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鴻鳴一回來,似乎讓眾人看到了希望,不管他如今還是不是御史,至少他的氣勢在那,總能讓人安心。林洞主將事情原委跟齊鴻鳴說了一遍,才道:“這賊是沖著印章來的,而且他應(yīng)該很了解藏書閣,否則不會摸到暗格來。”
“先生,我不同意這話。”想想說道,“那賊應(yīng)該不熟悉書院,尤其是暗格,否則不會把這里也翻得亂七八糟。但他確實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印章是屬于書院而不是您一個人的,所以只是將您的房間當(dāng)做吸引我們注意力的誘餌,而不是藏印章的地方,否則不會連您的抽屜都沒有打開看看?!?p> 林洞主輕輕點頭:“屬于書院,并且最適合放置印章的地方,非藏書閣莫屬?!?p> “想想這番猜測有道理?!饼R鴻鳴微微皺眉,問道,“有沒有封鎖書院?”
林洞主說道:“封鎖了,也讓護(hù)院去四面看守了,在沒有找到印章之前,不能讓任何人進(jìn)出。只是官府那邊……”
齊鴻鳴說道:“不急,印章是先皇恩賜,若午后還沒有找到,再去報官吧,否則對書院聲譽(yù)影響極大。而且官府一插手,難免有人要進(jìn)出書院,到時竊賊要將印章帶出書院,就十分簡單了,我們反而更難找到印章?!?p> 在一旁忍了許久的游任之終于忍不住問道:“那盜賊為什么非要偷走印章,而不是偷其他的東西?一個印章對他來說有什么用?”
“游先生有所不知。”齊鴻鳴說道,“當(dāng)初先皇聽聞書院每年都有學(xué)生遠(yuǎn)游,但投宿不便,常遭山賊劫財,所以特地下令,持印章者,可免搜身進(jìn)城,也可投宿官家驛站?!?p> 游任之了然,說道:“所以盜賊是想利用印章在大晉暢通無阻?”
“不對?!毕胂胝f道,“印章被盜的事遲早要上報官府,到時候只要官府查案,印章非但不能成為盜賊暢通的令牌,更有可能一出現(xiàn)就被抓住,他總不會這么笨?!?p> 謝十安說道:“我也認(rèn)可云姑娘的想法,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盜賊不至于這么笨,那他盜了印章做什么?”
想想見他不解,真想說出一個真相來,可她左思右想,發(fā)現(xiàn)自己也不明白盜賊為什么這么做。
她心中愈發(fā)不痛快,頭一次覺得自己竟然不比別人聰明了。她明眸一轉(zhuǎn),朝謝十安問道:“方才辰時,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藏書閣?”
眾人不知這一出,話落,全部人的視線全落在了謝十安的身上。站在旁邊的顏開頓覺不妙,悄悄將步子往一旁挪,與謝十安保持了兩身寬的距離。
謝十安見她突然將矛頭指向自己,早已在他到底意料之中,自己被她懷疑確實正常,他并不慌張,說道:“我慕名去藏書閣,并不是盜竊,而是你來的時候,我恰好在那?!?p> 想想目光灼灼,說道:“你這句話不足以說服我?!?p> 謝十安也覺得,他想了想,說道:“那我換一個假設(shè),我若是在辰時盜竊了印章,可你來時我并未走,這半個時辰里我也一直在你身邊,也就是說,我是盜賊的話,那現(xiàn)在印章還在我身上,對吧?”
“對?!?p> 謝十安當(dāng)即張開手,坦然說道:“我接受搜身,以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