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煊,這醫(yī)院里買的東西就不要帶回去了”
“好,姑姑您去忙你的吧,真的不用擔心我,我自己可以的”今天,祝瑾蕓煲了湯給祝煊送來,她下午有課沒辦法送祝煊回學校了。
鐺鐺鐺,有人敲門
“請進”,祝煊有點驚訝,是江苡仁來了,手里又拿著一些水果,天吶,她真的不想吃蘋果與香蕉了
“我妹妹今天有課不能來,她讓我來照顧你”男生的聲音還有點啞,符合這個年紀的聲線,今天穿了灰色衛(wèi)衣,“麻煩你們了”聽他這么說,祝煊也不好在反應了。
“煊煊,這是同學?”祝煊猶豫了一下“姑姑這是我朋友江苡仁”江苡仁也跟著祝煊這樣說,“阿姨,你好我是祝煊的朋友”祝瑾蕓一邊笑一邊說:苡仁吃飯了嗎
“吃過了”江苡仁內(nèi)心緊張的。
祝瑾蕓呆了一會就走了,屋子里只剩祝煊和江苡仁兩個人,一個做在沙發(fā)上,一個坐在病床上。
日光照在沙發(fā)上,祝煊悄悄抬起頭看著江苡仁,秋天的日光不刺眼,是蘊涵著無盡溫柔。
“1號床,今天可以出院了,收拾收拾東西”護士小姐說話做事都利落,“你需要我?guī)兔帷苯尤收酒鹕韥碓儐栕l?,“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謝謝”祝煊收拾著東西。
江苡仁透過陽光看著女孩
“要不我去外面等你,你好了叫我”“好”祝煊答應后,他起身向外走,他害怕自己會沉浸在這副畫面,幾乎是落荒而逃。
聽到關門聲后,床邊的女孩動作停下來,把剛才塞在被子下的貼身衣物拿了出來放在小箱子里,靜靜的坐在床邊,眉眼彎彎的,眼睛看穿房門,看向那個讓她開心的人。
“我收拾好了,我們走吧”祝煊拿著箱子出了病房,還拿著剛剛男生送的水果,“我來了吧”江苡仁接過她手邊的箱子,又去另一邊接水果,“沒事,這個我來吧”碰到時,祝煊的手躲了一下,男生尷尬的又慢慢的收回。女孩心里的笑是狡詐的,只有眼睛能看出端倪,可男孩膽小,又不敢看。
“學長,你是什么專業(yè)的”祝煊只知道他比自己大一屆,“新聞”在聽到女孩叫自己學長時,江苡仁浮起一種別樣的感覺,是舒服的,是讓他控制不住的。
藍色的天空一對小鳥落在馬路上
“請進”祝煊她們剛回宿舍就聽到有人敲門,“祝煊,你怎么樣了,好點了嗎”是江梨,手里還拿著一個袋子,“我沒事了,這幾天麻煩你們了”祝煊的住院費用全部都是江梨出的,她挺不好意思的“嗯,那就好,我給你買了點水果”啊,不要啊,祝煊內(nèi)心是拒絕的,他們一家人怎么都愛送水果呢,“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沒事,我就買了一點葡萄和芒果”江梨大學時候可以用一個詞完美概括“單純”遇見自己喜歡的人會把心拿出來交換,“不不,我真的不用了”祝煊覺得自己都沒事了,真的不想在麻煩江梨了,可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想拿回來的道理,三下兩下就又推回去了。
“要不我請你吃飯吧”“可以”江梨不喜歡拒絕別人的心意,所以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還有就是她確實覺得和祝煊聊天很快樂。“那我到時候把時間地址發(fā)到你手機上”“好,那我先走了”江梨出門后,黃橙橙問需不需要給她推薦一個好吃的餐廳,黃橙橙是京州本地人,哪里有什么有趣的,或者好吃的好玩的,都會帶她們轉轉,不過祝煊拒絕了,她想帶江梨去吃上回姑父推薦的廣東菜。
歐明麗最近有點忙,有時甚至很晚才回宿舍,祝煊和黃橙橙有點擔心她,兩人旁敲側擊了很久,將得到的線索聯(lián)系起來,確定歐明麗沒有收到傷害,也就沒有在追問。
祝煊約的時間是周末,她來的早些,沒進去,就站在路邊等著。小雪氣寒天降雪,虹藏不見。祝煊穿著灰色夾襖,米白的裙子,這是她媽媽自己織的,在家也沒事就給她和弟弟都做好了,上次來的時候就給祝煊送過來了。路邊的女孩數(shù)著樹上的枝杈。
