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放學,謝庭雁開著摩托車過來,還帶了糕點和飲料。
藍櫻見此,喜上眉梢,道:“最近你都不理我,怎么還曉得帶我愛吃的草莓雪媚娘過來?”說著,就要拿。
謝庭雁擋住藍櫻的手,說:“這是給師父準備的?!?p> 藍櫻仿佛聽到耳邊響起心碎的聲音。
謝庭雁似乎沒察覺藍櫻的心事,只問:“師父怎么還沒出來?”
藍櫻心想:“要是他下一句再提藍瓶,我就跟他分手,老死不相往來!”
“你怎么不說話?”謝庭雁催促道。
藍櫻哼了一聲,吸了吸鼻子,說:“行?。∥艺f!我跟你講,現(xiàn)在我要分手!從今以后,你就別來找我了!”她雖然知道謝庭雁只是想學武功而已,可她心中就是發(fā)堵發(fā)悶!
謝庭雁知道藍櫻這話的份量,不過是一時賭氣罷了,哄哄就好。他雖然將藍櫻放在心上,卻不可能心里只有藍櫻。
謝庭雁沒有回復藍櫻的話,只默不作聲。
看著謝庭雁的表現(xiàn),藍櫻心中僅剩的一點希望熱火被澆滅,但她卻忍著沒哭。
這時候,一個騎著暗金色,結實高大的自行車的外國男人出現(xiàn)在校門口。那個男人,穿著白襯衫咖啡色的外套,牛仔褲,腦袋后扎著小辮,挺直的脊背和流暢的脖頸線條凸顯出他獨特的氣質。
田欣用英文說:“Joseph Rich, I'm out of school. I'm so glad to see you!”
兩人擁抱了一下,郭達說:“There are too many people here, but I can still see you from the crowd at first sight!”
田欣坐上了自行車,郭達騎著自行車,用蹩腳的中文說:“其實,我有會一點點中文。我…經?!谥袊男@電影里看到一個男主角,載著女主角去上學、放學,或去別的地方,那場景,真的Very beautiful!”
田欣說:“你說的,那大概是日本電影。中國電影,其實很少拍這些。校園的話,雖然也會有學生之間的感情,但更多卻是學生的家庭、生活中成長的片段、純粹的友誼,還有師生之間的相處。”
郭達聽的七七八八,理解的也差不多。他說:“It seems that Chinese movies are very meticulous and positive. It's worth seeing.”
田欣笑了笑,幸福地不言而喻。
見此,藍櫻忍不住哭了出來。自己的對象和感情跟別人的美滿愛情一比較,立馬就落了下乘,什么都不是。
學校門口,同學們都走的差不多了,藍櫻才說:“瓶子早跟夏瓜走了,你在這兒等了也是白等!”
謝庭雁不悅道:“那你就不能早說!故意耍我呢!”
藍櫻又嚇又悲,她說:“你吼我!”說著,就含淚跑了。
謝庭雁心情煩躁,他開著摩托,一下追上藍櫻,說:“你不要鬧,好不好?”
藍櫻紅著眼眶,道:“什么叫我鬧?你以為我愿意跟你鬧嗎?你這個混蛋!”
“你不就是不滿意我不理你么?發(fā)什么脾氣!我追求我的愛好,你不支持也就算了,還一直阻撓……”謝庭雁冷笑,“我很愛你,你也說你愛我,但結果呢?你整天就只知道讓我按你的意愿行事,半點不顧及我的感受,你就是這樣愛我的?好,既然你說分手,那就分!”
謝庭雁騎著摩托車,揚長而去。
藍櫻對著謝庭雁大罵道:“謝庭雁,你不是人!”看不到背影了,她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時候,藍瓶坐在夏瓜的自行車上,說:“之前有一段時間,網絡上流行一段話,叫做‘寧愿坐在寶馬里哭,也不要坐在自行車上笑’!你覺得怎么樣?要是你,你選哪個?”
夏瓜說:“我肯定選擇后者?!?p> 藍瓶沉默了片刻,問:“為什么?”
夏瓜說:“因為愛?!?p> 藍瓶啞然,這是她預料中的回答,可親耳聽到,還是覺得荒唐。
夏瓜說:“自行車代表了青春,而寶馬則代表了成年。你想活的年輕快樂,還是成熟痛苦?錢是可以掙得,主要夠花就行?!?p> 藍瓶哈哈大笑起來,說:“原本我想回答兩個我都不選的,因為我要坐在高檔轎車里笑!可聽了你的回答,我決定跟你一樣!”
夏瓜輕笑了一聲,說:“不。我還是希望你能坐在高檔轎車里笑,人為什么不可以精神物質雙豐收呢?”
藍瓶卻說:“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我可不希望太貪心了,最后被現(xiàn)實打回原形?!?p> 夏瓜轉移了話題,說:“我曾經在書上看到過一句,‘少年,待我長發(fā)及腰,你娶我可好?’,所以我想啊,想看你留長發(fā)的樣子?!?p> 藍瓶說:“難道我不長發(fā)及腰,你還不娶我了不成?”她摸摸自己的頭發(fā),“其實我…長發(fā)的樣子不好看?!?p> 夏瓜突然騎快了,兩人的頭發(fā)都在風中飄蕩。他說:“是么,可我有一種預感,那就是你長發(fā)的樣子,一定很好看?!?p> 藍瓶道:“長頭發(fā)洗起來麻煩。”
夏瓜說:“我?guī)湍阆??!?p> 藍瓶說:“那我就留一次長發(fā)看看吧,不過打架的時候長發(fā)對我不利,很容易就讓人揪了辮子?!?p> 夏瓜說:“那你以后就少打點架唄。再說了,頭發(fā)長了,可以盤起來嘛!”
兩人在外吃了午飯,夏瓜突然說想去看看藍媽。
藍瓶有點緊張,但到底是答應了。
夏瓜去買了點應季的水果,然后載著藍瓶去看了藍媽。
站在門口時,藍瓶只覺得格外緊張,她輕輕地敲了個門。
門,開了。
開門的是藍櫻,她腫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望著兩人,不知又受了什么刺激,又哭了,不過眼淚流的不多,叫喊聲卻不小。
藍瓶覺得莫名其妙,心中的緊張散了不少,她說:“老媽,我回來了。”
藍媽正蓬頭垢面的在手機上打麻將,聞言,看過去,一見到夏瓜,立馬從沙發(fā)上跳起來,說:“怎么家里來客人了,你也不跟我說一聲!”
藍媽重進房間里收拾,叫藍瓶接待好夏瓜。
夏瓜將買過來的水果洗了、切好,擺在盤子里,插了牙簽。他說:“怎么感覺阿姨那么見外?”
一個想法出現(xiàn)在夏瓜腦海里:“難道藍阿姨不知道我跟瓶子的關系?”
“那個,我…我還沒跟我媽講過我們倆的關系?!?p> 藍瓶的話,印證了夏瓜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