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湖面未激起任何波瀾,莫子汐環(huán)顧四周一圈,靜的出奇。
她已經(jīng)在這里坐了快一天了,手里的魚竿自始至終都保持原樣。
偏頭看著一旁同樣和自己釣魚的家伙,魚竿早已放到一邊,盤膝而坐,靜靜的盯著湖面,形如一尊雕塑。
“到底要待多久”撐著頭問。
“……”未答。
“何時回去?”
“……”未答。
莫子汐直接放下手里的魚竿,站起身,喊道:你聾了,還是啞了?剛說完。
淺黎身旁的魚竿動了起來,出手迅速,一氣呵成,只見一條肥碩的魚從水中躍起,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落入一旁的魚簍。
淺黎將魚鉤從魚嘴里取出,將桿子放到一邊。
才注意到一旁目瞪口呆的人,疑惑的看著她,問道:怎么了?
莫子汐手指著水面說:你我同時落鉤,都好幾個時辰了,為什么我一起身,你就立馬釣到魚。
“很明顯,水里兩處同時出現(xiàn)魚餌,魚兒不知該吃那一個,就游過來,又游過去的,體力不斷的消耗,越來越餓,可還是不知道從那邊下口。終于你一起身,你那邊魚餌不見了,它就游到我的魚餌旁,張口就是一下魚就上鉤了?!闭f著手在空中劃落。
聽到此,莫子汐迅速將魚餌拋出,許久之后,也未見有任何反應(yīng),放下桿子。
“你少胡扯,這么大的湖水,不可能就這一條魚?!?p> 淺黎攤了攤手表示,“確實如此,我只在水里放了一條魚”
“你有病吧!”
“唉,事實證明,你還是差的遠(yuǎn),焦躁,多動,心思不正……”淡然的抱臂。
“你管我,說到底,你到底教不教我?”
淺黎并未回答她,只是轉(zhuǎn)身看著沒有絲毫變化的湖面。
未得到回答,莫子汐有些無語,坐在一旁撐著頭,這家伙每次都這樣,說話說一半,就像是被人定住似的,過一會才繼續(xù)。
但未料到她直接等的太陽都偏西,她都睡著了,還是被餓醒的。
恍惚間聞著香睜眼看去,那條被釣上來的魚正在被烈火燒烤。
莫子汐快步走了過去,摸了摸咕咕叫肚子,真不好意思張口,怎么也沒想到淺黎直接將魚遞給她,既然給了,便沒什么客氣的,莫子汐直接拿起就開吃。
“你的心不靜,要學(xué)水雷之術(shù)”頓了頓道:還需戒急戒躁。
“那你到底何時教我?”
“習(xí)之必先受之”
“呃,那個‘受之’是什么意思?”聽上去有點不妙。
“隨我來”說著轉(zhuǎn)身就走。絲毫不擔(dān)心她跟得上還是跟不上,看著越走越遠(yuǎn)的人,又看向手里沒吃完的魚,莫子汐有些委屈,幾經(jīng)掙扎下,閉眼將手里的魚狠狠地咬了一口,扔到一旁,快速的追著向前跑去。
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沖擊力,直達骨髓,感受水流從高處撞擊到身上的劇痛感,腦袋卻是無比的清晰。
但她滿腦子想的是,“她是不是有病,若不是有病,她能傻傻的站在瀑布下感受這等沖擊力,若不是有病,她能這么聽這混蛋的話,被他騙了還不夠慘嗎?”
更可氣的事她還不能動,很明顯被點了站在原地,動也不能動,身體有些吃不消,耳邊只有水聲,腦袋里漸漸的嗡嗡作響。
不知怎的,自己是被人拉出去的,不管是誰,她從心里感謝這個解救她的人。
但千萬別是淺黎那個家伙,他也不可能,莫子汐隨后感到一股靈力游走于四肢百骸。
片刻后,睜眼只覺得自己仿佛再次重生一般,沒想到救自己的竟是冀寒,也算沒白養(yǎng)他幾日。
“姐姐試試看,如何了,好點了嗎?”冀寒又恢復(fù)原身蹲坐于前,一臉真誠。
莫子汐試了試,只覺渾身暖洋洋的,笑著道:沒事了,謝謝小寒。
“這有什么,小事一樁,話又說回來,姐姐怎么會在這,還跑到瀑布下,想沖涼也不能在那,”爪子指了指一旁的瀑布,洶涌的聲音響徹四周,從高處落下聲響直插云霄。
莫子汐偏頭審視了一番,好不容易不怕了,經(jīng)這一遭,她的陰影都快跳出來了,這事跟他沒完。
一聲“姐姐”,莫子汐回神看著面前的冀寒,摸了摸頭咕囔了句“被水激的有些過了,腦袋有些漲”隨后又說道:你怎么在這。
“我啊,經(jīng)常到這散步,今天找不到姐姐,就只好來這散步了。”歪著頭瞅著一臉受挫的莫子汐,不明白她這是怎么了。
莫子汐此刻心里說不出的的感覺,如同打翻的五味瓶,五味交雜,忙活了一陣子,看來也是白搭。
稍作調(diào)整后,起身四下環(huán)顧,似乎來了興致,這里倒是個好地方,不如到處轉(zhuǎn)轉(zhuǎn),讓冀寒領(lǐng)著她四處走走,他也很樂意當(dāng)向?qū)А?p> 一路上感覺很是舒心,任誰也不會想到,在幽深的叢林里還有這么一處宅院。
沒想到自己到傍晚才走回去,說是走走,還真不是一般的走,奇怪的是,那么遠(yuǎn)的路她竟不覺得絲毫疲倦,反而越走越得勁,心情甚好。
