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林子,阿滿仍是大氣不敢出的模樣,“小姐,這人真是永...”
明珠看了她一眼,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點了點頭。
還真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阿滿瞪大眼睛捂住了嘴,“怪不得武功如此高強?!?p> 蔣忠一直沉默著,面上滿是挫敗。
“忠叔”明珠突然說道,“不必抱歉,此人...”
她頓了頓,“照理說,他應(yīng)當(dāng)十日后到達(dá)京城,可除去我們見他那日,他只花了三日?!?p> “什么?”阿滿驚訝的說,“不可能??!”
“可能”蔣忠沉下聲說,“只是有此等造詣起碼得要一甲子功力,他小小年紀(jì)...”
“恐怕沒傳聞中的不受重視”明珠美目微瞇,緩緩說道。
撞破了這個秘密,明珠沉默不語,握著筆一路寫寫畫畫,低頭思忖。
“小姐,你在想什么?”阿滿正拿著一只細(xì)長的筆,在蔣明珠脖頸上涂著什么。
若是有人湊近看,便會發(fā)現(xiàn)蔣明珠此前被勒出的斑痕此時已消退不見,而阿滿便正在為她用筆涂上新的紅紫色印痕。
“我在想,此人身手了得,分明是著重栽培的,為何永安王要做出不喜歡他的樣子?又為何要送他來京城?”明珠垂眸,在譚翊的名字上打了個圈“而他為何要來云山書院?”
“這....”阿滿怎么也想不通,也安靜起來,無聲地替明珠梳理。
馬車行了會,突然停了下來。
“到了嗎?”阿滿掀開車簾,探頭看了看
“家主”蔣忠的聲音從外傳來,“威武將軍府來了?!?p> 兩三輛馬車停在蔣府門口,堵住了去路。
“進去看看”主仆二人下了車,阿滿攙扶著明珠進了主院。
還未靠近便見十幾個家丁忙碌著搬運幾口紅木大箱。
威武將軍夫人坐在蔣家廳內(nèi)面帶笑容地與大夫人私語,身后站著一個面生的嬤嬤。
“她們怎么和好了?”阿滿靠近明珠,輕聲問道。
“先禮后兵”明珠簡短地說了四個字,視線移去那面生的嬤嬤,挑了挑眉,將軍府老夫人身邊的嬤嬤都帶來了,看來是勢在必得。
不知想到了什么,明珠微微一笑,走入廳內(nèi),“見過母親。”
大夫人正與威武將軍夫人商討,一見明珠來了,笑意一收,面無表情地?fù)]揮手,示意她下去。
“慢著”威武將軍夫人說道,“就留在這吧。“
大夫人疑惑地看向威武將軍夫人。
“今日前來,我還有一件事”威武將軍夫人慢條斯理地整整領(lǐng)口說道。
“何事”與威武將軍夫人重修于好,大夫人心里像落下了一塊石頭般,輕松地說道。
“來借貴府的碧水輕云珠”威武將軍夫人身后的嬤嬤向前一步說道。
聽了這話,大夫人的笑意僵在臉上,心中連聲叫道不好。
“這碧水輕云珠,是真的不知道在何處”大夫人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下去,“你我是手帕之交,我但凡有,還能不借給你不成?!?p> 威武將軍夫人面色一凜,頓時鐵青了下來,“那日可是你家五小姐親口承認(rèn)的,如今還要抵賴不成?”
“那日的事...”大夫人瞟了明珠一眼,饒是她們關(guān)系再差,也不能當(dāng)著她的面說出實情。
見大夫人看著明珠支支吾吾不出聲,威武將軍夫人冷笑幾聲,“蔣三小姐也是親耳聽到了。”
“可我真不知道此珠在何處”大夫人有苦在心口難開,心里十分著急。
“魏晚晴”威武將軍夫人騰地一聲站起來,氣的叫出大夫人的閨名,“今日我如此禮遇,還將老夫人身邊的嬤嬤也帶來了,你別給臉不要臉。”
見她說話如此粗俗,嬤嬤斜睨了她一眼,站出說道,“蔣大夫人,我家老夫人的寒癥眾人皆知,連你家老太爺都肯出借寶珠,您卻猶猶豫豫,莫非還要我家老夫人親自來求嗎?”
大夫人眸中含淚,急的重復(fù)說道“我這真的沒有,我真的不知道在何處。”
“行,行”威武將軍夫人冷笑著看著她,好話說盡,壞話罵盡,她還這么軟硬不吃不肯交珠。
“知道你看不上我將軍府,我也不再求你,你我兩家恩斷義絕”她一拍桌子,帶著嬤嬤轉(zhuǎn)身離去。
“作孽啊,作孽啊”大夫人癱軟在椅上,目光無神地盯著天空,口中無力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