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手指輕點在空中凝結(jié)成兩滴靈水,往裴以和長風額前一送,裴以和長風就感覺到自己方才戰(zhàn)斗所受的傷已經(jīng)痊愈。
他們兩個看著臨淵,其他眾人也看著尊者,等待著一個結(jié)局。
不知尊者會選擇誰?
被眾人期待的目光包圍的臨淵在空中掐了一個訣,兩道滅世紫雷就進入了裴以和長風兩人的身體。
眾人齊躬身道:“恭賀尊者?!?p> 天地鐘響起,屬于天道的恭賀也送到了兩人面前。
眾修士看著那兩團泛著金光的功德,紛紛在心里哀怨,這等好事怎么就不是屬于他的呢?
尊者的徒弟,這是多大的殊榮?
以后有了尊者的指點,追尋大道的路途也不知道會順利多少?
臨淵倒是瞇了瞇眼,在識海中直接道:“是不是早就希望吾能收了這兩個?”
天地鐘輕輕響在她耳邊,婉轉(zhuǎn)十足,似在向她撒嬌,人家沒有啊!
臨淵無奈一笑,罷了。
被眾人各種目光包圍的裴以二人還有點沒回過神來,就聽到他們新鮮出爐的師尊道:“可愿拜吾為師?”
兩人心神一肅,朝臨淵深深一禮,道:“弟子拜見師尊?!?p> 仙魔兩界拜師雖不似人間那樣需三跪九拜之禮,但其中的意味卻是更加肅穆鄭重。
師徒雙方任何一方有一點反悔的心思,都進行不下去。
因為修士拜師是在天道見證之下進行,除非所拜之師品行不端,對徒弟多有磋磨,否則師徒之間的聯(lián)系羈絆便是永久而不可磨滅的,若是日后有徒弟不尊師,敬師,叛師,那不用師尊出手,在拜師之日立下的道心誓都會讓他們痛不欲生,道心破損。
從此不得追尋大道道途,永被大道所棄。
修真界拜師的肅穆可見一般,所以除非真的能確定自己永不叛師,否則修士們輕易不會締結(jié)師徒之禮。
畢竟人心易變,誰也不能保證日后會發(fā)生什么事。
所以臨淵才會有這一問。
……
臨淵帶著裴以二人回到了醉生夢死,坐在云石上的臨淵對在下方恭立的兩人道:“汝等所喚何名?”
裴以:“裴以。”
長風:“長風?!?p> 臨淵沒有繼續(xù)詢問二人,而是招來狐妙,對她道:“把他們送去凌冰潭洗一洗?!?p> 裴以二人默默對視,無言的情緒蔓延在兩人中間,師尊這是嫌棄他們臟嗎?
有點委屈,他們平時很愛干凈的。
但臨淵不可能聽他們說話,手一揮,便讓一個妖,兩個魔下去了。
三個人走著,一時之間誰都沒說話。
裴以想起劍穗,召出溯,對狐妙道:“狐妙,這個法器我不是還給你了嗎?它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身上?”
狐妙拿過溯,仔細看了會兒,然后一臉懵逼茫然:“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是它自己跑去找你的,可能……你和它有緣?”
裴以見狐妙臉上神色不似作假,接著道:“法器你還是重新收回去吧!”
他想著取下法器遞給狐妙,誰料法器在劍柄上根本取不下來,狐妙阻止了裴以繼續(xù)動作,道:“別取了,這是尊者賜給我的,如今既然它跟你有緣,送你也無妨?!?p> 修者重緣一說,況且世間天材地寶多有一絲靈智,會自己擇主,確實不可強求。
狐妙給的很灑脫。
裴以無奈,只好收下了這件法器,道:“此喚何名?”
狐妙摸了摸法器,雖然灑脫,卻還是有著一絲不舍,畢竟這是尊者賜予的。
聽了裴以的問題,狐妙道:“尊者說它叫輪回?!?p> 裴以一怔,急急問道:“什么意思?”
輪回!輪回!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狐妙茫然,不解道:“我也不知道,我沒用過它,這個你可能就要問尊者了。”
裴以神色微黯,手心緊緊攥著輪回,不發(fā)一言,沉入了自己思緒當中。
長風聽著他們兩個說話如此熟稔,一看就認識的樣子,好奇道:“這位仙子,你和這家伙認識?”
狐妙笑的開懷,“不要這樣叫啦,我只是尊者座下的小侍女,不是什么仙子,叫我狐妙就好,至于這家伙,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醉生夢死,在這里住了幾百年?!?p> 長風恍然大悟狀,手里握著一把不知什么時候拿出來的折扇輕搖:“狐妙這么漂亮,當然稱的上仙子之名,但狐妙既然這樣要求,自然不能駁了美人的意,可我實在不想直呼狐妙姓名,這可如何是好?”
說完朝狐妙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
不論男女,皆好色也,被這樣一個美男子看著,狐妙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像個被妖姬迷惑的昏君,沉迷美人不能自拔:“那,我在家中排行第五,所以父母兄弟都叫我小五,既然你都已經(jīng)是尊者的徒弟了,那就叫我小五吧!”
昏君為博美人一笑,已經(jīng)忘了她有多么討厭這個稱呼了。
說完又開始對著長風的臉發(fā)呆,怎么一個個的都比我好看啊!
