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翻墻偷盜一事,辛瑜沒什么經(jīng)驗,但忽悠人一事,辛瑜可是信手拈來。
在成功騙到一套門內(nèi)弟子的衣服后,同今日要去前掌門起居室打掃的女弟子換了一下,最終,成功進入這個書中瀾哥親爹的屋里。
辛瑜拿著撣塵,一一掃過書架,硯臺桌,床榻……結(jié)果一無所獲。
實在累的不行,盤腿坐下歇會,嘀咕道:“藏哪去了?”
她一生氣,拿著撣塵猛地敲擊地面木板,咚鏘一聲,板兒破了個洞。
辛瑜眉梢頓時染上喜色,找到啦?!
她伸出手往里摸索半天,終于掏出了一個寶貝匣子,沒有鎖,可也打不開。
這可愁死了姑娘。
“不管了,先溜吧,反正東西已經(jīng)找到了?!?p> 辛瑜穿著“藍色制服”避開門中子弟往客居走,卻在回廊轉(zhuǎn)角處撞見了渾身戾氣的小變態(tài)。
幾乎是立刻,辛瑜掉了頭。
……還是被喊住了。
“王妃穿著這么古古怪怪,不是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去了吧?”
她端出標準式微笑,轉(zhuǎn)過身抬眼看著云衍,“哪能,只是這衣服看著好看,我便要了一套來?!?p> 云衍頃刻功夫已經(jīng)靠近了她,一步一步把她往墻角里逼。
“哦?怎么不見她們舍得給我一套?”
“那……那是……你沒去要……”
老實說,小變態(tài)這習慣性逼墻角的動作,辛瑜顯然已經(jīng)免疫,只是不習慣小變態(tài)這渾身上下的魔鬼氣息。
他顯然是在哪遭了氣受,碰巧撞上一個現(xiàn)成的受氣包,想都沒想撈來發(fā)泄一下。
而這世上能給小變態(tài)氣受的,大抵只有瀾哥。
她有些頭疼地閉了閉眼,瀾哥這是對小變態(tài)干了什么,她還是頭一遭小變態(tài)見這么可怕、狼狽的尊容。
平素整潔亮眼的紅袍子不知什么時候蹭上了白灰,烏黑的發(fā)也沒整齊的束好,紫金冠似乎都歪了幾分。
眉宇間的陰沉之氣如同暴雨來臨前的烏云,整個人端的是面無表情,愈發(fā)顯得眼眸陰鷙,而漆黑不見底的眸下掩蓋的是狂亂肆虐的戾氣。
云衍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將辛瑜打量了個遍,最后,突然伸手往她袖中一探,帶出了木匣子。
他唇角泛著十分明顯的譏笑,揚了揚手中的盒子,“這是什么?”
辛瑜見東西都已經(jīng)被小變態(tài)勾走了,索性自暴自棄。
“木匣子,剛偷來的,你藏好點,別被人看見了。”
少年一愣,沒料到她這么實誠,旋即嘲諷道:“你頂著我二哥正妃的帽子……去偷東西?”
“……”
“我二哥苛責你了?還是你自覺活膩了?”
辛瑜連連擺擺手,“王爺人品極好,我也很想活著?!?p> 哪知小變態(tài)一聽,更暴躁了,一只手粗魯?shù)匕研凌芍皇峙e過頭頂,貼著墻上,低頭看著她水潤潤的眼睛,一字一句問:“哪里好了?”
辛瑜想了想,認認真真地回答著:“正直,堅毅,穩(wěn)重,克己奉公,心懷天——”
“唔~”
唇瓣忽然貼上一股溫熱,上唇被無情地啃咬著,像是小狗咬人一般。
辛瑜震驚于這突然起來的吻,速度有點快了吧……腦海里冒出的想法竟然是……推開還是不推?
怎么推比較不做作?
好像不推開也很做作?
嘶——,這人屬狗嗎?親就親,啃什么啃?
她顯然游離在狀況外……
云衍也不知自己在干什么,只是看著辛瑜細細思索著,如數(shù)家珍的,心頭那股暴戾酷殺之欲更為濃重。
那嫣紅的唇,張張合合,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二哥的好,似乎在他的腦海掀起一陣大浪,毫不猶豫地吞噬了他的理智。
堵住那喋喋不休的嘴!
直到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干什么,才驚恐地退了兩步。
辛瑜覺著莫名其妙,一頭霧水。
小變態(tài)怎么露出這么驚恐的、不可描述的神情。
剛剛是她被強吻了吧……
云衍驚恐地轉(zhuǎn)了身,腳步有點飄似的,預(yù)備逃離現(xiàn)場,結(jié)果腰上佩的紳帶被人一把拉住。
“你跑什么?”
他心里又是憤怒又是驚懼,煩躁的很,那女人卻拉著他的腰帶,一臉坦蕩蕩的睨著他。
小變態(tài)張皇失措的小模樣顯然少見。
辛瑜仔細地看著他白玉般的臉上露出一點羞惱,藏在如墨的發(fā)后的耳尖也爬上幾分紅。
“你剛剛怎么不反抗!”
喲,惱羞成怒了。
“我想了,但考慮到力氣沒你大——”
她頓了一下,“萬一被你一個失手弄死了咋辦?”
“你……我現(xiàn)在也可以弄死你?!?p> 少年似是有氣無力地回道,一張臉的神色變化莫測。
云衍心情亂的一團糟,眼前的女人卻云淡風輕地解釋著,要不是她嘴角邊破的夠顯眼,他都以為剛剛只不過是自己意淫出來的!
