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繞在易點兒耳邊,臉上濕乎乎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舔自己,中草藥味熏得人頭暈,艱難的動了動眼皮,白色的影子恍惚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
“阿…阿來?”
剛要撐起身子,渾身像散架一般疼痛,遠處一個中年男子急忙叫嚷道:“哎呀,清九公子醒了!快!大夫!”
嘈雜聲瞬間亂成一團,這幫人不知道病人是需要安靜的么?
“bug你在么?”
“宿主大人,我在?!?p> “這是穿到哪兒了?”
“民國,上海?!?p> “身份?!?p> 易點兒揉了揉一動就疼的手臂,卻瞬間愣住,這手臂雖然纖細(xì)的很,但很明顯是男人的手。
系統(tǒng)bug查到資料后也停滯了幾秒鐘:“宿主…你現(xiàn)在是上海名揚海外第一戲子,清九公子?!?p> “是個男的?”
“對…”
易點兒眼神空洞的感受著被一幫人捏古來捏古去,皇宮的太醫(yī)都夠庸醫(yī)了,這民國的能不能稍微強點?
算了,男的就男的吧,無所謂了。
只要幫阿來找到東西就行。
bug欲言又止的吭哧吭哧總算憋出句正經(jīng)兒的話:“宿主…天庭下達任務(wù)了…”
“??天庭還會有任務(wù)?”
“是的,如果系統(tǒng)升級的話,所獲得的功能會變多,而且復(fù)活功能也是宿主值得擁有的。”
“這個不錯奧,那下發(fā)任務(wù)是什么?”
“任務(wù)是跟隨世界而定的,而且隨機生成?!?p> “真狗。”
“嗯…任務(wù)不急,宿主可以先休息兩日?!?p> “為啥?”
“因為,長奕殿下丟了?!眀ug用接近快哭了的語氣對易點兒說道,易點兒懵的一批,回想起方才看到的白色影子,難道不是阿來么?
“那該怎么辦?”
“如果宿主的任務(wù)完成小統(tǒng)可以升級的話,可以追蹤定位到殿下的位置?!?p> “不對啊,你之前不是可以連接到阿來的意識么?”
“那時候是殿下用仙力在跟我聯(lián)系…如果殿下不聯(lián)系我的話,我是沒有辦法聯(lián)系到殿下的,或許宿主可以先歇兩天…等殿下醒來”
“……”要你何用。
“我應(yīng)該是讓人揍成這樣了都才剛醒,阿來還沒醒的話指不定遇到啥事兒了,還歇啥了,任務(wù)告訴我吧?!?p> “嗯嗯,任務(wù)人物,宋煊予?!?p> 一人一統(tǒng)在旁若無人的意識交談的時候,戲苑老板已經(jīng)讓小廝去領(lǐng)了藥,恭恭敬敬送走了大夫。
老板看著眼神空洞的易點兒長嘆了一口氣:“都別吵著公子了,都退下吧,告訴堇娘一會兒把吃的放下就好?!?p> 系統(tǒng)正喋喋不休的介紹著宋煊予顯赫的家室以及和清九公子青梅竹馬的情意,被易點兒無情打斷:“等會兒,清九只是個戲子,怎么會跟從小家族顯赫的宋煊予一起玩兒?”
一般不應(yīng)該有錢家的小孩兒一起踢銅錢鍵兒,沒錢的小孩一起和泥么?
“清九原名張亦清,家中排行老九,父親是…上海第一軍事總司令。”
“呦吼,還算半個小軍閥呢?不過總司令的兒子怎么淪落到唱戲的地步了?”
“拜托,人家張亦清不是為了生存,單純喜好?!毕到y(tǒng)bug用著略帶鄙視的語氣對易點兒說。
易點兒禮貌假笑:“乖,別跟那只蠢貓學(xué)?!?p> 一個德行。
大概了解了一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友誼活生生被宋爺兒差點發(fā)展成愛情的故事,而易點兒的任務(wù)就是幫助宋煊予順利接手宋家商行,宋煊予雖然是宋家最有本事的商業(yè)天才,可宋家畢竟不是只有宋煊予一個繼承人。
張亦清家九個,宋煊予家七個,兩個最小的都沒有忙碌的大哥哥們陪著玩,所以也就湊到了一起成為好朋友。
宋煊予唯一有爭奪可能的就是宋家大哥,最先接盤幫助宋大老爺經(jīng)營商行的人,對商行了如指掌,宋煊予從外國商業(yè)大學(xué)畢業(yè)回來就是大哥最大的競爭對手。
雖是兄弟可一點都不親,宋家商行恐怕會成為修羅場。
“今兒是宋煊予回上海的日子。”
“那我要不要去接接他?”
“親,bug暫時對于恢復(fù)健康的功能還不夠完善,據(jù)數(shù)據(jù)顯示,如果bug使出吃奶的勁兒,宿主晚上或許能走動走動?!?p> “說話還一套一套的,盡快吧?!?p> “好的呢?!?p> 忽然門被輕輕的推開,堇娘感受到易點兒投來的目光,對易點兒淺淺的微笑道:“九哥兒醒了?!?p> 據(jù)清九的記憶里,九歲便來到這個戲班,五年光陰都是在堇娘的照料下逐漸成名,感受到了類似于母愛的溫暖。
堇娘把吃食輕輕放在床邊的柜子上,坐在床邊摸了摸易點兒的頭和略顯蒼白的臉蛋兒,眼淚竟噼里啪啦的掉了下來。
堇娘也就才年過三十,正是風(fēng)韻猶存的模樣,哭起來也格外惹人憐,易點兒微張嘴唇,因為剛睡醒的嗓子干,半天才發(fā)出聲音:“堇娘…”
“哎,哎,堇娘在呢?!?p> “堇娘為何要哭?”
堇娘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從床邊的柜子上拿過熬得香甜的銀耳蓮子粥,舀了一勺用嘴小心翼翼吹了吹,易點兒艱難的想起身半靠起來吃,堇娘趕緊扶了一把,在易點兒身后加了兩個墊子。
說起來還真餓得很。
不一會兒一碗粥快要見了底,堇娘笑著又給易點兒盛了一碗:“九哥兒小時便喜歡我做這粥。”
“堇娘方才為何要哭?”
易點兒真得問清了啊,難道自己得絕癥了?
“沒事兒,都怪堇娘無能,沒有照顧好你,才讓你遭了這么多罪?!?p> “堇娘,是我自己不小心從戲臺上摔下來的,怎么能怪你?!?p> 易點兒模仿著清九的性子,溫聲細(xì)語的勸慰著堇娘,這個女人對清九的好絕對不是裝出來的,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
堇娘張了張嘴,終究沒說什么,其實易點兒心里清楚,當(dāng)時在戲臺上誰下的腳絆兒自己都一清二楚,恐怕堇娘也是心里也是有條五線譜的叭,沒事兒,剛從皇宮出來的易點兒表示自己啥也不怕。
堇娘喂,易點兒就吃,反正都好吃得很,一來一去兩人雖然沒有交流,可畫面著實溫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