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虞芻一被柯孜玉接入王府,成了得他寵愛卻沒名沒分的女人。
府中下人都驚訝于她的相貌,可時間久了,大家也就接受了她并非先王妃的事實。畢竟先王妃端莊得體,不似她,從頭到腳的風(fēng)塵味。
伺候先王妃的婢女瞧不上她,冷嘲熱諷道:“有些人,就算攀上高枝穿上華服,也變不成鳳凰!”
虞芻一聽了,也當(dāng)沒聽見。她賴在王府捧著一個白釉瓷瓶便移不開視線,滿腦子想的都是該怎樣忽悠柯孜玉把它送給她。
柯孜玉緩步走來,從身后環(huán)抱住她的腰身。他輕聲詢問:“一直想問,你的身子為何總是這般涼?”
她微微一怔,轉(zhuǎn)而笑道:“女子天生體寒,也是常有的事?!?p> 虞芻一可在王府自由出入,唯有書房是她進(jìn)不得的。她抱著好奇的心思推開房門一角,毫不意外的換來了柯孜玉的怒不可遏。
他也沒說什么,直接下令送客。
虞芻一回了酒肆,心里滿滿都是心事。店中小廝勸她寬心:“王爺雖生氣,但也沒有降罪。等氣頭過去,一定還會接您回去的。”
“我在想那只白釉瓷瓶,可真是上品,可惜沒能帶回來。”她揮了揮帕子,笑得嫵媚動人,“準(zhǔn)備開張了,這日子沒了誰,咱們還不都得好好過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柯孜玉再一次出現(xiàn)在虞芻一的面前。
這一次,他提著劍。
柯孜玉幽幽道:“你不是一一,是借了她身體茍活于世的厲鬼?!?p> 她笑著點頭,承認(rèn)了自己的身份。她也不問他從何得知。
果然是這樣,柯孜玉生了怒意:“你怎可攪她死后安寧?”
“我年紀(jì)輕輕身遭橫禍實在不甘,可費盡周章爬出棺材板才發(fā)現(xiàn)身體已經(jīng)腐爛。虞芻一死得干凈利落,這身子也沒什么大用,不如送給我,也算她積了陰德。到陰曹地府,判官也能讓她少受一些罪過?!彼彶讲涞酱扒?,準(zhǔn)備隨時跳窗離開,“這身子我不知該如何還,你便讓我再用上一些時日吧。您可把我當(dāng)作虞芻一,我們先前不就是這樣過來的嗎?”
“你為何要用她的名字?”
“因為我忘記了自己的姓名?!?p> 柯孜玉舉起了劍,虞芻一委屈巴巴地擠下兩滴眼淚。
他見狀怒氣更勝:“無論你現(xiàn)在怎么哭,本王也不會心軟。”
她擦干眼淚,笑了笑:“事已至此,我想問王爺一個問題。您書房內(nèi)有一張女子的畫像,那不是虞芻一的模樣,她是誰?我看她左眼眼底如我這般,也有一顆淚痣?!?p> 這話說完,她便準(zhǔn)備跳窗逃跑。誰料柯孜玉甩出長劍,釘住她的裙角。
他道:“她是誰,與你何干?”
柯孜玉殺了虞芻一,用那柄刻了魚躍龍門的劍。他帶著劍離開,留下虞芻一的身體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
沒有鮮血流出,一副睡著了的模樣。
春風(fēng)拂過,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