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只為向前
看到萊昂跑了出去,薇薇一開始還有些擔(dān)心。
但是通過精神力探查下來,她發(fā)現(xiàn)萊昂只是圍繞著村子一圈又一圈地跑而已。
而且速度之快,仿佛加持了風(fēng)系魔法一般,狗都輦不到他。
一直到了夜晚,耗盡了藥效的萊昂才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家。
他的身體因為過度的消耗而不住地顫抖,赤裸的上身也沾滿了黑色的雜質(zhì)。
薇薇一看到萊昂,立刻羞紅了臉,背過身去,斥責(zé)道:“你脫衣服干什么!快穿上!”
萊昂到是不在意,成功的喜悅已經(jīng)讓他忘了男女有別這個詞。
在剛才的某一瞬間,他明顯感知到了自己體內(nèi)亂竄的元素力,只是他根本無法控制。
不僅僅是體內(nèi)的元素力,自己的身體仿佛在也藥劑的加持下經(jīng)歷了一次蛻變。
“藥劑成功了!藥劑成功了!”萊昂興奮得語無倫次,不顧自己沒有穿衣服,蒙頭往薇薇那里走。
聽到萊昂的聲音越來越近,薇薇連忙念動咒語,一團(tuán)水幕直接朝著萊昂的身體卷去。
萊昂躲避不及,身上的渣滓被洗去,理智也在這一刻回到了他的腦袋里。
“冷靜下來了嗎?”薇薇冷冷地說道。
冷風(fēng)吹過,萊昂打了個寒顫,連忙從儲物戒子里拿出了備用的衣服:“冷靜下來了?!?p> “冷靜下來了就去做飯,肚子都要餓死了!”
萊昂沒有拒絕,他當(dāng)然要好好給薇薇做一頓飯,這次不為別的,僅僅只是表達(dá)感謝。
雖然萊昂現(xiàn)在光是站著都覺得渾身酸痛,但他依然強忍著起鍋生火,給薇薇來了一道紅油豬肘。
只是當(dāng)他把這道菜端到薇薇面前后,自己卻沒有和薇薇一起坐下來享用這道美食,而是獨自開始了藥劑的生產(chǎn)。
薇薇看著萊昂顫抖得已經(jīng)不太正常的身體,擔(dān)心不已。
“你那么急干什么?這么大個肘子我吃不完...”
萊昂當(dāng)然很急,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態(tài)應(yīng)該是美美地吃上一頓,然后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上一覺。
可是在生產(chǎn)出多余的成品前,他真的不敢睡。
多余的成品不僅僅是供自己使用,還是新的籌碼。
在第一次進(jìn)入夢中空間時,他記得那群人也說過,他們想要的不僅僅是傳送魔法,他們的洗髓丹也出了問題。
傳送魔法在下次進(jìn)入夢中空間時,是必定要把原理說出來的。
而當(dāng)傳送魔法不能再作為自己手中的籌碼,他就必須要掌握新的籌碼。
萊昂現(xiàn)在也沒力氣回答薇薇,他走到臨時搭建的試驗臺前,開始了藥劑的生產(chǎn)。
配方他當(dāng)然記得,他可是在薇薇身邊全程觀看了她生產(chǎn)的過程。
雖然慢了很多,但他也一點一點地完成了所有的步驟。
過了一會,薇薇端著剩下的一半肘子進(jìn)了屋,看到萊昂強撐著繼續(xù)生產(chǎn),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萊昂聽到腳步聲,頭也沒有回地說道:“多和我說說話,在我生產(chǎn)出至少10份藥劑之前,千萬不能讓我睡著了?!?p> 薇薇并沒有怪罪萊昂的不禮貌,她知道萊昂現(xiàn)在每做一個動作都是在拼盡全力。
她想了想,說道:“萊昂,你為什么那么拼,你明明已經(jīng)是魔法師了,就算你討厭那些貴族,不想去當(dāng)顧問,但你已經(jīng)可以憑借魔法師的身份過上不錯的生活了?!?p> 薇薇知道萊昂的所有,因為她的身份特殊,和她走得比較近的人,必然會被薇薇的手下查個底朝天。
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下水道的老鼠,卻能沖破萬千阻礙,成為一個魔法師。
這在任何國家?guī)缀跏遣豢赡艿氖虑椤?p> 萊昂聽后,輕聲笑了起來。
“你應(yīng)該聽過這樣一句話,說我們是改變不了環(huán)境的,應(yīng)該是我們適應(yīng)環(huán)境?!?p> 薇薇點了點頭,但他突然想到萊昂不可能轉(zhuǎn)頭看自己,所以出言道:“是啊,因為即便是帝國皇族,也有自己的麻煩,而那些麻煩不是僅憑權(quán)力就能解決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比R昂笑了,只不過這次的笑聲包含著嘲諷的意味。
薇薇皺了皺眉,有些不悅:“這有什么好笑的嗎?”
