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火堆的光芒,光看來人的身形,么兒便認出了他。
正是冷子寒。
么兒見到來人,有些遲疑地喊道:“小哥哥?”
冷子寒站在洞口,一身的冷凌之氣,面上還有許些倦色,似乎是尋了某人很久。
聽到么兒的呼喊后,冷子寒什么話也不說,瞬移到么兒面前,就要拉么兒的手,準備帶她走。
就當他的手快要接觸到么兒的手時,一個石子,飛了過來,正好砸中他的手背。
光是聽到那石子砸中手背的聲音,都讓人覺得很痛。
冷子寒朝石子飛過來的方向看去,才注意到洞中的另一個人的存在,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寒眸幽深,問道:“你是誰?”
風無塵冷凝的眸子中笑意更濃,并不搭理他的話,柔和地說道:“你想帶她走,是不是得先問問我?”
冷子寒聽完這話就如同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說道:“本少主想做的事,還沒人攔得住?!?p> 么兒感覺到了一股很濃烈的殺氣,察覺到冷子寒將要向風無塵襲去,下意識地伸手就拉住了冷子寒的衣袖。
冷子寒見衣袖被抓,冷凌的眸子很是不解的看向么兒。
么兒朝他搖了搖頭,道:“小哥哥,是他救了我。”
冷子寒眸色變深,眼中有了猶豫之色,對面的人來路不明,尤其是他眸子里的笑意,掩藏了他一切的心思,讓人一眼看不盡他的內(nèi)心,對于這樣一個危險的存在,他本該是殺了以絕后患,但此刻卻因為么兒的話,連動手的勇氣也提不上來。
風無塵見冷子寒打量著自己,臉上的玩味漸濃,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兩人相視良久,像是在玩眼神之戰(zhàn),卻又互相看不清彼此,一時不分高下。
隨后只見冷子寒退出戰(zhàn)場,看向么兒,問道:“你愿意跟他走,還是留下來?”
么兒看著冷子寒,想都沒想,十分堅定地回道:“我要留下來?!?p> 聽到此話的冷子寒,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流,而后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看向風無塵,說道:“你聽見了吧,她要留下來?!?p> 風無塵幽深的眸子里看不清神色,問向么兒,道:“你想好了?”
么兒低著頭,點了點頭。
么兒面上很平靜,可是內(nèi)心卻已波濤洶涌,她有些痛恨自己此刻的懦弱,她明明就應該理直氣壯回復他,自己要留下來,可是此刻她面對風無塵時,居然連頭都不敢抬起。
風無塵冷笑了一聲,說道:“罷了?!?p> 話落,么兒只覺得似乎有一股清風從身邊飄過,待抬頭看向風無塵剛才站的位置時,早已不見了他的身影。
么兒揉了好幾次眼睛,才敢相信,他是真的走了。
冷子寒看著么兒如此模樣,似乎有些生氣,卻又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么。
隨后只見他摟過么兒的腰身,么兒便跟著他一起飛出了洞口,來到懸崖邊上,才將她放下。
兩人沉默了良久,氣氛略有些尷尬。
么兒為了打破這沉重的氣氛,隨口問道:“小哥哥,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那個洞的?”
冷子寒可不會說他整整找了她兩天,見剛才那個洞里發(fā)出亮光,才跑去看看。
冷子寒沒有答話,只是給了么兒一個冷眼,隨后便往前走去。
么兒有些不懂冷子寒眼神的意思,愣在原地,暗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錯了,才惹來他的冷眼。
冷子寒走了一段路,見么兒沒有跟上,冷冷地往后說了聲:“還不跟上?”
么兒才回過神來,跑著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路上,誰也沒有再說話,兩人間的氣氛,簡直比天上的月光還要清冷。
走了很久,直到看見前面冷子寒的院落時,么兒才松了口氣,她覺得要是再這么一直走下去的話,她會被氣氛冷死的。
兩人一起跨過院門,往里走去,當路過冷子寒房門時,么兒本欲朝著素瑩的房間走去,誰知前腳剛走一步,便被冷子寒喊住了。
“明日早晨便要送你去三幫,今日你便在我房中休息吧?!笨諝庵袀鱽硭淅溆謳c羞澀的聲音。
么兒一聽,有些遲疑,一邊她想早點離開這個冰窖,一邊她又想睡那舒軟的床。
但是她似乎別無選擇,畢竟現(xiàn)在冷子寒才是她唯一的倚靠。
么兒也僅是遲疑了一秒,隨后便與冷子寒一同走入房中。
么兒一眼便看到那舒軟的床,走近便準備往上躺去。
誰知這般動作卻被冷子寒的聲音制止住了,他一臉嫌棄地說道:“臟死了,先去洗澡再睡?!?p> 聞言,么兒看了眼自己的身上,確實如同他說的那樣,而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沒說話,便走了出去。
么兒再進來時,已經(jīng)煥然一新,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花香,讓人有些心曠神怡。
只見她朝著坐在書桌前看書的冷子寒笑了笑,就算是打過招呼,然后便跑到床上躺下了。
摸著軟和的被子,上面還帶著陽光的味道,很是愜意,仿佛好久沒有如此輕松過了。
暗想素瑩服侍冷子寒,倒是很用心啊,連他的被子都如此悉心照料,以后遇見得多加提防才是。
在一陣陣的舒適中,困意慢慢襲來,么兒漸漸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xiāng)。
冷子寒原本眼睛一直盯著書看,當感受到么兒那均勻的呼吸聲后,才悄悄抬眼看向床上那睡夢中的人。
睡夢中的她,像極了一朵清蓮,純潔而又美好,又似天上的仙子,不染纖塵。
一陣寒風吹過,劃過冷子寒的臉,他才回過神來,猛得搖晃了下腦袋,再也不敢朝么兒看去。
月亮漸漸消失在半空,天空中泛起了絲絲魚肚白,冷子寒靠在椅子上漸漸瞇上了眼睛。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子,顯得屋內(nèi)一切都是那么隨和。
床上的人兒突然在睡夢中醒來,臉色明明就是一如既往的平和,臉上卻滿是淚痕。
么兒感覺臉上濕濕的,便伸手去擦,看著沾到手上的淚水,很是疑惑,她努力回想自己做了什么樣的夢,可是任憑自己怎么回憶,也想不起夢中半分。
記不起那便不去想,總歸都是夢。想到此,么兒草草擦干了自己的臉,從床上爬了起來。
映入眼簾的便是書桌前靠在椅子上睡著的冷子寒。
么兒本想下床喊他到床上休息一會,誰知她剛下床的瞬間,冷子寒便睜開了眼睛。
么兒有些猝不及防,尷尬地笑了笑,道:“正想喊你到床上睡會?!?p> 冷子寒依舊保持著那副冷漠的模樣,假意翻了翻桌上的書,答道:“不必了?!?p> 這樣的氛圍似乎有些尷尬,么兒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干嘛,只能盯著冷子寒看。
冷子寒手中翻著書,耳根有些發(fā)紅。
么兒突然說道:“小哥哥,你的書反了。”
冷子寒這才回過神來,看著書上倒著的字,有些驚慌,面上卻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正在練習看倒書?!?p> 么兒竟信以為真的“哦”了一聲。
冷子寒有些裝不下去了,有意岔開話題,朝門外喊了聲:“素瑩?!?p> 素瑩聞聲推門而入,送進來洗漱用品。
冷子寒與么兒洗漱完畢,又在素瑩的服侍下,用完了早餐。
隨后,冷子寒便帶上么兒,去了三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