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夜入深了,涼意也更濃了。
皇帝寢宮內,明黃色內服的男子有了蘇醒的跡象,就在宮女視線與其的某一處碰撞之際,宮女驚奇的發(fā)現(xiàn)皇上的左手手指動了幾下,雖然動作幅度很小,卻被原本膽戰(zhàn)心驚的宮女給歡喜不少。
宮女喜出望外,對著不遠處沈羲和的暗衛(wèi)東棋說,“大人,皇上的手動了,有蘇醒的跡象了!”
聽到這里,在東棋走向前查看的過程中,門外的三個高級靈力者便聽的一清二楚。
箔起安痛苦的想要努力站起身,他倒在賢妃的懷里,掙扎著站起來,見狀,紅妝染淚,梨花帶雨,神色凄然,賢妃單手覆在箔起安的右臉頰上,一只纖細白玉的手頓時被染紅了掌心。
“不,你不要這樣,你知道你這樣滿身傷痕的樣子讓我有多心疼嗎?起安。”
箔起安也含著淚,痛心的看著雙眼凝望著自己姑娘,哪怕是如今這般為了她而死,也無憾了,畢竟那可是那一生之中最愛的姑娘啊。
她笑的時候,那天的一縷光剛剛好,她身穿著白色裙衫,紅色瑪瑙塊的腰帶的衣裙。整個人逆著光,像是沐浴在陽光下,那個甜甜的笑容,干凈,那雙眼睛,清澈美麗。
他雙眸睜大,那一雙噙著淚的眼中皆是她,箔起安輕輕握住她略微顫抖的手,感知著她的溫度,哪怕是最后一次……
他安靜的閉上了眼睛,還未來得急說出那句練習了好久的“我喜歡你?!贝丝滔駛€孩子般靜靜的在她懷里睡著了。
體內的那把匕首或許就是那個姑娘對他這么多年來所有付出的回應吧。
他等了她一世,卻等來她滿是復仇的心。
姑娘不再單純,雙眸也不在清澈,剩下的只有疲乏和無盡的恨意。
桃夭和沈羲和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說起來,箔起安也是十分愛她,可惜,是真心錯付吧,換來的,卻是……
“去死吧,沒用的廢物?!崩涞街舷⒌脑捳Z,著實給這一幕增添了一份凄涼。
烏山
水鏡中的君祿清并未受到任何大的阻礙,甚至對于這一切可謂應付的輕而易舉,他堂堂魔界君主,豈會被這四只“小蛇”所困???
尊主的怒意使鬼師有些難辦,單不說他白白搭進去兩條修煉了幾千年的上等毒物。這怎么抉擇都是難在心頭啊。
鬼師象征性的嘆了口氣,說道,“尊主莫急,小的暫且還有一計,此計為上計!卻也十分兇險……”
尊主輕輕的撇了一眼賣著關子的鬼師。
這廝心里盤算著什么,還真當他不清楚?他是看準了君祿清天生百毒不侵的體質,再加上難以對付,所以才敢對此刻手無縛雞之力白莞清動了心思。
此刻的白莞清中了鬼蝎王的毒,倘若再次醒來,便是失了魂魄的傀儡,任由操控者操控于股掌之中。
“老鬼有話不妨直說?!?p> 見尊主回應自己,便大膽的提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額,這魔界君主君祿清什么都不怕,是個少有的狠角色,但是如今據我對外界的了解,我聽聞啊,這君祿清有個心尖上的人,一路上那是看護有加,想必定是魔界傳來傳去的謠言要實現(xiàn)了!這個姑娘,是對付君祿清的最好籌碼!只要好好的在背后加以操控,那君祿清豈不是乖乖的束手就擒?”
亂糟糟的頭發(fā)下,枯瘦的眼眶中那顆眼珠子靈活的轉動著,怎么也掩飾不了烏山老鬼的狡猾。
一雙渾濁的眼睛,散發(fā)著精明的光,殘缺不齊的牙齒隨著干癟的笑容給一長一短的黃不拉嘰的露了出來,讓人看了倒胃。
正盤算著一手好棋的老鬼滿臉期待的等著尊主的回應。
可誰知,尊主一下子便把他的衣領給揪了起來,整個干枯瘦的小老頭便被提了起來。
見狀,老鬼著實嚇了一跳,他若是真的把脾氣陰晴不定的尊主給惹到了,他的小命鐵定沒了。
如今這般,他苦苦哀求。
“你想拿她怎樣?”
尊主銀骨面具下的臉色十分難看,他顯然有些動怒了。
“不不不,這種辦法只需要這位姑娘出個場,說幾句話就行了,況且君祿清那人那么愛她,又怎么會讓這個姑娘傷到呢。”
此刻的老鬼可不傻,他就知道,總覺得尊主對這個姑娘總有一種很大的聯(lián)系,因為尊主總是不經意間關注她,就像這次,差點殺了自己。
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么,好戲果真就在后面呢,這種三角戀,還真真是有趣呢。
老鬼也沒敢想太多,因為害怕被尊主起了疑心,若是被尊主洞察了自己內心的真是活動,那真是不死都算奇跡了。
此刻的君祿清以同樣的辦法,從中央騰躍而起,兩掌發(fā)力,使出一擊,致命的殺了剩余的南北的兩只巨蟒。
這巨蟒內的內丹精元是個好東西,只要被凈化過就可以用于療傷補血補氣的藥材。
說做就做,君祿清很快三下五除二的便取出了四只巨蟒體內的內丹精元。
收好,放入袋中。
就這么一瞬間,君祿清回頭,他看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啊。
“君祿清,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
君祿清整個心都快要融化掉了,他急速走向前,用力的抱住了她。
“清兒,我也好想你,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我看到你孤身進入了幻門到達了這個地方,我便快速追來了,我真的生怕你出一點事?!?p> 而此刻站在水鏡后的鬼師說道,“中了鬼蝎毒,在中毒期間,不會記得任何事情。別人說的任何一句話,她都不會記得,而她的回話,也都是我們精心設計好的。如此,尊主可滿意???”
看到尊主淡然的笑容,鬼師也果斷大聲笑了出來。
聽不到他說任何話對吧,如此,還真是好啊。
“清兒,你聽我說,還記得我在宴會上那次所說的要生生世世愛的女孩嗎?那個人,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