萊昂搖頭:“都是這樣,每次我遇到什么事,別人也是這樣和我說的。”
“難道不是嗎?”
“但是我不服!”
萊昂的想法其實很幼稚,就像是小孩子總想娶自己心儀的大姐姐一樣,殊不知等自己長大以后,大姐姐會變成老阿姨。
但看著萊昂拖著自己快要散架的身體,叮叮咚咚地生產(chǎn)著藥劑時,有那么一瞬間,薇薇竟然真的覺得萊昂也許做得到。
慢慢地已經(jīng)到午夜了,離萊昂給自己定下的任務(wù),只剩下一份。
但是就在這最后一份時,萊昂再也支撐不住,腳下一個晃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薇薇連忙上去將萊昂扶起來,試圖將他攙扶到床上。
可是就算萊昂已經(jīng)到了這個狀態(tài),他依然用自己最后一小點的力氣,掙扎著不讓薇薇帶自己走。
薇薇嘆了口氣,強行將萊昂按在床上,自己去幫萊昂完成最后一份藥劑。
等到她完成這最后一份藥劑時,萊昂的呼嚕已經(jīng)打得震天響。
。。。
這次依然是青一道人和杜昱在此,除此之外并無別人。
見到萊昂出現(xiàn),杜昱立刻拘住了他,這次可不能再讓萊昂逃跑了。
萊昂和善地笑了笑,并沒有反抗。
“這次廢話少說,立刻告訴我你們傳送陣法的原理?!倍抨偶惭詤柹?,仿佛只要萊昂敢說一個不字,他就要將萊昂挫骨揚灰。
現(xiàn)在沒有任何好隱瞞的了,萊昂聳聳肩,說道:“在波洛空間里折疊時間啊。”
見到萊昂如此輕易就說出來了,杜昱反倒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不對啊,難道他不應(yīng)死守這個秘密,然后向自己這邊討要更多的好處嗎?
畢竟之前可以說完全被萊昂牽著鼻子走,現(xiàn)在萊昂突然那么誠懇,他有些不適應(yīng)。
看到杜昱那糾結(jié)的表情,萊昂解釋起來:“如果在波洛空間中,從入口到出口是必然的結(jié)果,那么是不是可以跳過過程,直接抵達(dá)結(jié)果?”
杜昱聽后皺起眉頭,理論是這樣理論的,但是實際操作起來有很大的問題。
看到場面陷入了沉默,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青一道人開口說道:“這樣吧,派一個人過去,親自體驗一次不就可以了嗎?”
杜昱立即認(rèn)同了青一道人的說法。
成與不成,派個人去實地體驗一下不就行了嗎?
這次的談話進(jìn)行到這里,已經(jīng)可以結(jié)束了,青一道人和杜昱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過在他們身影即退出空間時,萊昂卻叫住了他們:“兩位留步,我的身體比起以前是否有不一樣的地方?”
杜昱疑惑地用神識掃視了一遍萊昂的身體,本來只是出于好奇,并沒抱什么希望。
但萊昂身體的變化著實給他嚇了一跳,萊昂的體內(nèi)竟然有靈氣流過的痕跡。
“你...你怎么做到的!”
