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shí)分,想想迫不及待往外頭跑,她沒忘記要去赴約,心都癢了一天了。
只是午時(shí)過后天色就變了,狂風(fēng)暴雨來襲,直到傍晚都沒有散去,依舊下著大雨。
她更擔(dān)心了,抱著她準(zhǔn)備的棋盤和兩大盒棋子坐在馬車上往外看,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風(fēng)太大,連樹都在搖曳,街道小攤販來不及收走的小板車和凳子也吹得東倒西歪。
天氣這樣差,謝舒意肯定沒來赴約。
想想抱好棋盤,到了榕樹附近,就撩了車簾子往那看。這一看,卻見有個青衣長衫的少年站在樹下,一手執(zhí)傘,擋著這狂風(fēng)暴雨。
“停車!”
車剛停下車轱轆子,不等下人放好凳子,她就自己跳了下去,往榕樹下跑去。
謝舒意遠(yuǎn)遠(yuǎn)看見她,略微意外,快步朝她走去。等想想跑到他跟前,連發(fā)梢都在滴著雨珠,臉上全是雨水。她抬臉說道:“你竟然來了?!?p> 謝舒意笑笑:“你不也赴約了。只是天公不作美,棋局又要改日再下了?!?p> “嗯?!毕胂胝f,“那我走了?!?p> “好?!?p> 比她跑得還慢的嬤嬤這會才跑過來,見她一臉的水珠子,邊掏帕子邊說:“小祖宗啊,你就不怕真風(fēng)邪了?!?p> 想想拿了帕子就要擦臉,一想謝舒意濕得更厲害,轉(zhuǎn)身把帕子塞他手上,說:“你不要風(fēng)邪了,不然明天又下不成棋。”
謝家仆人立刻說道:“哇,所以小姐你只是為了讓我們少爺不生病,才給帕子?”
而不是因?yàn)樵谶@里等你淋濕了才給?
不明白為什么他要這么問的想想蹙眉,答道,“是啊?!?p> 謝舒意禁不住笑笑,“謝謝,我會好好的,明日跟你下棋,如果明天還跟今天一樣,就等放晴了再約吧。”
“好吧?!?p> 想想回到馬車上,嬤嬤給她披了件衣裳。她擒著衣襟往外看,謝舒意已經(jīng)上車去了。
回到家,嬤嬤就讓婢女上了熱水,給想想沐浴,生怕她凍著。
老天爺似乎真的很不給面子,春雨綿綿,一連下了七天的雨,殘局在心,讓想想心癢極了。
這日晚上云侍郎回到家,正在看書的想想聞聲去了書房找他,進(jìn)門就問:“爹爹,你明日是不是休沐,不用去上早朝對吧?”
“對,怎么了?”
“那爹爹要不要去拜見丞相呀?”
云侍郎頓時(shí)奇怪起來,偏身看著女兒說道:“話里有話,說,你想說什么。”
想想說道:“我要跟謝家的小哥哥下棋,本來是七日前所約,可沒想到一直變天?!?p> “你怎么認(rèn)識丞相大人的公子的?”云侍郎不等她答,又說,“你要見他何必特地去丞相府,在書院尋他不就好了?!?p> 想想瞪大了眼,問:“他也是九鳳書院的?”
“對呀。”
“可為什么他不穿九鳳書院的衣裳?”想想肅色皺眉,“不行,明天我要去找洞主理論,他明明說全部學(xué)生要穿一樣衣裳的,哼?!?p> “……你答應(yīng)爹爹,別開口就罵人。”
“我不罵,我是個講道理的人?!?p> 云侍郎苦笑,可不就是太講道理了,有時(shí)候這世道,不能太講理呀。他一會又說:“不過說好了,你在書院尋不著他人影,爹爹也不便帶你去丞相府。”
“為什么呀爹爹?”
云侍郎默了會才撫著她的小腦袋說:“以后你會知道的?!?p> 丞相愛民他知道,但如果功勞太過,又鋒芒太露,卻容易招致怨恨。
遲早會遭大禍。
丞相在官場的資歷遠(yuǎn)比他深,他都看得明白的道理,丞相不可能不知道,然而哪怕前路滿是荊棘,他仍沒有停下來。
因?yàn)橐坏┧A?,奸臣必然?dāng)?shù)?,百姓只會更加水深火熱?p> 云侍郎敬佩謝丞相,然而他還有女兒要照顧,做不到像他那樣決絕果敢。
“唉?!?p> “爹爹,你為什么又嘆氣呀?”
“以后你會知道的。”
想想的眉頭擰得更緊了,最后說:“我討厭‘以后’?!?p> 真的很討厭!
稚酒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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