兩人對望了一會,一個已經(jīng)邁出了回廊,一腳踩在回廊外的三層階梯的最下面,一個還站在回廊內(nèi),俯身彎了腰,纖細的手拽著臺階下人的墨色紳帶。
“殿下,咱想點實際的唄。”她錯開眼,坐了下來,雙手撐在臺階,“剛剛的事,我絕不說出去,你別忘心里去——”
“我壓根不——”
“我曉得。”辛瑜截過他的話。
【系統(tǒng)提示:宿主好感度——↓怒氣值90%↑】
辛瑜心驚肉跳,面上卻是不敢顯露半分,繼續(xù)道:“殿下,當務(wù)之急,是把你手上的盒子,打開。”
云衍氣笑,按捺住殺死她的欲望,“當務(wù)之急?”
他睨了眼手中的盒子,冷聲問道:“這盒子打哪偷的?”
辛瑜支支吾吾地說:“掌門室?!?p> “孤竟不知你堂堂一個王妃,居然要去偷別家東西了?莫非這里頭有什么寶貝?”
他故意一頓,眼角挑起,語氣忽然淡的聽不出情緒,“還是說……你是受了誰的命令?”
辛瑜眼睛瞪得大大的,雙手叉起,惡聲惡氣道:“殿下別胡亂給人潑臟水!”
她眼里閃著火星子,語無倫次道:“我不過是看不慣今早那個領(lǐng)頭的!見她派那么多弟子守著那地方,以為有什么寶貝……”
“我也不知道里頭到底有什么……都還沒打開看呢……你就這樣把我揪住了。”
她的語氣有些哽咽,“我只是想幫幫王爺,免得我們被人這樣放在一邊晾著……我辛辛苦苦找到了這么一個東西,還差點被發(fā)現(xiàn)……”
她語氣忽然轉(zhuǎn)了一下,氣急敗壞地說道:“你要是那么想知道里頭有什么寶貝,你打開它,不就知道了嗎!”
少年靜靜地看著眼眶泛紅的姑娘,神情依舊淡漠地可怕。
他低頭去看手里的木匣子,心思逐漸平復。
方才……怒火驅(qū)使的偶然行為,無法解釋清楚。
……所以無需在意。
木匣子看著老舊,雕畫著山山水水,花鳥魚蟲,不知用什么方法合上的,既沒有鎖,也沒有孔。
辛瑜見小變態(tài)終于放過她去看木匣子,心上松了一口氣。
來的路上,她已經(jīng)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依舊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打開。
不知道小變態(tài)能不能……
“誒!你召來你的斧頭干什么?。 ?p> 辛瑜跳了起來,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攔住小變態(tài)就要砍下的手,急急道:“你這樣劈,盒子是開了,里面的東西也分兩半了。”
辛瑜不知道,因為方才自己“氣得要哭”,現(xiàn)下聲音聽上去甕聲甕氣的,沒什么力氣似的抓人。
“讓開?!?p> 他顯然不想聽她的話,十分不客氣地對著她橫眉豎眼。
辛瑜怯懦懦地縮回手,她毫不懷疑,如果自己不撤回手,小變態(tài)一定連她也砍。
臥槽……
那斧頭居然還能變小?!
她眼看著斧頭變成剃頭刀,從中把木匣子鋸開。
咔嚓一下,匣子裂成兩半。
里面的東西安安靜靜地躺著地面。
一支鑲玉蘭花簪,一塊繡花織錦手帕,一本三寸大的圖畫本子。
“就這些?”
云衍回頭懷看向她,眼里充斥著懷疑和猜忌,“你讓我打開的當務(wù)之急,就是這些?”
辛瑜已經(jīng)從震驚中回神,三兩步跑到他跟前,蹲下來,笑瞇瞇地說道:“殿下這是你自己要打開的,不是我要的呀!”
“再說了,你別瞧不起啊,這簪子肯定是個古董,還有這帕子,上好的繡織,來這兩樣你收著,算勞工費。”
她說著把簪子和帕子收在一起,塞到云衍手中,“至于這畫本子,我拿去看,看完了,你也可以拿去?!?p> 云衍十分嫌棄地盯著手上的物件看了兩眼,又睨了眼眉眼染笑的辛瑜。
他就知道,這狡詐虛偽的女人方才是在胡扯!
忍住把東西砸碎的沖動,他站起身,漠視辛瑜,轉(zhuǎn)身離開。
辛瑜抬手搭在眼上,目送小變態(tài)健步如風似的離開。
同時系統(tǒng)聲音響起:
【道具手札已掉落,系統(tǒng)提示:好感度38%怒氣值75%】
“知道了?!毙凌るS意翻了翻手中的圖畫本子,嘀咕道:“這東西,要怎么看???”
【需要宿主自行領(lǐng)悟哦】
“……”垃圾系統(tǒng)。
懷玉找到云瀾時,他正站在云中梨花院的尚景亭內(nèi),整個身子倚著亭柱,不知在看哪棵花樹。
她上前了兩步,輕聲問:“和太子吵架了?”
燕云瀾沒想到懷玉能找到他,吃驚了一下,隨即指了指手邊的位置邀她坐下。
“懷玉,如果云衍他的品行……并非我所認為的那樣,我該如何?”
西江坪
這章有三千字哦,太不容易了。 小寶貝們要留下你們寵幸的足跡嗎? 嘿嘿。 小變態(tài)啃了瑜哥,這個回憶不大好,以后一定會一雪前恥滴。 辛瑜:平哥平哥,快走快走。 平哥一頭霧水:??? 辛瑜:我方才見著小變態(tài)在摸斧頭刃了! …… 小寶貝們,俺們馬不停蹄的滾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