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人一前一后走出洞口,清晨的陽光撒在身上還缺些許溫度,不過這里的空氣是真的好,云若深吸了一口氣,那神情到不像落難到此,而像準備出門享受陽光和空氣的。凌子君有些好奇,這丫頭有時候精的要死,有時候卻十分迷糊,到底搞不搞的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還能一臉享受的樣子,真不知道她腦袋瓜里到底裝些什么。不過見她心情不錯,自己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許多。
前往河邊的路上兩邊都是密林。凌子君在自己屁股被摸了幾次后,忍無可忍,轉(zhuǎn)過頭,漲紅了臉,轉(zhuǎn)身,一步步朝云若移動,“云姑娘,你可不可以別皮了?”
云若一臉莫名其妙,望著一步步向自己走過來,且面色不善的凌子君,心道,這位二公子抽什么風(fēng)。忽然感覺自己的屁股被偷偷摸了幾下,云若一下子炸毛了,往后退了半步,并生氣的對凌子君喊道:“無恥~~~真沒想到平日里人模人樣的,你竟然是這樣的人?!?p> 凌子君原本以為這丫頭只是皮,只是聽到這樣說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事情有些不對。
“我雙手在這里,你雙手在哪里?”
“我雙手在~~~”聽凌子君這樣一說,云若看見凌子君的雙手離自己還有些距離呢,那剛才摸自己的是什么鬼???云若瞬間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大喊著撲到凌子君懷里,“鬼啊~~~”
凌子君從未與人如此親近過,更何況還是一個女子,若是換做往常,人還沒近身,怕早就將人丟到幾米開外,此時面對突然撲過來的云若,推開不是,不推開也不是。
云若話剛落音,一個黑影朝凌子君竄了過去。凌子君一個側(cè)身,扯到了身上的傷口,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云若見勢不對,掏出匕首,慌亂中,朝那個黑影胡亂劈砍了幾下,那個黑影似乎受到了驚嚇,轉(zhuǎn)瞬消失了,被云若砍斷的一節(jié),掉落到地上,瞬間化成了灰,讓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此時兩人才知道誤會了。
云若都快囧死了,自己真是豬啊,凌子君是什么人啊,也不會想不開來調(diào)戲自己啊。不對,什么叫想不開啊,難道自己很差嘛。額~~貌似~~也許~~~比起來凌子君來是要差一丟丟,可我還是有內(nèi)在美啊。
此刻凌子君也尷尬了,這丫頭雖然皮了點,就算有時候會故意來惡心自己,但也不至于在這種時候來調(diào)戲自己,自己怎么會往那方面去想呢。
云若此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人都在撲凌子君的懷里,瞬間往后挪了幾步,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有一米之隔。云若滿臉尷尬,訕笑兩聲,趕快轉(zhuǎn)移話題,看了看地上那團灰,“這是什么鬼???”怎么那東西會變成了灰?這把匕首這么牛?
云若回頭問道,“你沒事吧,你臉怎么這么紅???難道傷口又裂開了?”
凌子君感到懷里一空,身上的暖意似乎也被云若帶走了些許,自己收起滿臉的不自在,眼神也不在閃躲,正色道:“我無事,雖然不知道剛才那是東西,但是似乎很怕你的這把匕首,這把匕首應(yīng)該是驅(qū)魔凈化的作用,那東西才化成了灰?!?p> “這個地方詭異,這把匕首你一定要拿好,不要離身?!蹦前沿笆妆茸约侯A(yù)想中還要更厲害,看起來只是普通的兵器,卻能輕易斬斷季玥軒的寶器,而且能將妖物化成灰,凌子君對云若和這把匕首的來歷越來越好奇了??伤涝迫艏热徊辉敢飧嬖V他們,也問不出真話來,眼下還是自己先養(yǎng)好傷,找到凌瓏她們,早日脫困才最重要。
看著凌子君的步伐不似以前穩(wěn)健有力,可剛才那東西又不知道是什么,如果在出現(xiàn)的話,云若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自己外套的事情告訴凌子君,免得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那個~~~”雖然決定要說了,可云若還是不知道該怎么開頭。
凌子君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云若,很奇怪,這丫頭一向是牙尖嘴利,怎么還有會有話不好意思說的,“怎么了?”
