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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君歸元

第二十章

女君歸元 小夕呀 5217 2019-08-19 19:32:28

  白笙看著小驅(qū)離去的身影,自己興致缺缺站起來,拍掉身上的灰塵。

  正要準(zhǔn)備離去的時候,突然,一陣陰風(fēng)吹過來,一個披著戴著斗篷但是瘦骨嶙峋的老嫗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白笙看著神不知過不覺的墨池,松了一口氣:

  “你怎么老是走路沒有聲音啊,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暮貌缓茫俊?p>  “你也不是人???”

  老嫗挪動艱難的步伐,看著地上殘留的血漬:

  “你方才是不是又經(jīng)歷了一番脫皮去骨之苦?”

  白笙暗下眸子,點點頭。

  “你這是何苦呢?哪怕是蛇籍,那又如何?他們還能把你怎么著不成?你再怎樣子,她們也不敢把你們怎么樣子,你到底還是一個仙籍,你們說是不是???”

  老嫗一邊說話,一邊從口袋里拿出一枚丹藥來。

  白笙看見她的舉動,忙笑道:

  “墨池婆婆,我現(xiàn)在挺好的,你我不過是萍水相逢,你的好東西,你還是給你自己留著吧,我就不要了。你這丹藥幾百年才修煉來的一顆,我就不要浪費你的好東西了,你還是自個兒留著吧?!?p>  “你的身子虛脫的很,吃了我的丹藥,你可以快一些恢復(fù)。你要是不吃的話,你就是嫌棄我這個老太婆是一個妖籍,你看不起我,你

  “你徒兒的驚擾,本尊已經(jīng)留意你許久,你以為你說真話說假話本尊不知道嗎?”

  芳幻原以為自己可以糊弄過去,但聽見這位神君如此一說,頓時身子抖了起來,撲通跪下:

  “神君見諒,小仙只是在此處教訓(xùn)這個不聽話的孽徒,還望神君見諒。還望神君海涵,放了我們吧!”

  “還不快滾!”男人又是一聲呵斥,芳幻嚇得咻一聲消失無影無蹤。

  白笙支起身子聽,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正起身要走的時候,一個黑影由遠及近,白笙起身跪著,畢恭畢敬說道:

  “小仙謝神君出手相救,神君救命之恩,小仙沒齒難忘?!?p>  “謝什么啊,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你犯不著這么感謝我。姑娘,我見你渾身是傷,你還是快快請起吧?!?p>  男仙君看見白笙渾身虛弱的模樣,疾步走過去,本想攙扶起她,但礙于男女有別,只得作罷,關(guān)懷問道:

  “你一個小姑娘家,怎么會來這種地方?”

  白笙望著男仙君關(guān)懷備至的眼神,嘴里苦澀的味道緩和了些,強顏歡笑道:

  “此事說來話長,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剛才,謝謝仙君救了我,倘若不是仙君出手相救,我可能就成了孤魂野鬼也不一定?!?p>  “我看你雖仙籍不高,但到底是仙。方才那個女人,她怎么有膽子這么對你?”

  “她算是我的師傅,但從未把我當(dāng)成徒兒看待,只因我未從仙之前是一條小蛇。我?guī)煾嫡J(rèn)為我就算入了仙籍,也難改小蛇的狡猾和奸詐,便處處刁難我。沒有教我法術(shù)也就罷了,每日更少不了討打和謾罵?!?p>  白笙站起來,用僅會的一點仙術(shù),除去衣服上的血漬。

  她平時穿的衣服以藍色為主,要是上邊沾了血漬,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豈有此理,九重天之上,還有這等荒唐的事情。你稟明你的仙居在何處,你師傅叫什么,我定替你參她一本,給她一點教訓(xùn)!”

  “你快說啊,你難道不想教訓(xùn)教訓(xùn)她嗎?她那樣對你,你如何能忍受?”

  “小仙多謝仙君美意,只是,仙君恐怕不知道。并非只有我?guī)煾悼床黄鹞?,自打我在這九重天上記事開始,就沒有幾個人給過我好臉色,就算除去了這芳幻仙君,我只會召來更多的欺負,何必自找麻煩呢?”

  什么?

  男仙君頓了頓,看著女子憔悴的面容,道:“難道你就沒有朋友嗎?”

  白笙搖搖頭。

  都說凡人勢利眼,神仙何嘗不是?

