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食過血液后的鬼臉順勢消散于風(fēng)沙之中,反觀風(fēng)沙不減反增,變得更甚更厲,不過眨眼,便已擴至半個院子。
風(fēng)沙迷眼,使得蕭羽全無法睜開雙眼,自己剛才挨了這風(fēng)中鬼手幾十掌,早已是傷痕累累,雙腳甚是顫抖不已,內(nèi)心原有的恐懼也在此刻徹底消散,腦海中已是一片空白。
面對它,自己根本無法敵過,可剛才自己還拍胸脯夸下海口,充滿自信,這會兒卻又變得像如今這般落魄,驚魂!得虧自己四下無人,不然又要被人恥笑不可。
突然,就在蕭羽處于迷茫惘然,待在原地束手就擒,等死之機。
只見,風(fēng)沙中隱隱閃爍出一道金光,隨之狂風(fēng)驟降,比起剛才那般盛氣凌人的姿態(tài)則要顯得小上一大半。
接著,又是一道微弱金光從風(fēng)沙地另外一側(cè)射出,附近風(fēng)沙又小了一半。
見此一幕,蕭羽緩緩地將擋住雙眼的雙手放下,原本瞇縫著的雙眼也緩而睜開,盯著面前院中仍在不停旋轉(zhuǎn)著的風(fēng)沙,蕭羽一臉詫異,心里不免問道‘這是怎么了?’。
就在自己心中話語尚未落下之際,又有一道金光從風(fēng)沙內(nèi)沖射而出,隨之一道又一道地金光紛紛沖射出風(fēng)沙,直至近一丈多高的風(fēng)沙頂部。
剎那間,數(shù)十上百道金光集體發(fā)亮,耀眼奪目,使人不敢直視。
蕭羽忙用雙手去遮擋住雙眼,想瞇縫著眼睛去仔細(xì)查看,可,金光刺眼,使人無法睜開,故而蕭羽只得緊閉著雙眼靜靜等待金光過去。
忽然,金光之中隱約可聽‘鏘鏘’數(shù)聲,似蕭似風(fēng)。
聲音剛落,金光便漸漸變得虛弱,直至完全消失,見沒了金光刺眼,似恢復(fù)黑暗后的蕭羽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試探著朝院中看去。
就見,院中剛才還漸變盛厲的風(fēng)沙已戛然而止,此刻四周風(fēng)平浪靜,就像是剛才什么都未曾發(fā)生過一樣。
蕭羽放下雙手,睜大雙眼仔細(xì)查看。
就瞧,此刻院中地上還躺著一具尸體,尸體赤裸全身,渾身長滿了水泡和皰疹,其中大部分都已破裂,像是被撓破的,長發(fā)至腰,此刻也凌亂地披散于四周。
一見到此等相貌,腦海中不自覺顯現(xiàn)出剛才那個人影人名:張光平。
蕭羽頓時心中一驚,背上雞皮疙瘩再次涌出,汗毛豎立,呼吸也漸變得有些緩慢,似不敢大口喘息,以防驚動吵醒了它。
此刻的蕭羽已然是被剛才的風(fēng)沙鬼臉給嚇傻了,腦海一片空白只有恐懼的他尚未緩過神來,再次面對。
望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宛如死尸一般地張光平,蕭羽也不知怎的,雙腳竟驅(qū)使著自己緩緩地朝他走去,甚至自己也不知是那來的想法,竟還想將他翻過身來確定一番他是否真是張光平。
還沒等張光平靠近于他,忽然見他尸體一顫,整個身體瞬間從地上徑立而起,跪于院中。
蕭羽嚇得忙往后一退,直至背部靠墻,再見此人赤裸上身,披頭散發(fā),雖無法仔細(xì)辨別出是人是鬼,但其面目滿是破損的膿瘡血皰,已屬面目全非,莫說是自己這個外人了,就算是他親生爹娘也不見得能認(rèn)出他來。
蕭羽故作不懼,用手一指,故意提高了嗓門,喝道:“我告訴你,張光平,我可不怕你!”
張光平未做回應(yīng),只是靜跪于院,隨之腹部胸膛猛地朝前一挺,似有什么東西要破胸從他體內(nèi)出來那般。
蕭羽被嚇得有些不輕,呼吸也變得急促,又提高了兩個聲調(diào),道:“妖...妖孽...你想做什么?”
張光平仍未做出回應(yīng),胸口仍是猛然向前一挺,緊跟著胸骨向外爆裂開來。
一雙血紅色的雙眼顯現(xiàn),一張猙獰且又恐怖地鬼臉沖躥而出,它雖是青面獠牙,尖嘴猴腮,異常猙獰,但仍有人樣的蕭羽還是一眼就已認(rèn)出他面容和張光平的面容相差無幾,只是少了臉上的膿瘡血皰。
這張猙獰地臉不過巴掌大小卻極其兇煞,獠牙滿布,一見到蕭羽,嘴里便開始怒吼咆哮著:“血,肉,血,肉。”
再觀其臉,雙眼血紅,眉心有一道豎線,顯然已墮落入魔。
這時,原本僅僅只是跪于地面的張光平本體也隨即猛地抬起頭來,雙眼呈血紅色,整個人也緩緩地從地上艱難地站了起來。
直到這一刻,蕭羽才總算是知曉,張光平已經(jīng)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成了是鬼是妖是魔是精是怪又是尸的邪尸。
邪尸:不同于妖、魔、尸、鬼、怪、精六道,乃是一種獨立且又不獨立的共合體,有著幾類的全部特征,自然也有其法力,邪氣。
之所以說他既獨立又不獨立,那是因為一旦成為邪尸,就不再受六道的限制,既可以和妖魔一樣修煉,又可像怪精一樣隱匿,甚至還可像鬼尸那般吃人喝血修行,總之就是個活脫脫的怪物。
但是,邪尸無法自主修煉而成,需受到其它六道之物的誘惑勾引,從而幻化。
換言之,張光平之所以能夠成為邪尸,必然其背后有六道之物利用誘惑之術(shù)勾引而之。
縱觀整個張光平的傳說故事之中,所提到過的也就只有這青丘后山上的那名白衣女子,也正是因為她才會讓張光平中了誘惑,從而變成邪尸一類,成了今日這個怪物。
不過,通常邪尸道行極高,按理說不可能是蕭羽所能夠應(yīng)付得了的,更何況這廝傳聞在青丘村中吃了不少家禽野獸,甚至其中不乏嬰兒,凡人,法師一類;按理說,其道行不可估量,至少蕭羽是萬不可能近其身半步的,就更別提能傷到他了。
除非,他的道行被其它東西給吸走了!
一想到這,蕭羽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是有人故意利用張光平來吃家禽野獸,嬰兒凡人;以此來提高自己修為道行,還不容易被外人知曉,從而引來高階的斬妖師和法師。
而,自始至終,故事里似乎能夠做到這一切的也就只有那個答應(yīng)賞賜給他一個愿望的白衣女子了。
一切都已想通的蕭羽,明白了,也總算是懂了。
可,就在這時。
面前的張光平卻邁出腳步,開始緩步朝自己走來,兩張嘴更是同時發(fā)出低沉地聲音,重復(fù)道:“血、肉、血、肉。”
蕭羽抬頭看去,只見如今的張光平已完全沒了其余四道的影子,只剩下魔和尸。
看來應(yīng)是一早那耀眼金光破了他的法,解了他的身,融了他的道,使他只剩下沒有任何法力和反應(yīng)的尸道和貪婪、暴虐、弒殺的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