“其實吧,就是~~那個~~~其實你沒有必要擋在我前面?!?p> 凌子君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丫頭是準備告訴自己的她外套的秘密了,這丫頭還是心太軟,“你是想說你的外衣水火不侵,刀槍不入?!?p> ????。?!云若驚訝,“你早就知道了?”可轉(zhuǎn)念又一想,不對啊,如果這小子早就知道,怎么可能會傻到當(dāng)在自己面前受傷,而且自己的外套隨時可以變化顏色和款式,怎么會被發(fā)現(xiàn)。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凌子君臉色忽然變得有些不自在,兩只耳朵也出現(xiàn)了可疑的紅暈,如果承認自己早就知道還擋在云若面前,豈不很蠢,“我又不是傻,自然是才知道的?!?p> 云若見凌子君面色有異只當(dāng)是剛才慌亂中扯到傷口了,不疑有他,“既然你知道了就好了,省的你當(dāng)肉盾受傷。”
凌子君心中一絲竊喜,連語氣也不自覺變得愉悅,“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我受到傷害?”
云若腹誹:果然是小肚雞腸?!拔腋愣啻蟪鸢。€非得把你埋了不成。”
凌子君看著云若的小表情,忍不住逗她,“那這么說我可以把你當(dāng)肉盾了?”
云若臉上笑嘻嘻,心里那啥,“通常來說,那種緊急時候,我們還是各自安好吧?!?p> 看著被凌子君用仙術(shù)丟到岸上的魚,云若表示,不愧是修仙的,就算受了重傷,戰(zhàn)斗力也比普通人強多了。
云若夸張的贊許道:“凌二公子,你可真行啊?!?p> 雖然平日里對這種夸獎凌子君一向都是不屑一顧的,不過今天卻覺得十分受用。
河面雖然很寬,卻十分淺,就算是自己,河水最深的地方也沒不過膝蓋,只是魚兒在水里,對于云若這種沒有野外生存能力的來說,捕魚真的不容易。見凌子君抓了不少的魚,連帶著自己也躍躍欲試,最后沒忍住興奮的跳到河里,“這里,這里還有一條,還有那里,那里比較多?!?p> 不知不覺,云若只顧著看河里的魚,連自己站到凌子君身后都沒發(fā)覺。云若看見腳邊又游過來一群魚,興奮的大叫:“好多魚啊,今天可以加餐了?!边@時忽然悲劇了,云若以興奮就跳了起來完全忘記自己這是在濕滑的河里,腳邊一滑,就從背后將凌子君推到了河里做了肉墊。
若是往日的二公子,也不會這么中招,不知是因為傷口還未恢復(fù)所以反應(yīng)比較慢的緣故還是因為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徹底對云若放下了戒心。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痹迫艏泵Φ狼?,想要從凌子君背上爬起來,可手上按上了一塊濕滑的鵝暖石,將凌子君剛從河里抬起來的頭,又一次按了回去。
凌子君忽然覺得,這丫頭能靠譜,季玥軒那貨估計也不會抽風(fēng)了,一定是失血過多,才讓自己產(chǎn)生錯覺,竟然會相信這丫頭靠譜。
兩人回到岸邊,云若可以想象的到凌子君此時估計想收拾那些魚一樣收拾自己,一直不敢去看他的臉。自己身上的外套甩甩就干了,可憐了凌子君還得用靈力去烘干自己身上的衣服。
云若很自覺地準備去處理那些魚,只是皺著眉頭出賣了她,她死死盯著那些魚,像是有多大仇恨似的,凌子君猜到這丫頭怕是沒動過手,難怪昨晚的那只魚,被砍的七零八落的,心里十分無奈,“要我?guī)湍阆忍幚韱???p> 凌子君雖然不說,可臉色也比剛才更蒼白了,額頭上也布滿了細汗,平日里這些活物都是菜市場老板就處理好的,云若自己沒做過宰殺活物的活,可這種時候總不能讓一個傷重的病人來做吧。
云若擼起袖子,大手一揮,表情視死如歸,“你休息吧,剩下的我來好了?!?p> 看著云若遞過來被砍成一塊塊大小不勻還有一小半已經(jīng)烤糊了的烤魚,凌二公子的眼角一抽,看著云若一臉期待的神情,盡量壓制自己嫌棄的神情,接過烤魚。
