年此時連聲音中都帶著小心翼翼。
白玉京點點頭:“自然。”
少年倒吸了一口涼氣,口中念念有詞:“什么,怎么會聽得見我說話?難道這不是一個普通人?不對啊我看了她那么多次了沒有發(fā)現(xiàn)半點異常啊……等等,難道她是天生劍體?現(xiàn)在劍體都這么常見了嗎?連一個凡人小丫頭都有,難怪我想靠近她……”
白玉京挑挑眉,并未打斷他快速的自言自語。
“……喂!你看我做甚?”長劍再次嗡鳴起來。
白玉京握著手中木塊,指腹摩挲著凹陷的筆畫,狀似無意地開口:“你是我的劍,我自然要好好照看你。若你不是,我又怎么會看呢?”
長劍“啪”地一聲摔在地上,良久才穿出少年悶悶的聲音:“嘶,好疼……我,當(dāng)然是你的劍啦!這點奢求本大爺還是會滿足你的?!?p> 白玉京在心中松了一口氣。
“不過你這樣子,讓本大爺承認你,還真是勉勉強強啊!”少年有些不屑地說道。
白玉京眨眨眼,笑吟吟:“那你覺得該怎么修煉呢?”
長劍漂浮起來,掙開束縛,在半空中挽了一個劍花,然后自行開鞘。
凌冽的寒光在劍身上一閃而過,空氣中的水汽似乎都因此凝結(jié)成冰。白玉京站在一旁,直面刺骨殺意。
“吾名朝陽,乃兵廬所鍛之劍。鍛成之時,以天子之血開刃,故又名為'斬龍'。吾沉睡百年,欲擇明主。今得劍體厚愛,愿侍奉其左右。自此以往,永不叛逃。若有違誓,天誅地滅?!?p> 隱隱龍吟聲伴隨著少年郎少見的莊重肅穆的聲音響起。
古鐘在深深山寺中敲響,似乎在應(yīng)和著這重達千鈞的誓言。
半刻鐘后,鐘聲漸消。
“好了好了,我與你相連之后,我就是你的本命法寶了??烊バ逕挵桑恐辽僖浇鸬ぐ?!不然本大爺在其他劍面前可抬不起頭來!”
白玉京聞言點點頭,笑意輕軟:“多謝你了?”
“……哼,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蒙混過關(guān)了!本大爺可是記著你才練氣四層!”
白玉京盤腿坐回聚靈陣中心,三花聚頂,五氣朝元。溫?zé)岬臍饬鲝耐獠恳虢?jīng)脈,順流運行大周天小周天。
而在內(nèi)視丹田時,她毫不意外地看見了一把小劍的虛影。
小劍劍鞘暗紅發(fā)黑,上面描有金色的符文。
——正是“朝陽”。
氣流游經(jīng)小劍時,往往會發(fā)燙,然后由松散變得凝實,即是“萃取”的效果。修煉起來,不僅事半功倍,而且因為吸收的都是精華而穩(wěn)固修為。
白玉京這才算是明白了為什么大家都想要有器靈的本命法寶。
這樣的東西,如何不讓人眼饞心熱?
“我看看……你的丹田真是擠啊……害得本大爺都要呆在角落了……”
白玉京皺了皺眉:“我的丹田里不是只有你嗎?怎么會擠?”
朝陽氣呼呼地說:“誰知道你揀了什么雜碎啊……還有一顆珠子……灰蒙蒙的,一看就沒我有用!”
白玉京再次內(nèi)視。這一次她專心致志地盯著丹田,終于在光芒四射的小劍后面找到了一個黯淡的圓珠虛影。
這是什么?
疑問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她抿抿唇,還是決定目前暫不深究,放著它在這里,靜觀其變。
“這里靈氣不足,達到五層已是極限。之前本大爺隨人去過日月潭,那里雷靈氣充裕,不若就去那里修煉吧?!?p> “日月潭在何地?”
“日月潭離這里有些遠,在華山之巔。”
白玉京皺了皺眉。她若不告訴許玉松可能會很麻煩,但許玉松自己也有事去做,不可能經(jīng)常有空。
既然想不出來那就等許玉松處理好邵家的事再說。
白玉京低垂眉眼,一次又一次地淬煉靈力,直到它凝實為金龍,威力大漲后才停止。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許玉松終于走進了山洞。一進來,他便面色冷沉道:“我要處理一些事情,你先整理好自己吧。待會兒我就把你帶到天一宗附近。等到你達到筑基修為,便拿著我寫的這封密信前去天一宗拜師學(xué)藝。江湖路遠,我無法繼續(xù)陪同。各自珍重吧?!?p> 白玉京接過書信和一枚芥子。
“這是你父母的芥子,之前都是我在保管,現(xiàn)在你有了修為就可以打開它了?!?p> 白玉京將芥子戴在手指上,低聲道謝。
“無礙?!痹S玉松搖搖頭,向外走去。
“那劍靈,處理好了嗎?你若準(zhǔn)備好了,便到洞外找我,不然一刻鐘后你就自己去尋找生路吧。”
白玉京看了一眼他漸行漸遠的背影,一咬牙跟了上去。
冷風(fēng)拂過掌心木塊筆畫,像是風(fēng)在喃喃著重復(fù)上面的話語。
“此劍有劍靈,若無法降伏于你,折之?!?p>
鶴見祁
在保護傘(許玉松)下是無法扎根成長的. 女主要開啟一人一劍新副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