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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此生獨一

急救

你是我的此生獨一 第九門洞 1323 2019-09-06 23:26:56

  大家都被蔡陽笙突然的行為給鎮(zhèn)住了,車里的氛圍緊張異常。

  跟隨的實習記者紛紛低著頭,減輕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引火燒身。

  徐巖哲也憤憤地叉腰坐著。

  大家心照不宣地看著窗外,不想觸了他的霉頭。

  一路上車開開停停,車外景象步步變幻。但由于開的慢,倒也出奇的平穩(wěn),沒什么顛簸。

  好容易到了車禍現(xiàn)場,現(xiàn)場一地狼藉,哭聲叫嚷聲參雜在一起,紛亂異常。

  警察拉著長長的警戒線,一邊拿著大喇叭嘶啞著喉嚨朝人群喊,“大家注意秩序,搶救傷員!保護現(xiàn)場!”,一邊組織著現(xiàn)場的救援工作。

  徐巖哲趕緊推開車門,從七彎八扭的疏散區(qū)域擠了進去。

  帶著一隊的組員,扛著幾臺大炮轟轟烈烈地走了進來。

  期間也有現(xiàn)場維持秩序的警察試圖阻攔,但都被他高舉的記者證攔住了,逼不得已放他們進去。

  徐巖哲大步不回頭地背著手,活像古代拿了皇帝的御賜金牌一路鳴鑼開道。

  高高在上,神圣不可犯。一路往布滿血跡的路走去。

  “無冕之王”是社會賦予記者的使命為百姓請命,為不公發(fā)聲。同時也是一種特權,一種無需遵守規(guī)則,隨意闖入各個地方的特權。

  這種特權讓擁有他的人無懼社會公序良俗,無懼規(guī)則,甚至一些無關緊要的法律。

  他們可以隨便說話,而不需要負責。他們可以任意造謠,而不需要核實。他們可以隨意扇起民眾的怒火,讓熊熊烈火無盡蔓延。

  憑借著這種特權,他們大搖大擺地行走在別人的領域,干擾著其他人的工作而毫無顧忌。

  蔡陽笙擰著眉跟在徐巖哲身后,看著徐巖哲驕傲的背影,心里涌起一種說不出來的諷刺。

  他一邊走,一邊高喊著:“我是記者,要進行現(xiàn)場拍攝,請讓我們進去?!?p>  現(xiàn)場本就擁擠,再擠進來這么些無關緊要的人,指揮的民警心里很是不滿,但礙于記者的特殊身份不敢公開阻攔,只好皺著眉頭看著他們一個個進去。

  警戒線內(nèi)的情形比線外的更為慘烈,大家剛擠進去,就看到鮮血滿地地往外淌,到處都是撲面而來的藥水味。

  在場的工作人員一個接一個的把傷員抬到擔架上,血又從擔架上流下來,一路上都是嗆人的血腥味。

  幾個穿白衣的護士正撲在傷員身上拼命的扯著繃帶綁扎傷口。

  擔架后面是被撞擊的粉碎看不出原樣的幾輛出了事故的車子。

  慘叫聲,哀嚎聲和現(xiàn)場指揮的指令聲混雜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生疼,根本聽不清一個完整地句子。

  大家都是靠著本能進行救援,把傷員從事故車里挖出來,簡單的包扎后又抬上擔架,把擔架送上救護車又去趕著救下一個下一個傷員。

  “咔—擦,咔—擦”,攝制組在一旁的空地上搭好了架子,準備好了設備,開始對現(xiàn)場進行拍攝。

  閃光燈“呲”的一下閃到了正在給傷患包扎的余楠的眼睛,余楠因疲憊而紅腫的眼睛猛地眨了一下。

  她訝異地抬頭看了一眼攝像機這邊,像是被忽然的閃光燈嚇住了,手卻下意識地完成手中的工作。

  余楠反映過來是記者在現(xiàn)場拍攝,又趕忙低下頭繼續(xù)著剛才的工作,搶救著垂死掙扎的傷員。

  蔡陽笙站在一邊,看著拼命搶救傷員而忙碌的醫(yī)生護士,忽然感覺自己很可恥。

  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他什么也不能做,不但不能做,還因為采訪要干擾別人的救援,就為了這該死的新聞。

  蔡陽笙第一次痛恨自己記者這個身份。

  下意識他側過身擋住拍攝的鏡頭,不讓閃光燈打擾到余楠救援。

  余楠包扎完這個傷者,伸手從傷者的頸后穿過,將他的頭攬在臂彎處,想將他扶好,可惜力氣太小,連擺了幾回也沒有把人扶穩(wěn)。

  蔡陽笙走上前去一只手搭在傷者的肩部,一只手往上拖,幫余楠把他固定好,又試探性地問到:“是這樣吧?”

  他的眼神從余楠焦急的臉上劃過,心也緊繃了起來。

  這是發(fā)生在自己身邊,正在親身經(jīng)歷的一場災難,生命就托在手上,是真正會流逝地觸摸得到的鮮活的生命。

  想到這蔡陽笙的心情又沉重了一些。

  余楠的衣服上已經(jīng)沾滿血跡,血跡濺在她蒼白的臉上,看的慎人。

  但她來不及洗臉,只得用衣袖往臉上一抹,汗水血水化在一起,凝在臉上一大片。

  所幸有蔡陽笙的幫助,她不需要扶住傷患,所以處理傷口也更得心應手一些,她一手緊緊攥住紗布,眼睛死死盯住傷者血肉模糊的后背,倒吸了一口冷氣,另一只手拿著止血鉗小心翼翼地夾住大血管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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