看了半天門前的匾額,才抬步走進去,走進屋里后就喝起水,壓壓驚先。
從進府里后,每個人都對她很是恭敬,雖然他們一直都這樣,但是還是不適應(yīng),為了獨處一會,在一進門就將人都撤了,要不然她連這獨處的時刻都沒了。
冀寒早已在她進府后,溜得不見影了,估計又在廚房蹲點了。
正喝著杯中水,一人毛毛躁躁的闖了進來,是聽雨,自從和莫子汐相處一來,只覺得王妃很好相處,莫子汐本就沒什么架子,自然隨意些。
看著人急忙走了過來,對她行了禮,察覺到王妃心情似乎不錯,把玩著手里的茶杯,直接上前為其斟茶。
想了想說道:王妃前些日子讓奴婢辦的事情,奴婢還未稟報。
“怎么,有消息了,如何?那丫頭哪去了?!?p> 似乎覺得來了興致,再見那狐貍,定要她好看,這么久了未找她,肯定是野了。
幾番掙扎下,聽雨只得說道:不見了。
“不見了?”有些聽不懂,什么不見了。
“奴婢去詢問過,那姑娘早在兩月前就走了,那些人也不知她去了何處,只是說那姑娘臨走時說她要找一名叫童林韻的人,之后便不見了?!奔泵φf道:奴婢已派人去尋了,相信很快就有結(jié)果了。
找她,也不可能,既然要找她,憑她那嗅覺不是早該找來的嗎?這么長時間了,莫不是出了狀況。
早知道那時就應(yīng)該將她帶走,也不知她現(xiàn)在如何了,莫子汐心下急了,起身就出去。
都怪她這些時日只顧自己,竟忘了還有個比自己還不靠譜的人,也不知怎的,她和狐貍并未有任何契約,卻有中莫名的羈絆,只要在一定的范圍內(nèi),她便可以確定狐貍的位置。
可出了王府四面八方要如何找她,看來只能碰碰運氣,隨便確定了個方位,莫子汐便不管不顧一路上朝一個方向奔去,只能試試看,是否能找到。
許久后莫子汐停了下來,不知怎的來到了一處山洞。
一路上只覺腳下生風(fēng),很是輕快,沒有絲毫阻力,看來這些時日自己也是有些長進的,但肯定和那坑人的沒關(guān)系。
站在洞外不知里面如何,但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狐貍的氣息,平穩(wěn)的很,沒什么事,倒要進去看看這只狐貍在搞什么名堂,難道是為了躲自己,故意跑到這。
剛踏進去,莫名的感受到一陣莫名的煩躁,洞很深,仿佛沒有盡頭,隨處可見的水滴‘嘀嗒’‘嘀嗒’的落水聲。
在洞里回響,不斷的擾亂著人的思緒,不斷往里走,一面特有的水汽升騰,周遭一切都被霧氣隱去,無法辯識方位。
前方出現(xiàn)了幾個洞口,莫子汐這下沒轍了,糾結(jié)了半天,只能再次憑感覺選了條路,莫子汐深吸了口氣踏步進去。
聽雨在告知莫子汐事情之后,人直接沖了出去,待她反應(yīng)過來,只見王妃的殘影。
只得待了幾個人匆匆趕了去,生怕自己一時疏忽,王妃若是出了事,那她就難辭其咎了。
可是他們來到那個洞口前,本就要將王妃帶出去,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應(yīng)早早離去才好,奈何她還是晚了一步,莫子汐走了進去,也進入了四象鏡中。
每個人進去的地方都不同,所遇的事也各不相同,但現(xiàn)下已無需估計,只能認(rèn)命了,幾人也都走了進去。
進去之后,才知道這洞這么大,恍惚間聽到了水聲,莫子汐尋聲走過去。
走進后才感受到水流撞擊的樣子,何其洶涌,壯觀異常,水流聲只激胸腔,比起她見得飛流直下的瀑布,簡直不遑多讓。
左手手心傳來一種灼熱的感覺,手不受控制的拉著自己順著奔騰的河水走,想停也停不下來。
只得被拖著往前,途中才發(fā)覺,這水好生奇怪,逆流而上的,水不是應(yīng)該向下的嗎?走了好一會,終于歇口氣了,手臂正常了。
可是當(dāng)她抬頭時,覺得河水不正常了,很不正常,嚴(yán)重懷疑自己是否看錯,奈何再睜眼,依舊如此。
河水被一分為二,向兩邊奔流,這太不符合邏輯了,此時天邊最后一縷陽光撒下,一分為二的的河流開始旋轉(zhuǎn)開來,中間形成了小型的空隙。
在這嫌隙之間有一個奇怪的東西浮上了水面,像個太極,很是奇特兩邊旋轉(zhuǎn)開來,最后空中融合,在快速落入水里時。
莫子汐左手猛地伸了過去,將其抓住,很快在她手上消失不見了,手心的印記早已浮現(xiàn)了出來,原本要調(diào)換兩邊位置的河流,此刻歸于一處,奔向一處。
但這些都不在莫子汐的關(guān)注范圍內(nèi),她現(xiàn)在最好奇的是,那是個什么玩意,既然手里的印記浮現(xiàn)了,那是不是代表,她可以繼續(xù)使用空間。
試著喚了幾聲‘浦甌’,很快便有了答復(fù),奈何還沒高興呢?一個龐然大物早已從水中躍出,怒吼道:是誰?那個賊偷動了我的東西,找死。
恰好莫子汐正一臉懵逼的和這個龐然大物來了個死亡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