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飯桌并不愉快,凌筱曉隨意吃了幾口便回了房間。
“你看看她,吃完飯連句話都不說,”雷母朝著她的身影道,“你怎么把她接回來了?”
雷圳琛淡淡道:“她是雷家的人。”
“哼,”雷母冷哼:“她什么時候改的姓我怎么不知道?”
雷圳琛放下筷子:“媽,明天你去南城吧,我在你的卡里打了兩百萬?!?p> “你什么意思?”雷母拉下的臉都綠了,“你是趕我走?”好呀!丈夫因為凌筱曉出走半生,不顧孩子?,F(xiàn)在兒子也因為凌筱曉趕她走。她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
“你看上的那條古董項鏈明天下午在南城慈善會開拍。”雷圳琛起身離去。
完全不給人思考的余地。
“什么?你怎么不早說!”顧不得其他,雷母立馬站起來,恨他現(xiàn)在才說。一刻也不想耽擱,上樓提了個包就走。
凌筱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二十年了,這里一點沒變。
綠色的基調(diào)讓人思維活躍。廳中央的茶幾上,連杯子的位置都沒移動;衣柜里的衣服,還是她上次離開的樣子;書房里的書……凌筱曉手指從一本本書里劃過,好像被動過。
她常常翻看的書,順序好像反了,相冊也被動過。
猜想是傭人打掃時,不小心換的,凌筱曉并未在意。
蛋殼閃爍著藍光從臥室滑出來,跑到她腿邊停下,身體里傳出稚嫩的聲音:“又到了熟悉的地點,蛋殼不會迷路了。”
“蛋殼,出去玩,我要工作了?!绷梵銜詮澭鼘⑺穑诺脚P室。
她在書房呆了一下午,晚餐的時候,阿姨叫她出去吃飯。
餐廳很安靜,雷圳琛和雷母都不在,飯桌上只有一盤青菜。
“夫人去參加慈善會,大少爺去了公司,交代晚上不回來。”身邊的阿姨解釋。
雷圳琛一年四季在家的時間屈指可數(shù),凌筱曉并不在意,一直緊繃的身體,反而松散下來。
桌上只有一盤青菜,凌筱曉淡淡看了一眼阿姨,心眼明亮。
“廚房就剩下青菜了,下午沒來得及買?!卑⒁毯呛切Φ?。
凌筱曉仿佛司空見慣,毫無反應,用過晚餐后徑直去直播。
雷圳琛一連幾天都沒回家,直到第五天的上午,才重新出現(xiàn)在雷家。他換了衣服,風塵仆仆。
“先生要用的午餐嗎?”阿姨沒料到他突然回來,慌亂地站在一旁。
“用,”雷圳琛將衣服脫下,掛在椅子上。
“好的,我吩咐廚房馬上炒,”阿姨道,手在圍裙上不停搓揉。
廚房根本就沒菜,這些天她們一直炒的土豆。反正不論她們炒什么,凌筱曉都吃。
“小姐呢?”雷圳琛問。
都飯點了,凌筱曉不見蹤影,廚房也沒做飯。
“額……在,在樓上?!卑⒁绦奶摰皖^,“這些天我們小姐不怎么下樓,我們做好飯,有時喊上幾個小時都沒反應?!?p> 雷圳琛皺眉,轉(zhuǎn)身上樓,停留在凌筱曉門口,敲了敲。
沒反應。
又等了片刻,只見里面?zhèn)鱽響醒笱蟮穆曇簦骸胺砰T口,我一會兒來拿?!?p> 聲音困頓,帶著剛醒的迷茫,應該還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