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薨
似乎是為了印證她曾經(jīng)說的話,幾乎是只過了一天的時間,她的手臂就永遠地垂了下去。
金絲楠木的棺木散發(fā)著淡淡地馨香,漂亮的花朵綻放在軻城的各個角落,似乎是為了慶祝她的離開,就連不是這個季節(jié)應(yīng)該盛開的花,也綻放了。一夜之間,所有的花香滲透在各個角落。
少女的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身上依舊穿著張揚的大紅色,金色的絲線纏繞在衣服上,少女的口中含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她雙手交握著放在胸前,就像是活著時候一模一樣。
軒書和媚語站在棺材的兩旁,輕輕撫摸著少女的臉頰“念念,沒關(guān)系的,你慢慢走,我們馬上就跟上了,黃泉路上,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孤獨!”
“念念,我們下輩子,一定會好好護著你;下輩子,你不要活得這么累了,我們好好平平淡淡地活著......”
兩個人坐了一會兒,終于戀戀不舍地闔上了棺材,徹底遮住了最后一點她的容顏。
再次站起身來,恢復(fù)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宣布圣旨吧?!?p> 似乎所有人都沒預(yù)料到這樣的結(jié)果,也同樣沒有預(yù)料到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
就在圣旨剛剛宣布之后,
軒書和媚語自盡了,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但他們的行動已經(jīng)是最好的話語了。
顧刖摯看到這個情況,沒有說什么,只是淡淡道:“不管有什么事情,先辦完后事再說!”
眾臣聽從了他的命令。
于是,全城掛滿了雪白的綢緞,隨風(fēng)飄揚著。禮部很快擬出了一份葬議單,上面列好了皇帝葬禮的程序和儀式。由于軻念宰宣布了大赦天下,同時她并不希望大家會因此而難過或是被限制活動,于是,大多數(shù)的制度全部被廢除了,只保留了一項:服喪期內(nèi)各寺、觀必須鳴鐘三萬次,誦經(jīng)活動也連續(xù)不斷地貫穿整個服喪期。而這樣的活動理所當(dāng)然地全部由當(dāng)初的惠鴛寺承接了下來,而主持看向顧刖摯的眼神卻是一如既往地擔(dān)憂和無奈。
顧刖摯下了命令,通知了杠夫和勞工們進行演杠的訓(xùn)練和挖御道的動作。
同時決定了在軻念宰生日的同一天,入殮。
在棺材上刷上了七七四十九道漆,又將軻念宰的棺材入殮后移到了正宮。由于沒有什么親友和子女,所以只有顧刖摯和所有官員一律都住在本官署中進行齋戒。
棺木停放在那里,顧刖摯跪在那里,一動不動。
軻羽進來了:“現(xiàn)在,是不是后悔把軍隊給我了?”
“并不是,你想多了?!?p> “那你是在干什么?”
“只是在懺悔罷了?!?p> 軻羽聳了聳肩,離開了。
程逸清卻走了進來,“你現(xiàn)在也算是得償所愿了?!?p> “國師?呵,所有人都來告訴我,我是得償所愿了?!?p> “難道不是嗎?”
“國師,我有些恍惚,我現(xiàn)在究竟在追求什么呢?”
“不管在追求什么,現(xiàn)在你在一個什么樣的位置,就做什么事,不就好了嗎?其他的還考慮什么呢?”
聽到他的話,顧刖摯愣了半晌,輕笑一聲,“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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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殯的那天,世間一切都變成了白色,漫天都飄起了雪花,很快就將地面全部都覆蓋住了。出靈的那天,杠夫們將棺木抬出了正門。
此時,顧刖摯和所有的官員一同出靈。十幾個引幡人高舉著萬民旗傘;兵器、幡旗、紙扎等跟在后面。抬棺木的扛夫,身穿著白色的孝服......
是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就連天地,似乎都是白色的。
.....
那天,她下葬了,少女的笑容似乎還在剛剛,但是現(xiàn)在只是空寂。
顧刖摯登基了,
不知道他的心里有沒有過一絲絲的后悔,總之,他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軻云。而軻羽則是逃離了皇宮,永遠陷入了被通緝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