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瑜喪著一張臉落在瀾哥后頭,聽得姚術說到空余恨,眉頭突然跳了跳,心頭莫名一慌。
瀾哥淡聲問:“這戲曲之于姚兄是有什么不同之處?”
姚術點點頭,聲音中帶著一股悵然,“我多年前,曾聽過一回,有人唱這出戲?!?p> 燕云瀾蹙眉:“姚兄不妨把話說直接些?!?p> 姚術笑了笑,雙袖一卷背著身后,說道:“八年前,碧城來過一個梨園班,同如今駐扎在紅袖的戲班一樣,只是不如紅袖戲班出名?!?p> 他輕嘆了一聲,“梨園里有個紅招牌,人稱婉兒,這角兒唱戲一流,惹來不少看客,其中最是有名的一場戲,便叫‘空余恨’?!?p> 他說罷,忽然頓了許久,辛瑜忍不住問道:“后來呢?”
她的聲音自后方傳來,帶著嬌女的甜軟,不似臺上的戲腔,在這空蕩靜謐的夜里也不算太突兀。
燕云瀾一回頭,見辛瑜落后許多,眉頭皺了皺,“怎么走的這么慢?!?p> 辛瑜忙不迭送地小跑上去,燕云瀾這才復看向姚術,只見姚術長嘆了一聲:“可憐戲子命薄,香消玉殞了……”
燕云瀾眉峰一攏,“怎么死的?”
姚術閉了閉眼,“說是從樓下掉下來,摔死的?!?p> 辛瑜輕道:“那真是有些可惜了,那樣一個美人從戲臺樓架上摔下來,怪不得臉花?!?p> “不是……”他說的很快,忽地一頓,眼尾掠過辛瑜,姑娘一臉疑惑淡道:“什么不是?”
他吶吶說道:“不是從戲樓上摔下的?!?p> 辛瑜眨了眨眼,忽地抬眸去看瀾哥身邊安靜到過分的小變態(tài)。
清冷的月光給他周身鍍上一層淡淡的暖色,連向來逼人的紅色也看著沒那么惹眼。
不知是不是她的目光太過炙熱,燕云衍忽地偏頭看了她一眼,他那精致的眉眼也染上了月色的清冷,幽深如井的烏眸不顯露半分山水。
姑娘卻在他望著她的一瞬間,咧嘴朝他一笑,眉眼彎彎,水潤潤的鹿眼映著天上一輪彎月,似是一顆星子般打了亮,明澤動人。
他匆匆收回了眼,論臉皮厚度,他比不上辛瑜。
二人之間氣氛古怪,夾在中間的燕云瀾卻沒有絲毫察覺,他面色淡淡,不動聲色地問道:“姚兄,怎么忽然不說了?”
姚術道:“也沒什么好說的,只不過是從前留了遺憾,如今忽然得知有人能再唱這戲,自然是想去看看的?!?p> 四人之中,云衍心不在焉的走著,面上沒什么表情,心里卻煩躁的想殺人,不知道辛瑜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他憤怒于自己今夜有些不受控制的情緒,昨夜花了一整晚的時間整理好的心緒,被她這么一攪和,全亂了套!
比起惱怒辛瑜,他更為厭惡自己方才做的一切。
辛瑜要跌落湖水之際,他第一反應居然是她不能落水!
腦海里居然想起夢中誰說過“二姑娘自此畏懼下水”。
可是看著她冒著手變成殘廢的危險去拉住那臺上的戲子時,他又覺得她掉下去也是活該,誰讓她自不量力,不知死活。
他們說話間,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姚府的大門口。
“怎么回事!”
姚術一聲驚呼,瞪大著眼睛錯愕地看著府門上掛著的兩盞白燈籠,一盞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里頭的燭火已經熄滅,還有一盞則是搖搖欲墜。
那沉黑色的大門扣墜環(huán)上,掛上了兩條醒目的白幡,甫一細看,才知是招魂幡!
燕云瀾當即也看到這副場景,面色沉了幾分,快步上前,正欲推開姚府大門,云衍卻先他一步劈開了釉色黑門。
“云衍你……”
他正欲訓斥一下云衍這不知輕重的性子,卻見獸面環(huán)上有濕乎乎的黏亮。
月光打在猙獰的獸面上,將那團黏噠噠的物體照得晶瑩。
……這東西,不能用手碰。
燕云瀾神情一稟,這府門獸環(huán)上,分明是有什么巨物爬過,帶了一身的黏液。
云衍抬了眸,看著燕云瀾,淡聲笑道:“二哥,事情怕是有意思了些?!?p>
西江坪
辛瑜打個哈欠:好困,什么時候能收工下班? 顏顏:困就去睡 辛瑜星星眼:顏顏真—— 顏顏:反正什么忙也幫不上 辛瑜:……鴿吻滾! 瀾哥:其實,我也想睡…… 顏顏&辛瑜:不行! 瀾哥:??? 顏顏:你是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