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明亮,透過軒窗傾撒在床榻上。借著透亮的月光,看見了床榻上躺著一個面容精致的女子,只是面色略有蒼白,眉頭微皺,手指微動,有些干燥的嘴唇正喃喃著。
坐在床邊正在守著她的人,見此連忙把耳朵湊近她,細(xì)細(xì)一聽,才知道她在喃喃著:“水…水……”
她連忙起身到桌邊倒了一杯水,然后把她微微扶起來,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喂給她喝。
“咳咳咳——”昏迷中的人剛喝了兩口便開始咳起來,守著的人連忙放下水杯幫她拍了拍。
又咳了幾聲,她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但眼前,卻有些模糊不清。她只是隱隱約約看到扶著她的女子露出了驚喜的表情,然后說句了什么話,便慢慢地放她躺回去,然后有些急匆匆地轉(zhuǎn)身出門。
留下躺在床上的她緩了許久,才把自己的神魂給緩回來,她張了張嘴,喃喃出了兩個字:“林皓……”
此人正是昏迷許久的邵華傾。她現(xiàn)下腦子有些空洞,頗有幾分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門被推開,高大夫快步走了進(jìn)來,走至床邊抬起手,把了把邵華傾的脈搏,然后又拉起她的眼皮瞧了瞧。隨后從隨身藥箱里拿出了一瓶藥,倒了兩顆出來給邵華傾:“姑娘,這個服下?!?p> 女大夫見此十分有眼色的拿了杯水給邵華傾。
邵華傾點(diǎn)頭致謝,服下藥之后,便啞著聲問道:“大夫,除了我之外,可還有其他患者?是……咳咳……是一個咳咳……”
“是一個男子!”女大夫搶話道。
邵華傾咳得面色微紅地點(diǎn)點(diǎn)頭。
“有有,他在隔間呢,姑娘不必?fù)?dān)心,林公子他無生命之危,只是還有傷未痊愈。”女大夫?qū)捨恐廴A傾道。
邵華傾明顯地松了口氣“那那就好。”
“姑娘,老朽需要再給你行針,得罪了。”高大夫拱手說道。
“無妨,大夫你扎吧?!鄙廴A傾話音有些虛弱。
高大夫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藥箱里拿出針包,抽出一根針,然后看向女大夫。
女大夫這兩日跟著高大夫一起照料著邵華傾,許多動作已經(jīng)十分熟練了,眼下高大夫一看,她便立馬上前把邵華傾的衣物稍稍褪下,露出肩膀與后背,方便高大夫行針。
一盞茶的功夫,高大夫扎完最后一根針,然后收起了針包遞給女大夫:“停針半個時辰后再收?!?p> 然后又從藥箱里拿出了一瓶藥,“收完針后,再把這個藥涂傷口上?!?p> 女大夫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接過。
等女大夫接完藥,高大夫并沒有立即離去,而是看向邵華傾,面色有些糾結(jié)。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話。
邵華傾等許久也沒見他說話,便面露疑惑地看著他,“大夫,可還有什么事嗎?”
高大夫看著眼前這個面色雖蒼白,卻難掩傾城之貌的小姑娘,頗為惋惜地嘆了口氣,“姑娘,你身上的傷口沒什么大問題,老朽能幫你治好,只是......只是那兇獸咬下的傷,怕是要留疤了?!?p> 兇獸的唇齒唾液向來毒性大,被咬傷后又沒能及時處理,后來處理了又處理不當(dāng)。所以這傷口,想要不留疤也難啊。只怕是濟(jì)世堂最好的去疤藥凝脂膏都沒法完全祛除了。
邵華傾聽完,神情微愣,緩了緩神開口問道:“很...…很嚴(yán)重嗎?”
女大夫在一旁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邵華傾默然。
女大夫見她這樣頗為不忍,便準(zhǔn)備開口安慰她誰知話還沒出口,便見她輕輕笑了笑,語氣頗為豁達(dá)地說道:“無妨,不就是一些疤么?能撿回一條命便已是萬幸了,哪還在意這點(diǎn)兒疤?!?p> 高大夫原本已做好說完會留疤之后,小姑娘會哭成一團(tuán)的準(zhǔn)備。
畢竟女子向來是注重容顏發(fā)膚的,身上稍微有些疤,往小里說便是影響美觀不好看,往大了說將來能不能嫁出去,會不會被丈夫嫌棄都還難說。
但沒想到卻聽到了這么句話,頓時滿臉錯愕,隨后見著邵華傾的笑容漸漸被感染,也跟著笑開了。眼底滿是欣賞與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