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jìn)蔣家,迎面便走來一個滿臉堆笑的婦人,正是二夫人身邊的秦嬤嬤。
見了明珠,她夸張的大喊,“三小姐回來了啊?!?p> 明珠腳步未頓,看也不看她一眼,繞了過去。
“你..”秦嬤嬤挨了個沒臉,回身剛要說話,又不知想起了什么,原地跺了跺腳,追了上去。
“你要做什么?”阿滿見這她又行至身邊,戒備地看了看她,“有話快說。”
“我家二夫人想請三小姐過去一敘”秦嬤嬤這才把來意說出。
“不去”阿滿心中奇怪,這平日里最會捧高踩低的老貨,今日怎的脾氣如此之好,定然有什么謀算。
明珠轉(zhuǎn)過身來,沉暗如水的眼眸在秦嬤嬤身上停留片刻,“有何事?”
“這..”秦嬤嬤猶豫地搓了搓手,湊前笑了笑,“應(yīng)嬤嬤來了,正在二夫人那做客呢?!?p> “那便去吧”明珠挑了挑眉,答應(yīng)了下來。
“小姐..”阿滿張口欲言。
明珠揮揮手,制止了阿滿。
見此阿滿也只得閉嘴跟上前去,心中警惕起來。
而在東廂房中
二夫人此刻正與應(yīng)嬤嬤閑談,她接過身邊丫鬟端上的茶水,放在應(yīng)嬤嬤身前,“嬤嬤這一路顛簸,真是辛苦了。”
應(yīng)嬤嬤已年過五旬,分明日夜兼程卻不見一絲疲態(tài),全身上下打理的干干凈凈,連頭發(fā)也一絲不茍地梳齊。
此時她正站在二夫人的身邊,二夫人讓丫鬟搬來椅子,應(yīng)嬤嬤也不落座,反而站的筆挺。
“多謝二夫人”她不卑不亢地答道,手搭在身前,完全沒有喝茶的打算。
“應(yīng)嬤嬤”二夫人見此又說道,“坐下歇歇吧。”
“不必,奴婢怎能與二夫人坐在一起”應(yīng)嬤嬤眼觀鼻,鼻觀心,聲音不疾不徐。
“你是老太爺帶去的,又伺候了三小姐十幾年,怎的不能與我坐在一起”二夫人今日的話尤其地殷勤,“論資歷,你可比我長多了。”
“二夫人謬贊”應(yīng)嬤嬤簡單說了幾個字。
見她這樣沉默,二夫人不由咬咬牙,這老東西怎的跟蚌殼一般,嘴如此之緊,什么都不說。
“應(yīng)嬤嬤,此次從江南來京,帶了不少東西吧”二夫人也不與她客氣了,端起茶杯自顧自喝了一口。
來了
應(yīng)嬤嬤心底一沉,果然還是在惦記老太爺?shù)募宜?,還好她早有準(zhǔn)備。
“并不多”應(yīng)嬤嬤冷靜地說道,“不過幾箱書罷了。”
“書?”二夫人顯然不信她的話,“明珠回來的時候帶了一馬車書,你們又從江南帶來幾箱,難道老太爺在江南靠書過活嗎?”
這話說得有些難聽了。
應(yīng)嬤嬤心中厭惡,但面上并不顯。露,“老太爺說了那都是身外之物?!?p> “身外之物?”二夫人冷笑一聲,偏頭對身邊的丫鬟說了幾句。
那丫鬟看了應(yīng)嬤嬤一眼,忙領(lǐng)命跑了下去。
二夫人也不想再與她糾纏,全然不復(fù)先前的禮遇,隨意地靠在椅上喝茶。
過了一會,那小丫鬟跑了回來,在二夫人身邊耳語幾句。
“什么?”二夫人震驚地問道,“真的只是書?”
“是...”那小丫鬟吶吶說道。
“不可能”二夫人手一揮,“老太爺可是兩朝丞相,怎可能沒有一點(diǎn)家私?!?p> 應(yīng)嬤嬤冷眼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心中無奈地?fù)u頭。
“是不是你這老婦”二夫人眼一瞪,扭頭看了過來,“私吞了主子的財物?!?p> “奴婢不敢”應(yīng)嬤嬤慢慢說道,“江南的財產(chǎn)都已變賣用于遣散仆婦了?!?p> “那能花幾個錢?”二夫人暴跳如雷,自己一得到消息便想辦法搶在大夫人前把這老婦拉來,只為多分些老太爺?shù)募宜?,可如今卻告訴她老太爺?shù)募宜街皇菐妆緯?p> 不可能,這不可能。
二夫人沉下心思索起來,每年送去江南的供奉如此之多,怎可能都花完了,“說,到底在哪?”
“真的就這么多,二夫人不信,可以在馬車上再找”應(yīng)嬤嬤還是那副寵辱不驚的模樣。
看樣子是不會告訴自己了。
二夫人冷冷地看著應(yīng)嬤嬤,一字一句地說道“應(yīng)嬤嬤背主棄義,私吞了老太爺在江南的家私,來人,將這老婦捆起來。”
說罷她繞著應(yīng)嬤嬤轉(zhuǎn)了兩圈,在心中思忖。
蔣明珠就算再聰明也不可能提早料到此事,提前吩咐這老婦將財寶藏起來。
不過是個鄉(xiāng)下的丫頭,在京城也無法購置房產(chǎn),這么多的東西能放到哪去呢?
有太多的疑問沒法解答,但二夫人此時卻十分堅(jiān)信此事是應(yīng)嬤嬤背著主子做的。
既然沒有提前通氣...
二夫人眼珠一轉(zhuǎn),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再去請三小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