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居然是自己回來的,帶走她的那個人,居然就這樣放她回來了?
可是,縱使心里現(xiàn)在有萬般疑問,也不得而解,離央現(xiàn)在,明顯是什么話都不想跟他說,就只能這樣慢慢的等她休息完了自己出來告訴他。
就這樣,赫連裴楚一直從早上等到了下午,直到下午離央才自己走了出來。
赫連裴楚早就備好了飯菜,一直熱著,只等她出來便吃。
離央坐在飯桌前,索然無味的吃著飯菜,就像是一個木偶,赫連裴楚道:“這些菜,都是我親自做的,怎么,不好吃嗎?”
原本還在正常吃飯的人,在聽到這句話后,突然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低著頭道:“你的廚藝,是宋捷教的吧!”
赫連裴楚為離央夾菜的手突然一滯,她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意思?”
離央抬起頭來看著他道:“你不是問我去哪兒了嗎?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去了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在那兒有一個人,這個人他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了,換句話說,那些所有你想隱瞞的事,我全都知道了?!?p> 赫連裴楚看著她沉靜的道:“你知道什么了?”
離央重重摔下食箸,道:“你還不肯說實(shí)話嗎?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么?”
“說什么?”離央反問道,“你對我隱瞞的不是就那一件事嗎,你覺得我在說什么?說我是宋捷的妹妹,宋宗鉞的女兒,說曾經(jīng)整個宋家因?yàn)槟愣鴳K遭滅門之災(zāi),說你因?yàn)橄肜瓟n趙家而將我許配給趙思禮!”
這一聲怒吼過后,離央的眼淚便如同到江之水,嘩啦啦的往下流,再也忍不住了。
“你說什么?”赫連裴楚立即驚道,沒有一絲被揭穿的慌亂,仿佛像是第一次聽說這句話一般。
“呵,宋宗鉞的女兒早就死了,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女兒,這話,究竟是誰告訴你的?”
“所以說,這件事,是真的,對嗎?”不知為何,離央就是一口咬定這是真的,完全不聽赫連裴楚的解釋。
赫連裴楚諷刺性地笑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這是真的,可是,宋捷的妹妹早就死了,宋家一個人都沒有活下來,離央,這件事情,和你一點(diǎn)兒關(guān)系都沒有?!?p> 縱使已經(jīng)被逼到絕境,赫連裴楚也是矢口否認(rèn),這件事情,離央怎么可能真的知道呢,即便她知道,他也不會承認(rèn)。
離央繼續(xù)逼問道:“你留下段邵儀,不就是因?yàn)樗撬巫阢X的義子嗎?他來刺殺你,也是因?yàn)槟愫Φ盟渭覝玳T,最后是你告訴他我是宋宗鉞的女兒,他才留在王府的,不是嗎?”
“不是?!焙者B裴楚陡然怒了,“你憑什么說自己是宋宗鉞的女兒,你可能是宋宗鉞的女兒嗎?如果你是宋宗鉞的女兒,我為什么要將這件事隱瞞起來,離央你記著,宋家的事跟你一點(diǎn)兒關(guān)系都沒有,我也不想從你這兒聽到任何與宋家有關(guān)的事,我不管你是因?yàn)槭裁词虏牌鹆诉@樣的疑心,但宋家的事,絕不是你該關(guān)心的?!?p> 比起繼續(xù)矢口否認(rèn),倒不如故作震驚與震怒,經(jīng)過這么一翻談話,赫連裴楚心中已經(jīng)明了了,帶走離央的人,根本就沒有帶她出城,卻將一切事情都告訴了離央,可是他當(dāng)初帶離央回來的時(shí)候,除了太皇太后根本沒有人知道離央是宋宗鉞的女兒,一切的事情,不過也只是彭文遠(yuǎn)的試探罷了,這也是赫連裴楚之前斷定離央不會有危險(xiǎn)的原因,所謂真相,不過就是彭文遠(yuǎn)想利用離央來對付他罷了。
離央見赫連裴楚怒了,自己的聲音也大了一些,道:“如果不是這樣,你為什么要把段邵儀留在王府?”
她早就在想,換做別人刺殺當(dāng)朝攝政王,赫連裴楚早就處置這個人了,偏偏段邵儀不但沒有被處置,反而被留在了王府,只是那時(shí)的她,從來不在意赫連裴楚的做法罷了。
段邵儀就是一張王牌,當(dāng)初他說自己是受有心人的指使,才會在高陽出現(xiàn),后來又輾轉(zhuǎn)到京城來刺殺他,如今看來,不過也是料定了段邵儀殺不了赫連裴楚,而赫連裴楚卻一定會因?yàn)槎紊蹆x是宋宗鉞的義子而將他留在身邊,所以在此之前的許多事,不過都是為現(xiàn)在這件事埋了個伏筆而已。
赫連裴楚斷然道:“你已經(jīng)說了,他是宋宗鉞的義子,不管他是因?yàn)槭裁磥泶虤⑽?,我都不可能讓他走,或者是處置他,所以離央,你在說這些話的時(shí)候,就沒有想過如果你根本不是宋宗鉞的女兒,我在聽到這些話的時(shí)候,會是什么感受嗎?”
赫連裴楚的言語之間帶著一絲悲傷,一下就將情況反轉(zhuǎn)了,離央看見赫連裴楚的怒火,也開始懷疑自己聽到的是不是真的了,就在這個時(shí)候,赫連裴楚同樣摔下食箸道:“以后,我不想再從你這兒聽到任何與宋家有關(guān)的事?!?p> “你撒謊?!泵髅鲃偛潘谋砬橐呀?jīng)松緩下來了,卻在赫連裴楚突然摔下食箸的那一刻,突然吼道,“從來你就是這樣,不想讓我知道的事,你總會借由自己生氣而將我擋回去,因?yàn)閺男【褪牵憧偸亲屛遗履悖痪褪呛ε掠幸惶煳覐膭e人聽到些什么,好矢口否認(rèn)嗎?”
原以為赫連裴楚聽到離央這樣和他說話會很生氣,沒想到赫連裴楚只是沉靜的看著她道:“這話,也是那個人告訴你的嗎?”
離央看著赫連裴楚的眼睛,頓時(shí)有些慌了神,赫連裴楚這種一眼就將人看穿的表情,感覺所有的謊言在他面前都毫無遁形之地似的,于是只能不說話,表情上勉強(qiáng)使自己看起來強(qiáng)硬一些。
赫連裴楚便繼續(xù)厲聲道:“就算我告訴你你是宋宗鉞的女兒又如何呢?難道你也同段邵儀般,認(rèn)為是我害得宋家滿門被滅而殺我報(bào)仇嗎,可如同你說的那樣,我都已經(jīng)讓宋家滿門被滅了,我為何還要將你留在身邊,隨時(shí)防備著你知道真相,難道我害了那么多人,就獨(dú)獨(dú)可憐一個小孩子的性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