長風和裴以是截然不同的類型,清瘦的身姿再加上常年一身白衣,遠看似凌然而立的仙人。
但近看,他那臉上似笑非笑的笑容,眼神里透露出的一點邪肆,都讓人知道,這人不是仙,而是玩弄人心的魔頭。
長風極為自然對狐妙一拱手,毫不吝嗇他的笑容,對狐妙道:“好,長風卻之不恭?!?p> 一旁回過神來的裴以看著他們兩個不過一會兒就相得甚歡,倒沒什么被忽視的感覺,他本身的性格就是比較喜靜,聽他們兩個說話,他那些紛亂難言的思緒不知不覺也被壓了下來。
說著說著,三人就到了凌冰潭。
凌冰潭的潭水取自天界天脈之水,寒冷無比,對萬物生靈的修煉卻是很有益處,但就和裴以徒步走過的熔火獄一般,作用很大,過程也很痛苦。
狐妙把二人引到凌冰潭邊,就走了。
留下二人面面相覷。
長風用折扇抵住下巴,思索道:“我們要在這里泡多久?”
他看向裴以,除了第三關(guān)中戰(zhàn)斗時,這是長風第一次和裴以說話。
既然已經(jīng)同為尊者弟子,二人自然不能再針鋒相對,需要好好相處,裴以接過了長風的善意。
他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長風早就注意到了裴以的性格,知道他就是這樣話少的人,他也沒在意。
兩個沒想出個所以然,決定先去泡。
冷,這是兩個人的唯一感受,刺入靈識的寒冷,幾乎在下水的一瞬間,裴以額頭的血蓮就包圍住了裴以,隔絕了裴以和凌冰潭的潭水。
而在一旁的長風額頭竟也出現(xiàn)了一枚印記,仔細觀察,赫然是似火焰一般的墮仙印記。
墮仙,顧名思義,便是由仙墮魔。
此界的仙魔之界,每出生一個孩子,便會由家中長輩帶著去測試孩子的天賦與靈氣或魔氣的相融性。
一般而言,魔界出生的孩子,和魔氣的相融性高,自然而然修魔,仙界也一樣。
但大道無邊,自然會有特例出現(xiàn),如有的在魔界出生的孩子與靈氣相融性更高,或者仙界出生的孩子與魔氣相融性更高,那么為了孩子追尋大道,家中長輩自會與另一界溝通,把孩子送過去。
當然,因為熔火獄的存在,仙魔兩界之尊特地出手打通了一條只可供這些特殊之人通行的道路。
這也是仙魔兩界為什么極少發(fā)生沖突的另一條原因了。
而墮仙卻不一樣,墮仙,便證明他體內(nèi)原本和靈氣的相融性更高,這種修仙者,由仙墮魔,必定要經(jīng)受世人不可想象之痛苦,轉(zhuǎn)化一身靈氣為魔氣,豈是多么簡單的事?
更不用說,墮仙者,都是執(zhí)念纏身,心魔深重之人,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受到心魔繞體的痛苦。
臨淵看裴以長風二人眉頭緊鎖,又看了一眼長風額心的墮仙印記,只覺麻煩,好不容易心血來潮收個徒弟,一個比一個麻煩。
臨淵長袖一揮,隨意捻了一片花瓣,放在了裴以眉心,只見裴以眉心的血蓮若隱若現(xiàn)掙扎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消失不見了。
這東西以裴以現(xiàn)在的力量,還掌控不了,封印了比較好。
至于長風,臨淵看向他的墮仙印記,以指為刃,斷了一根青絲,把墮仙印記囚禁在了長風的識海里。
雖然臨淵能直接解決了,但這種東西和長風心底的執(zhí)念融為一體,執(zhí)念不消失,便是臨淵解決了墮仙印記也無用。
這道坎,還得長風自己跨過去。
她只能動手封印源源不斷吞噬長風心中清明的東西,避免他真正走向無間地獄。
一陣清風撫過,裴以和長風同時睜開了眼睛,眼前已經(jīng)沒有了師尊的身影。
二人剛才雖然被各自身上的東西所困,但靈識卻很清醒,自然知道方才是師尊出手救了他們。
裴以長風二人并未對視,但神色卻同時肅穆鄭重了不少。
心里留存的那一絲陌生感也消失殆盡。
長風感受著靈識一片輕松,蘊養(yǎng)在識海中的洄也發(fā)出了欣喜若狂的劍鳴,長風體會到本命劍的喜悅,差點落下淚來。
他從未后悔墮仙,甚至心魔纏身的痛苦,和額上這東西日夜吞噬他靈識的痛苦他也能忍受,卻受不了洄陪著他一起。
他不知道找了多久,去了多少地方,拜訪了多少仙魔之尊,無一絲生機,就是無一絲生機。
本命劍為何叫本命劍,就是因為它和主人靈識相通,承主人之苦,除非劍毀,這份聯(lián)系,不可斬斷。
禘敕
感想凌淵小天使的打賞和柒貍小天使的票票*^_^* 嗚嗚嗚,我還以為我的讀者小可愛們都拋棄我了~ 希望小天使們可以和作者多多交流呀!不管是對這本書的意見還是吐槽,還是自己的煩惱都可以的。 便是像我就想知道小天使的“沙發(fā)”兩字我都很高興,很多小天使的鼓勵我都記得,余生小天使、星塵小天使、柒貍小天使、玖璃小天使等這些陪伴了我差不多一個月的小天使們,很感謝大家的支持,作者是個感性的人,可能有點煩ò?ó,但還是高興,因為知道有小天使在看我的小說。 嗯⊙?⊙!亂七八糟又說了一大推,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