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努力挖自己墻角
焦芳點點頭,雖然沒有過多點評,但是他顯然說道主要點沒錯,那就是兩個字:沒錢!看著焦芳點頭,徐光祚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笑道:“不知陛下想用什么求得資助???”徐光祚的話讓焦芳一怔,反而驚醒過來,笑道:“國公誤會了!焦某此次來并不是求助,而是待陛下和國公談樁生意!”
“談生意?”徐光祚顯然沒想到焦芳給出了這么一個答案,有些疑惑道:“什么生意?”
“走私!”焦芳的聲音壓的很低,只有兩人能模糊聽到,徐光祚竭力維持著鎮(zhèn)定,并且色厲內(nèi)茬地說道:“胡說什么!我定國公府怎么會做如此危及社稷之事!”不過眼神卻是有些閃爍遠(yuǎn)沒有語氣中那么底氣十足!“國公何必如此遮掩?涉及走私必定要過九邊!即使國公不是主家,卻也一定有份子!而且陛下也沒有問罪之意,還有一份功勞,何必自找麻煩?”焦芳語氣隱隱有了威脅的意思,徐光祚明白,焦芳的意思是,他若是不識趣,繼續(xù)裝傻,那皇上就要動刀子了!這讓徐光祚狐疑無比,有些好奇地問道:“陛下財政當(dāng)真困難到了這種地步?”要知道將門的支持可是算不得小,如果不是到了幾近崩潰地地步,他不認(rèn)為小皇帝會推開將門!焦芳卻是搖搖頭,說道:“君不密,則失臣!這等事情怎么會讓老夫知道?但是想來也是到了枯竭的地步!”
“這~”徐光祚也聽過焦芳狐貍的名頭,卻沒有想到對方如此難纏,絲毫不把話題脫離皇上和走私!只能無奈地說道:“不知陛下到底何意?”看到對方有些服軟,焦芳也沒有任何得意之色,反而淡然點頭,開口解釋道:“此事陛下也想?yún)⑴c!”
“啪!”折扇摔在地上,徐光祚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他還以為皇上想要敲竹杠呢?畢竟被皇上抓住了小尾巴,花錢買平安認(rèn)了!甚至他還想著從哪里再把這筆錢撈回來,可是沒想到皇上也想?yún)⑴c進(jìn)來,語氣古怪地問道:“你沒開玩笑?”徐光祚確實有點納悶,要知道走私損害的可是國家關(guān)稅!他怎么都沒有辦法理解皇上怎么會有帶頭走私的想法,這其實對于他們來說倒是好事,因為主家由將門轉(zhuǎn)向了皇帝,自己在自己家里拿錢怎么算的上是偷?“國公認(rèn)為我在說笑?”焦芳雖然理解徐光祚的驚詫,可是他這般嚴(yán)肅地說話居然得到這個評價,這就很讓他不爽了!看著臉色變化的焦芳,徐光祚終于回過神來,有些尷尬地笑道:“實在是此事太過讓徐某驚詫了!焦大人見諒!”
“那國公如何打算?”焦芳見徐光祚終于恢復(fù)了思考,于是再次問道。
“這個自然是好事!”徐光祚口不應(yīng)心地說道:“歡迎!歡迎!”
“國公不必憂心,雖然皇上加入進(jìn)來,但是卻沒有侵吞了各位的心思!日后完全可以在陛下這里拿些御用之物,發(fā)往塞外!當(dāng)然也不是沒有害處!鐵器,匠人,火銃這些軍國重器卻是不能動了!”焦芳的聲音雖然柔和,但是徐光祚如何聽不出話外之音,于是笑笑道:“這走私也不光我將門在做!這種危及社稷的事!我將門是絕對沒有做過!”焦芳笑笑,對于這個小皇帝都沒有追究,他自然不會去做這個惡人,“不知皇上的意思是?”說著手指微動,焦芳明白徐光祚這是問皇上想占幾成份子,微微思索,抬起一直手,“五成?”徐光祚吞了吞口水,他也只是占了兩成,沒想到這小皇帝想自己就想占一半,“這個,這個!”徐光祚也不好直接拒絕,一旦拒絕雖然皇上不會找士林的走私渠道,但絕對會扶植一個自己的,到時候?qū)㈤T的地位就尷尬了!投靠士林?就算最后新皇登基,那么將門也就沒有了出頭之日!可要是同意,心中著實覺得肉痛,所以只能反復(fù)重復(fù)著“這個”兩字?!半y道國公覺得皇上這面招牌不值五成?”焦芳又在挖坑了,徐光祚心說,“皇上一句話怎么可能值五成份子?”可是這話不能明說?。』噬弦遣婚_心,隨意找些麻煩,也是難辦的很,再說有了皇上在前面擋槍,他也就不怕有人去遞折子了!畢竟皇上不會打壓自己的生意,如果拒絕,在這件事情上說不定會聯(lián)合楊廷和直接廢了將門!“罷了罷了!”徐光祚撿起折扇算是答應(yīng)了下來,這讓焦芳吃驚不已,他是打著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想法!