看著云若吃著這烤焦了些許的烤魚,像是在吃什么人間美味,凌子君情緒受到感染,勉強咬了一口,果然一股子糊味,外加一股子腥味,還沒有其他調(diào)料,這滋味怕是比那酸酸果也快差不多了。自己從小衣食無憂,就算獵妖有時候會風(fēng)餐露宿,自己的修為也不用吃,就算要吃東西,自己也做不出這么難吃的東西。真想知道這丫頭沒有修為,連做的東西也這么難吃,到底是怎么活到這么大的啊。
不是云若故意將魚烤焦,平日里很少用到柴火,自然不怎么會控制溫度,燒焦點也是很正常的啊。雖然這里什么調(diào)料都沒有,但是肚子餓了有熟食吃就謝天謝地了,哪有那么多事。
“好了好了~~~”云若忙將一個石質(zhì)容器里裝的所謂的魚湯端給了凌子君,“特意留了一只魚給你熬的湯,你身上有傷,喝點魚湯補補,傷好的快?!?p> 凌子君原本想說,自己不用吃,只要調(diào)息傷口也會慢慢恢復(fù),可見到云若的眼神,不知道為何,到嘴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好喝嗎?”
“嗯~~~”凌子君違心的說道。好不好喝難道你心里沒數(shù)啊,這是什么鬼,一股子魚腥味夾雜著一股酸酸的味道,比昨晚單純的魚腥味更要人命。凌子君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自己吞了一口下去。
“我就知道味道應(yīng)該還可以,這里沒有其他調(diào)料,昨晚那魚我也覺得腥味太重了,我為了去掉魚的腥味,特意將酸酸果加了點進去?!?p> 凌子君拿容器的那只手上的青筋跳的歡,那容器也快被他給捏碎了。難怪我說著味道這么~~這么的銷魂,“你故意的?”
云若一臉莫名其妙,“故意什么,只吃肉不吃菜也不行啊,所以我才特意加了酸酸果,增加營養(yǎng)?!?p> 凌子君望著云若一臉真誠,有點懷疑人生。
這幾日在云若的精心照料下,如果一言難盡的魚湯也算的話,凌二公子的傷勢也好了許多。
而兩人的伙食也從云若料理變成了凌子君料理。
望著凌子君烤的外脆里嫩的烤魚,云若一臉驚奇,一邊大口吃著,一邊不忘了稱贊,“沒想到你一個大少爺還會烤魚啊,手藝還不錯?!?p> 凌子君也沒有解釋,雖然自己是世家公子,可該有的獵妖一樣不會少,野外露宿的日子早就習(xí)慣,雖然做的東西比歐陽辰做的差遠了,可至少也是正常人的水平,不至于一股子一言難盡的味道。
云若接過凌子君遞過來的魚湯,“魚湯也不錯,你也喝啊?!?p> 吃飽喝足的云若滿意的摸摸了自己的肚子,味道還真不錯,“要是這會還能有辣椒,有麻辣烤魚、八寶鴨、口水雞那些吃就好了,最好還能加一壇桂花釀,那香味~~~~”
看著云若一副饞蟲入肚的樣子,凌子君勾了勾嘴角,眼底也不似平日里的冰冷,“我們離開這里就請你吃。”
說道吃的云若就兩眼放光,“那就多謝二公子你了?!辈贿^,出了這個鬼地方我們就分道揚鑣,本小姐有的是金葉子,就不必客氣了。
云若心里的小九九凌子君如何猜不到,不過既然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好歹也得先報了恩,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傊痪湓?,想走,沒門。
或許因為兩人被困在這小小天地,沒有外邊那么多的算計,相處倒是十分和諧,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這天凌子君正在凝氣調(diào)息,忽然聽到遠處的云若大喊聲,以為那丫頭出事了,急忙的順著聲音尋了過去。
原來在兩人這幾天小憩的山洞附近還連著其他山洞,只是平日里,被一些灌木叢擋住了,不容易察覺。而此時的云若正站在一個山洞前,咬牙切齒的望著山洞。
凌子君順著云若的目光望去,只見洞口上寫著三個大字‘九韶洞’。
“這三個字就是九韶洞吧?這里就是你們要尋找的九韶洞。”
凌子君挑眉,“云姑娘不認得字?”