  “你好,我叫小驅(qū),是掌管一大片竹林的小神仙,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做你的朋友,你看如何?”

  朋友?

  白笙看著眼前人誠摯的模樣,不像是在騙她:“我叫白笙,你不嫌棄我嗎?”

  小驅(qū)望著白笙狐疑和猶豫的臉色,不禁開朗笑道:“有什么好嫌棄的,大家都是仙,又有什么分別?我也為見得有多厲害,跟九重天宮里面見天帝的神君,更是不值一提,你怕什么?就這么定了,從今往后,我就是你的朋友,小笙兒!”

  “你的骨子里就跟妖間的蛇一樣,縱使已經(jīng)得道成仙,可是仍舊改不了蛇狡猾狡詐的毛病。我是你的師傅,就有教導(dǎo)你的責(zé)任,現(xiàn)在,我就抽掉你身上的蛇氣。如此,大家便把你當(dāng)成真正的神仙了?!?p>  芳幻看著手中的電鞭,仍未滿意一個后空翻,沖著白笙細皮嫩肉的臉上又抽一鞭子過去:

  “?。〔灰?,芳幻姑姑,不要。”

  白笙捂住自己臉頰,努力幻化成人形逃走。

  可是她忘了,每次的天宮盛宴之際,她就會露出原形,任憑法術(shù)再高,都無法化作仙人的樣子,直立行走。

  “不要,姑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p>  不敢?

  “我的日子怎么過的這么慘啊?明明是一個小神仙,過的日子竟然連一個凡人都不如啊?!?p>  白笙躺在破屋子外的樹上,看著漫天黃沙席卷天空,眼睛里唯一能看的美景,估摸著就是那天小驅(qū)一箭帶出的綠洲了。

  “等等!”

  白笙坐起來,靠著樹干,“小驅(qū),小驅(qū),你是不是可以出來跟我說說話,或者是給我支支招呢?”

  白笙想到終于不是自己一個慘兮兮的留在這個地方,苦澀的嘴角揚起來。

  但是,她一想到自己對小驅(qū),只知道這個人的名字,他是那個宮的,是干什么的,住在哪里,都一無所知。

  就這樣,她上哪兒找去啊?

  白笙想著想著,又陷入困境中去,重新躺下來。

  眼睛眨眨,看著頭頂?shù)乃{天。

  可惜,再好的風(fēng)景,對于一個被困在九重天宮上的人而言,都是一個囚籠。

  白笙想著想著,在心中默念著小驅(qū)的名字,希如果一眨眼睛,就可以看見小驅(qū)多好啊?

  “你來不來啊?我一個人好無聊啊,小驅(qū),你來不來啊?”

  白笙掰著葉子,丟了一片,又一片,還是沒有回聲。

  唉,也是,像她這樣的身份,怎么會有人愿意做她的朋友呢?

  小驅(qū)沒有當(dāng)面說她的不是,已經(jīng)很好了。

  白笙又嘆了一口氣,就在她徹底的想要放棄的時候,突然,耳后響起了一陣陰森森的聲音,白笙感覺自己的耳朵癢癢的,像是有什么毛在撩撥著似的。

  白笙不悅的納悶是什么東西,迷迷糊糊回過頭,看見眼前的景象,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啊!”

  白笙從樹上狠狠地摔了下來,一頭比她還要大只的毛毛蟲從樹上吊下來,密密麻麻的毛落在白笙的眼前。

  白笙嚇得從地上爬起,拼命往后躲:

  “你是什么東西,干嘛跑出來嚇人?”

  “這分明是我的地盤,我哪里有嚇唬你?小仙女,明明是你霸占了我的地盤,你還惡人先告狀???”

  毛毛蟲妖從樹上一點一點爬下來,蟲的身子慢慢地蠕動著,白笙看著雞皮都起來了:

  “你你你理我遠點,我不認(rèn)識你,你聽到?jīng)]有,我不認(rèn)識你,你是誰啊,你干嘛要嚇唬我?”

  “你還知道疼?今天,你跟那個人這么羞辱我,你就應(yīng)該知道你的下場!”

  芳幻的神鞭落在地上,還殘留著一些白笙的血漬。

  白笙捂著滿是血的右臉,發(fā)紅的眼珠子看著芳幻:

  “芳幻姑姑,是你自己不問青紅皂白,想殺了我在先。小驅(qū)不過是從你的手中救下我的性命,我不知道,這其中有什么問題,叫你這么不開心?”