卻是沒想到直接答應(yīng)了!徹底解決了后顧之憂的朱厚照開始徹底放飛自我,將朝政交給內(nèi)閣,自己一副乖寶寶的模樣,這種舉動讓楊廷和的舉動更加承受雙面壓力,皇上停止了動作,在士林里的某些人看來是妥協(xié)的態(tài)度,有了握手言和的打算,而楊廷和卻一直認(rèn)為這只是朱厚照的養(yǎng)精蓄銳!可是沒有人認(rèn)為一個少年有這么沉穩(wěn)的態(tài)度!“相公!”夏曦瑤看著無所事事的朱厚照神色有些無奈,對于朱厚照她此時也算是有些了解,說他荒誕,卻博學(xué)多才,精通儒家,道家,佛家思想,這與沉迷修仙不同,他是真正得其精要,可卻直接將政務(wù)交付內(nèi)閣,自己一天天沉迷騎射,和那群宮廷侍衛(wèi)廝混在一起,可要說他荒于政務(wù),卻天下大事了然于胸,每天谷大用都會呈上不少各地錦衣衛(wèi)探查的消息,而看似平靜的大明朝,實則波濤暗涌,雖然朱厚照看似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可是之前宮里傳出來的消息絕對能夠判斷,朱厚照只不過是隱忍而已,絕對不是放棄了革新,要不然劉瑾就不會還待在西安了!當(dāng)然打著和皇帝言和的人只是不想做那違背綱常的人!儒家言論對于一些老學(xué)究還是有些影響的,在沒有性命之憂時,一些堅持不是那么容易放棄的!“今天有什么安排?”
“去尚方局!”朱厚照英氣逼人,徹底擺脫了財政危機(jī)的他給人的感覺更加的陽光了,她不知道朱厚照是怎么解決的,偶爾她聽出半夜車馬往來的聲音,不過她顯然不想過多探查這些,因為如此隱秘的事情,肯定會觸動皇上的逆鱗。
“尚方局?”夏曦瑤更是不解,聽這名字應(yīng)該和尚方寶劍有些關(guān)系,“是制作尚方寶劍的地方?”
朱厚照輕笑,“算不上錯!只不過最出名的是尚方劍罷了!尚方局其實算是專門為皇室制作兵刃的匠局!之前朕沒有銀錢,也不想將銀錢費到此處,可是如今~”朱厚照隱秘一笑,沒有多說,“那妾身能跟去嗎?”夏曦瑤隨意問道。
“無妨!”朱厚照笑道:“正好教你騎馬!”夏曦瑤頓時神色一僵,對于那些與她肩膀平齊的高大牲口,她是當(dāng)真發(fā)怵,不過朱厚照顯然沒有給她反應(yīng)的機(jī)會,直接拉著她奔向御馬監(jiān),御馬監(jiān)原本是宮中養(yǎng)馬的地方,后來因為皇帝與內(nèi)閣爭權(quán)又擔(dān)任了內(nèi)廷的職責(zé),不過朱厚照顯然沒有太過扶持內(nèi)廷的想法,反而對讓他們養(yǎng)馬興趣很大,所以御馬監(jiān)又兼著養(yǎng)馬的活計!
皇上去尚方局肯定是要讓那些匠人改良軍械,只是夏曦瑤此時完全沒有心思思考了,皇上的馬即使不騎也都是良馬,更何況是一個沉迷騎射的皇帝,那馬自然是更加雄健,馬承棗紅色,甚是好看,不過卻沒有任何金銀裝飾,如果其他人看了,絲毫不會把這匹馬與皇上聯(lián)系到一起!
“皇上到底什么意思?”定國公對面的魏國公眉頭緊鎖,看向自己的族兄,他得到消息的時候定國公府已經(jīng)身價暴漲了,“御用品的名頭實在虛價暴力!更何況是無本的買賣,是皇帝直接交給你的!雖然要分給皇帝不少,可是也沒了被黑吃黑的風(fēng)險!”畢竟冠上皇家的名號與國家無二,而且在將門和皇帝的推動下發(fā)動一場戰(zhàn)爭完全有可能!其實當(dāng)初之所以下海貿(mào)易被所有人聯(lián)合抵制,就是因為皇家獨吞利益,朱厚照這么做,雖然占了大成份子,但是在將門看來也不是不能考慮的事情!
“那你是如何打算?”定國公徐光祚看著魏國公徐俌,聲音聽不出喜怒,他不認(rèn)為將所有雞蛋放到一個籃子里是個正確選擇,而對方明顯也想讓皇上入主海貿(mào)!
“這樣的好事為什么不呢?”徐俌笑道:“要知道海貿(mào)里那群紅毛番子比韃靼人還難纏!他們雖然不敢去捋大明的虎須!但是對于我們這些人卻不是客氣以待!而且別忘了,和陛下作對的可不是藩王為首!那些藩王不過是士林舉出的棋子罷了!”
“可是我怕皇上卸磨殺驢??!”徐光祚憂心忡忡地說道:“如果你們不參與進(jìn)來,至少能留下一脈香火!”
“只要驢子還能拉磨沒人會殺!”魏國公聲音充滿了莫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