云若心想,你們的字又像大篆又像小篆啊,我學(xué)的是簡體啊,不過面上還得端著,“這是九韶洞?!?p> 凌子君看著云若的那副模樣暗自好笑,雖然從平日里的細節(jié)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丫頭幾乎不識字,更別心法里面的古文了,可一副硬要端著的神情還好很好玩。
看著凌子君偷笑,云若氣歪歪的說道:“凌二公子,難道沒人告訴過你,看破不說破嗎?!?p> “是嗎?”凌子君裝作恍然大悟,“承教了?!?p> “別貧了,趕快進去看看吧?!?p> 凌子君發(fā)現(xiàn)這里有陣法,如果不解開的話,根本就進不去,正準備找陣眼,破掉陣法。就看見云若那丫頭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他不禁感嘆:這丫頭的能力果然特別,許多人怕是修仙一輩子也不可能有這種能力。
云若走進洞內(nèi),忽然覺得地面有些顫動,轉(zhuǎn)瞬即逝,讓人以為是錯覺。
凌子君此刻依然在洞外,陽光灑在背上,像落入凡塵的仙者,云若內(nèi)心翻了個白眼,這小子,果然皮囊果然生的好,不過,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凹造型?!傲瓒樱阍诳词裁茨??怎么不進來?”
凌子君有些無語,“云姑娘你真的感覺不到這里有陣法嗎?”
云若靜下心來,仔細看了看,果然山洞附近有個蜘蛛網(wǎng)一樣發(fā)著淡淡藍光的東西,籠罩這整個山洞,難道這就是陣法?可自己不進來了嗎?自己穿過的地方,那網(wǎng)已經(jīng)破了一個洞,和自己的身形大小無異。這種東西也能防住人?比蜘蛛網(wǎng)還弱雞,一碰就爛了。
雖然不明白這些人口里說的自己不受陣法這些影響限制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群大老爺們,難道嬌弱的連個蜘蛛網(wǎng)都撞不破?云若還是好心的指著自己剛才進來的地方,“這里破了個洞,你順著我進來的地方就可以了。”
進到洞內(nèi)的兩人四處看了下,整個洞很寬敞,能容納下二十三個人,差不多有十來個人高,洞中果然有一個像鼎一樣的東西,靜靜安置在洞的一角。
看那鼎的形狀大小,的確很像記載中的八荒樂重鼎。難道這里就是九韶洞,安置八荒樂重鼎的地方,可九韶洞不是在島的中心嗎?我們兩人怎么會來到九韶洞?
云若瞧著凌子君也是一臉驚訝的神情,急忙獻寶似的說道:“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個鼎很像你們說的八荒樂重鼎?”
凌子君覺得這事太蹊蹺了,兩人明明就是被一個光陣傳送到這里,只是沒有聽說蓬萊有何光陣能直接傳動到九韶洞啊,千百年來大都有去無回,如果有那么容易,這里也不會被人視為禁地了。
所以,那我們到底是在干嘛???早知道有直接傳送到目的地的傳送陣,還白忙活些什么啊,直接跳進來就好了,真不知道是哪位大哥故意整的惡作劇,云若越想越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