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安平在飲酒聽雨,那邊楚子立可是焦灼的頭疼。
“殿下,你可得幫幫老臣??!”劉太傅面目苦楚地向楚子立懇求道。
楚子立的臉色是極為難看的,他道:“你們可真的是給本王下了個難題??!你告訴我,本王怎么幫啊?太傅,你又不是不知道,陳總兵幫了本王諸多,他兒子現(xiàn)在被你兒子打成重傷,太醫(yī)說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只能在床上當(dāng)個活死人。本王若是偏袒你們,豈不是寒了陳總兵的心。”
劉太傅凄苦地說:“老臣也明白,也知道這都是我那個逆子的錯。如果可以,老臣也不想讓殿下你為難??!但是,但是老臣畢竟和陳威不一樣??!老臣只有這一個兒子??!”
楚子立眉頭緊皺,說:“本王知道,如不是因為這樣,你以為本王在糾結(jié)什么!”
劉太傅不說話了,但也不代表要放棄。畢竟,讓他唯一一個兒子去牢里受兩三年的苦,他也是舍不得的。
楚子立自然是知道劉太傅的心思,也無法真的不顧及劉太傅,畢竟,劉太傅在朝廷內(nèi)的影響力還是挺大的。
“這樣吧,”楚子立說:“明日太傅你還是去驛站走一趟吧,請求洛軒出手,為陳威的兒子醫(yī)治,看會不會有轉(zhuǎn)機。如果陳威的兒子有了好轉(zhuǎn),這件事的性質(zhì)就沒那么嚴重了?!?p> “可是……”劉太傅為難地說:“洛軒早就不輕易出手了。老臣去的話,洛軒都不一定會給面子,更別說還是去治一個紈绔子弟?!?p> “太傅,這是唯一的生路。你自己看著辦,本王也沒辦法了。”楚子立冷聲道。
“對了,本王還要勸告太傅一句,太傅行事還是要小心點,若是皇上察覺到什么,太傅你也清楚會發(fā)生什么”
劉太傅心底一涼,冒出了冷汗。
楚子立沉默了一會兒,問:“王大金又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出來了一對夫婦來狀告他?”
提及這個事,劉太傅也是苦惱。他局促地說:“王大金在一兩年前搶了個女子回府,誰知道那女子想不開自殺了。他父母告上官府,但是被王大金壓下來了,還給了那對夫婦一點教訓(xùn),本來以為,已經(jīng)足夠了!”
“荒唐!”楚子立怒道:“我好不容易助他當(dāng)上皇商,他就這么不愛惜自己的羽毛!做了就罷了,他還不將事情處理干凈,現(xiàn)在好了吧,麻煩上門了!”
劉太傅低下頭,不說話。
“現(xiàn)在這事交到了周若愷的手上,本王想插手都難。你們還落下了什么把柄嗎?”
“這個老臣就不太清楚了,不過據(jù)老臣所知,應(yīng)該沒什么。”
“到時候別給本王又出什么幺蛾子就行了?!背恿⒛樕缓玫卣f:“只要王大金沒事了,你們府上的賭債應(yīng)該也就沒什么了?!?p> 又提起這個賭債,劉太傅老臉一紅,甚是羞愧。
楚子立看他一眼,拂袖離開。
而劉太傅經(jīng)過楚子立的提醒,第二天一大早就來到了驛站,還帶了不少的禮。
到了驛站,劉太傅被帶到大廳,他著急地在大廳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想著措詞。
洛軒出來就看到了劉太傅,眼神一閃,來到劉太傅面前。
洛軒先開口:“劉太傅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p> “不不不!”劉太傅急忙說:“是老夫打擾洛相休息了,還希望洛相不要介意。”
洛軒一笑,說:“沒事。就是太早了,剛才小廝來找本相的時候,本相還沒睡醒呢!”
聽到這話,劉太傅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
洛軒無視劉太傅臉上的不自然,問道:“不知道劉太傅這一大早來驛站找本相是有什么事呢?”
劉太傅想起正事,趕緊說:“老夫這次來的確是有一事向求洛相幫忙。求洛相醫(yī)治一位男子。”
洛軒了然地笑笑,說:“本相大概知道劉太傅你是想讓我醫(yī)治誰,不過要讓劉太傅失望了,本相當(dāng)初出谷時就說過不再隨意出診?!?p> 劉太傅也想到洛軒會這么說,自然想好了怎么接:“老夫自然是知道,只是京中的大夫,甚至是御醫(yī),都對陳家兒子的傷束手無策。只能寄希望于洛相您啊!”
