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奉行說:“在路上我便說了,大晉皇城內(nèi)有五六座書院,怎么就偏偏選了九鳳書院?!?p> “還不是因為它的名氣最大,我們游學(xué)本就是為了見識世面,去找那些‘其次’的書院做什么?!?p> “可不是,那九鳳書院里的先生也不是一般人,像林洞主,像前御史大人齊鴻鳴?!?p> 那人一一數(shù)著,忽然有人說道:“還有大晉第一神童云想想啊。”
正在飲茶的謝十安微微抬眉,沒有作聲,倒是同桌的人皆是眼神一亮,甚至有些激動。早在他們年幼少年時,就聽過云想想的大名,如今算起來,她也該是十七歲的姑娘了。
郭奉行是個讀書人,本來他還反對去九鳳書院碰壁,怕丟了讀書人的臉,可聽見最后一句話,也是心癢。他說道:“那云想想該有十七歲了吧,也不知道如今變得如何,不會‘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吧?”
“那你可真錯了,那云想想鄉(xiāng)試頭一名,而且毫不費力,別人都說哪怕是明年的會試殿試,也定能奪得頭籌,到時候可是連中三元?!?p> “讓個女子做狀元?我倒不信大晉的民風(fēng)真這樣開化。”
“到了明年便知道了,但她如今仍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這點無可置疑?!?p> 顏開說道:“那就去九鳳書院吧,去見見那最負(fù)盛名的書院,還有那位云姑娘?!彼謫柕?,“謝兄,你沒有意見吧?”
如果說顏開是七人中的小老大,那謝十安就是眾人第二個心服口服的人,他處事得體又懂應(yīng)變,顏開還不算敏銳,比不上謝十安,但謝十安不喜出風(fēng)頭,為人十分低調(diào)。
“沒有。”他放下久握的杯子,已被他握出溫度來,他說道,“我也想去見見她?!?p> *****
想想抱著四本厚重的書跑了一路,奔到書院門口也沒停下,徑直入了里頭。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奔入里面,一路都有先生學(xué)生跟她問早。
除了林洞主有專門的屋子辦公,其他的先生們都是在一間大屋子里,各有自己的書桌。想想去了林洞主那,探頭就見齊鴻鳴也在,她一笑:“林洞主,齊先生。”
正商議事情的兩人往門口看去,見了她便笑道:“笑得這樣歡喜,定是有事?!?p> 想想邊進(jìn)來邊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讓兩位先生幫我看看這四本書。”“哦?又得什么好書了,拿來讓我們看看?!?p> 想想將書放在桌上,說道:“這兩本是唐盾從外地讓人捎給我的,那兩本是四夷館提督張大人給我的,四本書都有一些年頭了,破舊不堪,還缺字少頁?!?p> 齊鴻鳴問道:“所以你這是要我們辨辨真?zhèn)危俊?p> 林洞主說道:“辨認(rèn)真?zhèn)嗡匀荒茏约簛?,說吧,你要我做什么?”
想想一笑,說:“我想要藏書閣的鑰匙,查查有關(guān)這四本書的資料,把缺字少頁的部分填滿。”
林洞主拿起書來看,這書的封面已經(jīng)破爛不堪,似翻書的動作一大,它們就要變成碎片,但依稀能看出上面的字,細(xì)看,頓覺驚異:“竟是《二十四錄》。”他又看另一本,“《南翁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