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嬤嬤離開之后,齊幻又在農家養(yǎng)了幾天的傷,除了送藥的人變成了農婦之外,其他的倒也沒什么不同。
齊幻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待在幻境里的,之前是因為傷處疼痛難忍,她到幻境可以不用忍受疼痛之苦,但在發(fā)現了幻境里茅草屋中的那些書中的方子效果竟然會那么好之后,齊幻就開始認真的翻閱茅草屋中的那些書籍了。
這一翻閱不當緊,齊幻竟被那些書籍給迷住了。
茅草屋中的書籍,不但有很多藥草的詳細介紹以及煉制方法,還有治病救人的醫(yī)學典籍。
更讓齊幻感到興奮的是,除了這些之外,竟還有一小半的書籍,是關于毒蟲毒草的介紹以及殺人毒藥的煉制的。這對于齊幻來說,才是最最實用的。
如果能有一身煉毒用毒的本事,她以后也不會再擔心被人欺辱。
不管是藥草還是毒草,但凡是那些書籍中記載的,幻境中的小藥園里竟都有,齊幻對照著書籍,把那些藥草毒草都認了個遍。
齊幻在茅草屋里翻出了一個落滿灰塵的藥爐,更是按照書上所寫的煉制方法,直接采了小藥園里的藥草毒草,用藥爐反復學習了煉毒制藥。
可惜的是,幻境之中的東西都不能帶出去,所以,齊幻也不知道自己煉制出來的那些東西,到底效果如何。
轉眼十多天過去了,這一日早上,正當齊幻在幻境之中學習煉制的時候,突聽得每日給她煎藥的農婦的聲音,齊幻連忙從幻境中出來。
見農婦正站在她的床前,有些局促地搓著手:“姑娘,不是我不給你買藥,實在是我家里也不富裕,你嬤嬤臨走的時候,也沒留下什么錢……”
齊幻聽農婦這意思,就知道自己的藥已經喝完了。其實她的傷早就好了,留下來不過是想有個地方方便她在幻境中學習那些醫(yī)毒知識而已。
現下藥都喝完了,而農婦很明顯已經有了趕人的意思,她也不愿在此多留了。
跟農婦告了別,齊幻帶著用最后一點銀角子從農婦手中換來的火石和一把柴刀,順著官道一路朝京郊外八九里外的九里山走去。
齊幻借住的農家離京都已有五六里的距離,是以,九里山就在這里不遠。走了不到一刻鐘,便遇到了一條寬約十米左右的小河,是為七里河。
過了七里河走不多遠,就到了九里山。
九里山,臨近京都,除主峰外,并不是很高,山中多野獸,不過多在山林深處。山中亦生長著不少的珍貴的藥草,而這,便是齊幻此次來九里山的目的。
這一段時間,齊幻在幻境之中學習了識毒辨藥,更是學習了煉毒制藥,可幻境中的東西,她不能帶出來,身上又沒有錢,想要在現實中煉毒制藥,唯一能夠找到藥草的方式,自然是親自上山去采了。
順著前人踩出來的小道走了約半個時辰左右,齊幻停下腳步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喘了一口氣。一眼望去,除了些不知名的野花野草之外,這里的藥草比山腳下要多得多了。
齊幻歇了口氣,便開始埋頭采集藥草。
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西斜,齊幻采集藥草出神,一時忘記了時間,直到肚子傳來陣陣“咕嚕咕?!苯新?,她才記起從早晨到現在,她凈是水米未沾。
找了個山澗洗了把臉,齊幻正思索著該找些什么填飽肚子。
倏地,一個灰色的影子快如閃電般向齊幻撞來,齊幻身子一側,敏捷地往旁邊移了一些。耳邊只聽得“咚——”的一聲。
齊幻定眼一看,見她身后的那塊巖石上血跡斑斑,巖石下面,一只肥頭大耳的灰兔子正躺在那里死命地撲騰,奈何剛剛的沖擊力太大,灰兔子的頭蓋骨早已被撞得粉碎,撲騰了幾下之后,兩腿一蹬斷了氣。
“呵,這兔子到底是經歷了什么慘絕人寰的事啊,竟如此的想不開鬧自殺!不過,倒是便宜我了,今日不但不用餓肚子,還有肉吃了!”齊幻嬉笑著說著,然后拎起了那只自殺的灰兔子,想了想,還是決定趕緊出山。
她傷剛好,在加上之前在亂葬崗用力過度,實在不宜再次動武。這次出來的是只兔子,要是下次出來一只老虎,那她可就麻煩大了。
拎著灰兔子,將采集好的藥草捆成一團背在肩上,齊幻腳步飛快地下了山。
一直走到七里河邊,齊幻才停了下來。
用柴刀將灰兔子的皮剝了下來,然后在河里清洗了一翻,用樹枝穿好生火烤了起來。
一只兔子下肚,齊幻才感覺自己終于飽了。她也不急著整理采集到的那些藥草,而是愜意地躺在河岸上,準備小憩一會兒。
剛準備閉上眼睛,突然發(fā)現河里有一團東西漂了過來。
齊幻精神一振,看著越漂越近的那團東西,心中有無數的猜想。
等到快到岸邊時,那團東西卻不再漂動了,齊幻找了跟長樹枝,小心地把它拖到了岸邊。
結果一看,差點沒把齊幻給氣死。本以為是什么寶貝,誰知竟然是一個死人!
齊幻啜了一口,暗道一聲晦氣。
可既然都已經弄到岸邊了,如果再重新推入河里的話,齊幻又心中難安。
那就只好先把他拉上來再說了。
等把人拖上來,齊幻才發(fā)現,這是一個長相極俊的少年,比之齊幻自己,也大不了幾歲。
這少年約莫十五六歲,黛眉鳳目,鼻梁既挺且直,皮膚白皙光潔,毛孔幾乎看不見,鋪散開了的一頭秀發(fā)如墨染一般。
可惜的是,這少年的臉上以及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有著大大小小許多的傷痕,這些傷痕都不深,不像是刀劍傷,倒像是在林中奔跑時,被樹枝尖石給劃傷的。
少年的全身上下,竟沒有一個致命傷,他受的最重的傷,竟然就是手臂上被尖利的石頭劃的深可見骨的一道傷。經過了河水的浸泡,這些傷口都已經發(fā)白,這少年全身上下除了頭發(fā),唯一帶有顏色的,大概就是少年的嘴唇了,他的嘴唇帶著詭異的紫色。
“唔,沒想到剛剛學會煉毒,就遇到了有人中毒??!”齊幻唇角勾起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