  “你想不通?你既然想不通,那你就滾好了。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認(rèn)為你自己不在我們天泉宮,你也可以生存下去嗎?可以啊。我們天泉宮可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那便請你離開好了?!?p>  芳幻指著大門口的方向:“我希望你馬上走人,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我們的眼前,你聽清楚沒有?”

  “走就走!”

  白笙搖搖晃晃站起來,收好自己的東西,看著浩渺的九天云層,竟然沒有她的一處容身之地。

  “走的時候這么爽快,可是,白笙,天下之大,哪里有你的容身之處呢?”

  白笙又重新回到臨冤谷,找了一處廢棄的屋子進去住著。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這個神仙,究竟是為了什么?

  還不如回了自己的蛇窩,做一條開開心心的蛇妖呢......

  另一邊,小驅(qū)騎著自己的仙鶴,急急忙忙的趕回到了無人境。

  本以為這個時辰,君上應(yīng)該還在休憩,應(yīng)該沒有察覺他回來遲了。

  小驅(qū)想著自己偷偷摸摸進去,就神不住鬼不覺,應(yīng)該不會有多少人可以發(fā)現(xiàn)。

  可是,當(dāng)他踏進無人境的第一步時候,神君清冷空靈的聲音便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

  “去哪兒了?”

  小驅(qū)奉管神君有沒有生氣,先噗通地跪下來就對了:

  “君上,小驅(qū)今日經(jīng)過臨冤谷的時候,看見一條小蛇仙被人欺負,快要奄奄一息了。我于心不忍,便出手相救了。為此,我還結(jié)交到了一個好朋友呢,神君,你說我這樣,好不好???我可是一點都沒有忘記君上你對我們的教導(dǎo),就算是成了仙,也要對天下的生靈抱有憐憫之心,嘿嘿。”

  “遲了就是遲了,別想著找這些接口糊弄我,還不快給我準(zhǔn)備準(zhǔn)備?”

  “是是是,小驅(qū)這就去準(zhǔn)備,小驅(qū)這就去準(zhǔn)備。”

  小驅(qū)急急忙忙回到神君的居所,將君上需要的東西都給搬到竹林里去。

  君上雖然貴為天界第一戰(zhàn)神,是九重天宮的鎮(zhèn)宮大將。

  可是,若是無戰(zhàn)事,君上便鮮少出門。而且,君上平時也不愛見客,更很少出去遠游,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無人境中的竹林里,一個人靜靜地待著看仙籍。

  旁人都覺得君上小小年紀(jì),過著的確是個老頭的生活。

  可是只有小驅(qū)知道,君上只是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并不覺得有何不妥。

  小驅(qū)急急忙忙的帶著君上要的筆墨紙硯還有書籍,匆匆趕到小竹林的時候,君上正躺在青石臺上閉著眼睛假寐,身上穿著的還是他離開時候的銀白色,衣衫墜落在地上,君上的小狐貍白靈看見有動靜,警惕地抬起頭來,看見來人是小驅(qū)后,又蔫蔫地埋起腦袋閉目養(yǎng)神。

  “君上,小驅(qū)把您的東西都給您帶來了?!?p>  青石臺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剛睜眼的一剎那,瞳孔是冰藍色的,待過了片刻,又瞬間恢復(fù)成墨眸。

  在妖魔鬼怪人仙之間,藏著一處極為隱蔽之地——臨冤谷

  這里常年兇險,人跡罕至。

  厚不見底的烏云像一個巨大的漩渦扣在天上,只要稍微抬眼便可看見湍急的渦流中,恐怖的電光閃現(xiàn)著。

  但凡有一個活物進去,瞬間便可灰飛煙滅。

  而腳下便是各種各樣的尸骨堆積如山,或半露在地表中,又或是已經(jīng)和黃沙融為一體,成為荊棘從的養(yǎng)料。

  就在這時,突然,荊棘從中傳來聲嘶力竭的嚎叫:

  “??!”

  白笙縮在荊棘從中,用滿是鮮血的手,終于撕下自己蛇尾上長出的鱗片。

  這種痛苦就像人類親手剜下自己身上的肉一般疼。

  但也唯有這樣,周圍的小仙才會忘記她低劣的蛇種身份,而記得她白笙亦是天上的小仙,哪怕只是一位給神君掌燈的女仙。

  “果不其然,你這賤婢就在此處躲著偷懶!”