萊昂的嘴角幾乎笑到了耳根:“洗髓丹,我弄出來了。并且經(jīng)過我的試用,完全有效?!?p> 此話一出,青一道人和杜昱皆瞠目結(jié)舌。
杜昱更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你說什么?你直接吃了?”
萊昂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依然很驕傲:“準(zhǔn)確來說是喝,我弄出的洗髓丹是液體。”
青一道人一步就垮到了萊昂身邊,伸手就按在了他的腦袋上,動用內(nèi)觀之術(shù)檢查起萊昂的身體。
好在萊昂的身體并不大礙,甚至強壯得如同一只小牛犢。
完成了這一切后,青一道人才出言責(zé)罵道:“真是胡鬧!沒有功法的輔助,也敢生吞洗髓丹,你也不怕爆體而亡!”
萊昂被青一道人的氣勢給嚇到了,坐在椅子上不敢說話。
青一道人看了看萊昂那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嘆了口氣,解釋道:“唉,你可知道有些靈氣相遇,是會相互湮滅,并釋放出強大的能量?”
萊昂想了想,慢慢的,一陣恐懼浮上心頭。
對的,有些元素力之間相互碰撞,是會產(chǎn)出很大的能量,稍有不慎,會傷及魔法師自身。
青一道人看到萊昂那蒼白的臉色,繼續(xù)解釋道:“所以靈氣在體內(nèi)的走向必須謹(jǐn)小慎微,而功法就是用來引導(dǎo)靈氣在體內(nèi)走向的手段。沒有功法,你怎能隨便服用洗髓丹!”
萊昂冷汗都冒出來了,身體也嚇得瑟瑟發(fā)抖發(fā)抖。
而在一旁的杜昱用傳音入耳和青一道人悄悄說道:“不對吧青一前輩,如果他真生吞了洗髓丹,是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的?!?p> 青一道人:“我也很納悶,畢竟從古至今,還沒有誰生吞洗髓丹以后,能像個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的?!?p> 杜昱:“難道他是傳說中那種,先天五行圓滿,不用功法引導(dǎo)靈氣走向的人?”
青一道人搖搖頭:“那個僅僅只是傳說?!?p> 杜昱不再追問了。
想想也是,先天五行圓滿之人僅僅是傳說,不然地球上那么幾十億人都沒有一人是,一個落后星球的小渣渣又怎么可能是。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弄出來的洗髓丹藥效不合格。
他們的傳音如何萊昂是聽不到的,所以青一道人微微搖頭那一幕,在萊昂看來像極了治療科那種“沒救了”“等死吧”“來世再見”之類的話。
他慌了,連忙祈求道:“你能幫幫我嗎?”
青一道人瞇起了眼睛,幫幫他?
有趣。
一個落后世界的小子如果能踏入仙道,那么肯定會很有趣吧。
并且以后萊昂的世界作為一個著陸點,提前培養(yǎng)一下沒什么不好的。
但他并不適合教導(dǎo)弟子,杜昱那個死宅也不適合。就算可以,他們也沒有時間。
而即將要去萊昂那里體驗傳送陣法的那人,必須是最合適去把萊昂引入修行之路的人。
僅僅只用了幾秒鐘,青一道人便找出了最適合的人選。
然后他一臉神秘地笑了笑,離開了這個空間。
萊昂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笑容。
那么賤,那么壞。又那么愉悅,那么期待。
既然青一道人不在了,萊昂只能將最后的希望投向杜昱,而杜昱也學(xué)著青一道人的笑容,一臉神秘地笑著離開了這個空間。
不為別的,只因為青一道人用傳音入耳,告訴了他前往萊昂那個世界的人選。
看到兩人都如此反應(yīng),萊昂不淡定了。他獨自在這個空間里,聲嘶力竭地互換這青一道人和杜昱的名字。
但是沒有人回應(yīng)他,空間只是回蕩著他絕望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