洛軒聽此,淡淡一笑:“劉太傅您太看得起本相了。這京中有名的大夫和御醫(yī)有些是出自藥谷。他們的醫(yī)術(shù)不比我差,他們沒辦法,本相多半也無能為力。劉太傅請回吧?!?p> “洛相!”劉太傅著急了:“他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啊,若是下半生只能躺在床上當(dāng)個活死人,洛相你不覺得惋惜嗎?”
洛軒并不為所動:“劉太傅,你若在藥谷住上一天,你會發(fā)現(xiàn)這個世間值得惋惜的事情太多了。而且,你來這兒究竟是真的為那個人感到惋惜還是有別的目的,本相相信你的心里也清楚?!?p> “對了,劉太傅,你的東西也拿走吧。畢竟,劉府現(xiàn)在的危機可不止一件事?!闭f完,洛軒也不再看劉太傅,轉(zhuǎn)身離開。
劉太傅被留在大廳,臉上滿是憂愁和陰郁。
洛軒走到院子里,一個小廝走了過來,問道:“洛相,是否馬上用膳?”
“再等一會兒吧”
小廝在洛軒身邊望了望,又問:“洛相,你的丫鬟呢?”
洛軒想了想,說:“應(yīng)該是還沒醒?!?p> “那小的派人去叫她吧?!?p> “不用了?!甭遘幘芙^道:“本相去喊她就行了。”
“可是哪有主子去喊丫頭的啊……”
洛軒呵呵一笑,對小廝說:“她可不是普通的丫鬟,我都沒有什么權(quán)力使喚她呢,她可是那位公主的人?!?p> 小廝一驚,那位公主,難道是……
留下受了驚的小廝,洛軒往莫雨柒的房間走去。
洛軒來到莫雨柒房間門前,直接推開房,一股酒味撲面而來。洛軒皺眉,進了屋子后將門關(guān)好,看著七倒八歪的兩人,洛軒就覺得自己腦殼痛。
他走過去輕輕地抱起一驚醉得不省人事的莫雨柒,將她放到床上,將被子給她蓋好。做好這事,洛軒又去收拾桌子上的酒,根本就沒有理會另一個人。
“哎哎哎!偏心得有點過分了吧!我還在這里趴著呢!你怎么就不管我了呀!”安平用手撐起下巴,看著洛軒控訴道。
“能一樣嗎?”洛軒眼神都沒有給安平一個:“你可是一個老酒鬼,喝一宿都可以在第二天完成整個冊封儀式,還被那些老古董夸獎儀態(tài)得體。而她啊!一喝醉,就誰也叫不醒!”
“哼!即使偏心!”
安平放下手,趴在桌子上,低聲說:“也不明白你倆到底在蹉跎啥?”
洛軒動作一頓,沒有回答安平。
安平也沒有指望他回答,因為這個問題她問過太多遍了,而這兩個人卻從來沒有回答過她。
“劉太傅來找你了?”安平將話題轉(zhuǎn)移到另一方面。
洛軒看了她一眼:“你是千里眼還是順風(fēng)耳???”
“不需要,完全在意料之中。而且,你還拒絕了對嗎?”
洛軒默認。
“去唄,幫我一把!”
“想讓我?guī)湍惆 甭遘幫O聞幼?,笑了,對她說道:“讓沐逸辰來找我??!只有這樣,才有資格讓我屈尊。”
安平的臉色冷了下來,說:“愛去不去!不去也礙不了我的事?!?p> 洛軒疑惑了,問:“這是怎么了?吵架了?”
“我和他吵什么?有什么好吵的?和他又不熟?!?p> “行!”洛軒點到為止:“那你又為什么來找雨柒喝酒啊?出什么事了?”
安平垂眉:“被算計了?!?p> 洛軒驚奇了,說:“你居然被算計了!誰這么大的能耐啊!”
安平臉色冷漠,說:“那算計我的人可就多了。楚子季,太后,沐逸辰……”
聽到最后一個名字,洛軒了然。
安平將臉埋進手臂,悶悶地說:“真是討厭,我多少年都沒被人這么算計過了?!?p> “是我大意了。沐逸辰,這個人真的太危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