  女人清冽孤高的嗓音響了起來,白笙身子顫了一下,還未抬眼,只見一支穿云箭劈開漂浮在空中的塵湮,沖著自己的眉心飛了過來。

  白笙僵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比自己大一個仙級的女人,她平日都喚她做芳幻姑姑。

  芳幻看著白笙愣在原地,一聲不吱,便冷笑:

  “你想死?”

  白笙看著她,還未回答,一道電鞭沖著自己的身體狠狠抽過來。頓時,她的尾巴上皮開肉綻:

  “不要,芳幻姑姑,不要,我知道錯了,笙兒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p>  知錯了?

  “你徒兒的驚擾,本尊已經(jīng)留意你許久,你以為你說真話說假話本尊不知道嗎?”

  芳幻原以為自己可以糊弄過去,但聽見這位神君如此一說,頓時身子抖了起來,撲通跪下:

  “神君見諒,小仙只是在此處教訓(xùn)這個不聽話的孽徒,還望神君見諒。還望神君海涵,放了我們吧!”

  “還不快滾!”男人又是一聲呵斥,芳幻嚇得咻一聲消失無影無蹤。

  白笙支起身子聽,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正起身要走的時候,一個黑影由遠及近,白笙起身跪著,畢恭畢敬說道:

  “小仙謝神君出手相救,神君救命之恩,小仙沒齒難忘。”

  “謝什么啊,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你犯不著這么感謝我。姑娘,我見你渾身是傷,你還是快快請起吧?!?p>  男仙君看見白笙渾身虛弱的模樣,疾步走過去,本想攙扶起她,但礙于男女有別,只得作罷,關(guān)懷問道:

  “你一個小姑娘家,怎么會來這種地方?”

  白笙看著眼前人誠摯的模樣,不像是在騙她:“我叫白笙,你不嫌棄我嗎?”

  小驅(qū)望著白笙狐疑和猶豫的臉色,不禁開朗笑道:“有什么好嫌棄的,大家都是仙,又有什么分別?我也為見得有多厲害,跟九重天宮里面見天帝的神君,更是不值一提,你怕什么?就這么定了,從今往后,我就是你的朋友,小笙兒!”

  “你的骨子里就跟妖間的蛇一樣,縱使已經(jīng)得道成仙,可是仍舊改不了蛇狡猾狡詐的毛病。我是你的師傅,就有教導(dǎo)你的責(zé)任,現(xiàn)在,我就抽掉你身上的蛇氣。如此,大家便把你當(dāng)成真正的神仙了?!?p>  芳幻看著手中的電鞭,仍未滿意一個后空翻,沖著白笙細皮嫩肉的臉上又抽一鞭子過去:

  “?。〔灰?,芳幻姑姑,不要?!?p>  白笙捂住自己臉頰,努力幻化成人形逃走。

  可是她忘了,每次的天宮盛宴之際,她就會露出原形,任憑法術(shù)再高,都無法化作仙人的樣子,直立行走。

  姑姑,以后,我不會再這么膽小懦弱了,你要我怎么樣子,我一定就聽你的話,我不要再這么膽小懦弱了,你看成不成。姑姑,今天的事情,你便是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后我一定不讓姑姑你說失望,我一定不會叫你失望的?!?p>  不會失望的?

  妙清眨眨眼睛,看著芳幻姑姑。

  芳幻看著妙清在別人的面前,就是一個高冷不可攀的小仙女,但是在自己的面前,又會不由自主的露出自己小女兒態(tài)的樣子,很是可愛:

  “你這個小傻瓜,姑姑不要你做什么,你放心好,姑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你不用害怕姑姑什么時候會離開,因為姑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你放心,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姑姑都會像是你的娘親一樣陪在你的身邊,你好不好???”

  “姑姑,你不可能一直陪在我的身邊的,我都清楚,我們終究會分離,你怎么可能會永遠陪在我的身邊呢?”

  妙清擦掉自己的眼淚,又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芳幻看著妙清臉上的淚水,不由自主的露出自己心疼的眼神:

  “你這個孩子,你就是看的事情太多,你就是把你自己看的太重,你就是把家族榮耀看的太重了,你這個傻孩子,你什么時候你才會不讓你自己逼得這么緊呢,是不是啊,你什么時候,你才不會把你自己逼成這樣子呢?”

  逼成?

  “姑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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