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孤帆有些欲哭無淚。
說真的,他一點都不想要這樣的機會!
他也想逃,他也不想死??!
可是,擔(dān)當(dāng)他卷了個小包袱想要從后門走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姜家早已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下,他就算是不想跟他的父親一同共患難都不行了!
于是姜孤帆只好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在院子里坐了一會兒之后,姜孤帆終于想通了,既然逃不出去了,干脆去老爺子面前唰唰好感得了,要是萬一老爺子還有后招,他們都不用死,那他以后肯定能得老爺子的青眼。
雖然姜孤帆自己也覺得這種可能性比較小,幾乎沒有什么可能,但是,凡事都有萬一的嘛,以老爺子的老謀深算,他應(yīng)該不會坐以待斃的吧?
于是,姜孤帆便在姜家議事廳院墻外面吼了那么一嗓子,成功的引起了姜長海的注意,從而被姜長海給招進(jìn)了以前他從來都沒有來過的議事廳。
姜長海看著姜孤帆,這是他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正眼看這個老來子,見他一臉憤慨的樣子,不由得問了一句:“你怎么還在這里?”
姜孤帆氣憤地說道:“爹,你怎么也不管管,家里的人現(xiàn)在都跑了!”
姜長海面上淡淡的,一雙如鷹隼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姜孤帆。
“你小子別裝蒜,我就不相信家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會不知道!”
姜孤帆神色一僵,他就知道,肯定是瞞不過人老成精的老爺子的。
“父親,你誤會我了,我這怎么就是裝蒜了?家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我自然是知道的!”姜孤帆說道。
“既然知道了,為何還不離開?留在這里等死嗎?”姜長海淡然道。
姜孤帆心知這是姜長海對自己的一個考驗,如果回答的能合姜長海的心,那只要這一回他們都活下來,姜長海一定會對她刮目相看的。
他頓時一副很氣憤的樣子說道:“父親說的這叫什么話,我作為姜家的人,既然享受了姜家給我權(quán)利富貴,就應(yīng)當(dāng)承擔(dān)起姜家的責(zé)任和義務(wù),雖然我不是很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咱們姜家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難危機,還是十分難解的難題,但正因為是這樣,我們作為姜家的一份子,更應(yīng)該團(tuán)結(jié)起來,共同的面對才是啊!”
姜長海聽完姜孤帆的話,并沒有如姜孤帆想象中的那樣動容,而是冷笑道:“你說的倒是簡單,除了你這蠢材,明知道是一個必死的結(jié)局,誰還會傻傻的留下來等死?”
姜孤帆道:“這不是還有父親你嗎?我這是怕你一個人難受,留下來陪你而已!”
姜長海心中一滯,再看向姜孤帆時,眼神到底柔和了幾分。
不管這個兒子平時有多么的荒唐,到底對他還是有幾分孺睦之情的。
“那你就留在這里等死吧!”
姜長海說完之后,就閉上了眼睛獨自養(yǎng)神。
因為姜家的人都逃了,所以金大人帶人進(jìn)入姜家的時候,并沒有受到一絲的阻攔,等他來到姜家的議事廳時,就看到姜長海和姜孤帆一老一少兩個人都坐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喲,姜家主倒是挺有閑情逸致的嘛,都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了,竟然還有有心坐在這里無所事事!”金大人冷笑著說道。
姜孤帆本來已經(jīng)在夢周公了,突然聽到金大人說話,冷不丁的一頭往下栽,眼看著就要栽到地上,他一下子清醒了起來,恰好看到金大人就站在他的跟前,便順勢跪在了金大人的面前。
“大人,見過大人!”
金大人見姜孤帆突然行了如此大禮,不由得挑了眉,說道:“咦,原來這還有個活人哪!姜家主,沒想到除了你之外,竟還有人在此等死哪!”
姜長海臉色鐵青,看向金大人的眼神陰惻惻的,恨不能將他碎尸萬段了。
若不是這金大人聯(lián)合著齊家給他們姜家下套,他姜家何至于會落到如此田地,現(xiàn)在他倒有臉在這里說風(fēng)涼話,也不怕報應(yīng)!
“金大人此來,可是想好了要如何處置我姜家?是殺是剮,給個痛快吧!”姜長海冷笑的說道。
金大人哈哈大笑了幾聲,然后斂了笑,說道:“姜家主,七日之期已到,不知道姜家主可是準(zhǔn)備好了金某人要的傷藥?”
姜長海冷笑一聲,道:“明知故問!不曾!”
金大人從懷里掏出了姜長海那日立下的軍令狀,說道:“既然如此,姜家主,你可休怪金某人要秉公處置了!”
姜長海冷笑著不說話。
姜孤帆身子抖了抖,他經(jīng)常出沒于各大戲園子,戲里頭演的那些簽軍令狀的,最后沒有達(dá)成目標(biāo)的,都被按照軍法“咔嚓”掉了。
“金、金大人,有事好商量,這軍令狀,不是都是你們這些當(dāng)將軍的才能簽的嗎?我爹他一個平頭百姓,哪里有資格簽什么軍令狀啊,再說了,就算是簽了,那也是不作數(shù)的吧,你說是不?”
金大人似笑非笑地看了姜孤帆一眼,道:“喲,姜小少爺懂得還挺多的嘛,怎么,你這是在質(zhì)疑我嗎?”
姜孤帆連忙躬身:“小人不敢,小人只是想向大人求個情,求大人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父子倆一馬吧!”
金大人“喔”了一聲,然后看向姜長海:“姜家主也是這樣想的嗎?”
姜長海冷哼一聲,他很想有骨氣的說聲“不”,但,跟命比起來,骨氣算什么?所以,他能夠強忍住不向金大人卑躬屈膝的求饒就已經(jīng)用了很大的毅力了。
金大人看著姜長海,笑道:“看來姜家主和姜小公子果然是一樣的想法,既然如此的話……”
金大人說到這里,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姜孤帆一臉哀求地看著金大人,而姜長海雖然沒有姜孤帆做的那樣明顯,但他很明顯的在支棱著耳朵,想要聽聽金大人是怎么說的。
“軍令狀是姜家主自愿簽的,沒有人逼迫,所以……嘿嘿,不過,也不是沒有緩和的余地,只是……呵呵,就看姜家主的誠意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