“祝煊,抱歉,我來遲了”江梨站在面前,“沒事”兩個人手挽手,她們的友誼真誠又寬容,
“你來過這里嗎?還是聽別人介紹的?”兩個小姑娘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做著,冬天有哈氣,館子的玻璃都是白茫茫的,服務員送來菜單“來過一次,你先點吧”祝煊把菜單遞給江梨,江梨也沒推讓,接過菜單點了兩個,“我點好了,給你,”最后一共是五個菜,服務員送過來一壺茶,祝煊拿著紙,將自己面前的玻璃擦干凈,快上菜了,江梨看祝煊一直望向馬路,好奇問祝煊“你在看什么”“沒事”。
”這個很好吃,這是什么”“這個叫豬肚雞”“沒想到你口味還不錯”江梨夸獎著,館子里很暖和,祝煊臉紅紅的,兩個小姑娘等菜上齊后,每個都品嘗一遍后,邊說話邊吃。外面街道上有個媽媽在教訓不想去上課的孩子,快速起名隔著模糊的玻璃被兩個女孩子看到,“我小時候不去學校,就裝病,后來我這招被我媽發(fā)現(xiàn)了,有一次,真的發(fā)燒了,我媽以為我騙她,到了學校里我趴在桌子上,老師去抱我,摸我特別熱,就送我到校醫(yī)室量體溫,三十八度三,趕緊把我媽媽叫來,后來我媽還和說當時她看到我的時候我的狀態(tài)已經(jīng)特別不好,把她嚇得去醫(yī)院的路上就一直叫我名字,讓我不要睡覺,等把我送到醫(yī)院,情況穩(wěn)定點了,她才敢回神,一摸自己全身的汗,當時她爸爸經(jīng)常出去做生意,只有媽媽帶著她,祝煊是家里的第一個孩子,她媽媽也沒經(jīng)驗,等祝煊長大點,也懂事了,她媽媽的日子才輕松些。
江梨的父母對她很嚴格,無論生病還是下雪,都一定會讓她去上課。她記得自己有一次來葵水,肚子痛的,面色蒼白,媽媽這才沒送她去學校,那是她唯一次請假。
“江梨,你和你哥哥關系真好,真羨慕你”祝煊看著窗外的行人,餐廳的玻璃上起了一層薄霧,江梨即將眼睛移進來看著著祝煊。
“當時你出院的時候,有一個講座,抱歉沒去接你”“沒事”“我哥正好沒事,我就讓他去接你,你放心我哥這個人長得不好看,腦袋也笨,但他也也有優(yōu)點,我們小時候,爸媽帶我們?nèi)ズ_叄撕芏?,我哥看到有一個人拉著小孩,那個小孩在那哭,他就上去要和小孩玩,可那個人就拽著孩子不撒手,之后又抱著孩子向外走,不知道我哥怎末想的當時我哥就指著一個男人問她,阿姨你為什么要偷叔叔的錢包,當時我爸爸就感覺不對,我媽過來抱住我哥,走到那個女人面前,那個男人也過來了,陸陸續(xù)續(xù)很多人圍住了,之后我爸就拉著那個女人報警,警察來說散了吧散了吧,等人說完哥哥說,警察叔叔,她是人販子這個弟弟一直在哭,后面我就不知道了,直到傍晚有一女人急匆匆的走到我媽媽面前“姐謝謝你們,謝謝”說著拿出一張卡,“姐這個給你”“不要不要不要,不能拿”“姐拿著吧,如果不是你我真的沒辦法了,你給孩子買點吃吃的”“你快進去吧,孩子還等著呢”后來我媽說當時那個女人滿臉的汗,眼睛又紅又腫。直到最后警察還說,這孩子真神了,你問他怎末知道的他說不上來,但他又知道迂回戰(zhàn)術。
祝煊聽完已經(jīng)目瞪口呆了,江梨看著她的樣子,又補充一句,我從小都是聽著我哥這件事長大的,那時候他才七歲”
“你哥哥應該有女朋友吧?”“沒有吧”聽到這個答案的祝煊面上說“那好可惜”只是她內(nèi)心的小鹿一直亂跳,咚咚的,她心想,既然沒有那我來嘍,哈哈哈哈小月的笑聲飄過。這是天造的機會,君生我未生,君未老,我亦年輕。祝煊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兩個女孩坐上在公交上回學校,北城的海是平靜的,日光是和煦的,夕陽是長久的,一眼望不到盡頭。
如果后來的我要給此刻的祝煊一個祝福,我會祝她所念所想,無風又無浪,春去冬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