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貴族小姐總比一國公主聽著好些。
希音悄悄舒口氣,卻沒注意到對方眼中閃過的狡黠。
“聽他們說,將軍是從數(shù)十個蟄中唯一活下來的那個。
席監(jiān)軍站直了身身子,側(cè)頭看著仍然一臉防備的蒼蟄,臉上神色又變回冷淡。
蒼蟄直面席監(jiān)軍,臉上掛著笑,眼神同樣深不可測。
“如今看來,你的確運氣很好?!毕O(jiān)軍收回對峙的目光,背手朝外走去“我今日回程,將軍不用送了?!?p> 人已離去,看著帳簾被風(fēng)吹動,蒼蟄總覺得對方所言暗含深意。
席監(jiān)軍此次前來其實是因為鎮(zhèn)南王妃所托。
對于其中目的,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席監(jiān)軍已經(jīng)在軍中呆了三個月,蒼蟄甚至已經(jīng)做好應(yīng)對他一年的準備。
卻沒有想到如今這么輕松地就將他送走了。
一切轉(zhuǎn)變,都是源于昨夜希音到來。
可蒼蟄卻想不通其中緣由。
“蒼蟄?!毕R羯焓衷谏n蟄面前晃了晃,打斷了他的思緒,她抱著對方和胳膊,不解問道“他進來,就為了問我的名字?”
名字?
對!是名字。
希音的話提醒了他,蒼蟄想到剛剛席監(jiān)軍下意識地強調(diào)過,或許是因為這名字暗藏玄機。
找到了可能,他想要去驗證,于是低頭道
“阿音,我去送送他。”
“好。”希音放開手,看著蒼澤步伐明顯加快,忍不住開口叮囑
“蒼蟄,小心點,快去快回。”
蒼澤走后不久,希音無聊地翻動著兵法書籍,小花在一旁擦拭座椅,此時一人忽然進來。
小花急忙放下抹布,起身擋在希音面前,對著面前衣著華貴的女子皺起了眉。
“在下鎮(zhèn)南王妃。”
女子溫柔地行了一禮,抬手向身后示意,侍女上前將補品等放在桌上。
希音聞言驚喜,想要下床拜見,邊問:“可是蒼蟄的母親?”
“姑娘有傷,可千萬別?!辨?zhèn)南王妃上前扶住希音,笑盈盈地坐在床頭,雙手握住希音的手心,眼中注視打量了幾許,感嘆道
“真是個美人兒?!?p> 希音低頭,有些不好意思。
“你剛剛說,我是蒼蟄的母親?”
聽見這句問話,希音微微抬頭,她臉頰微紅,看上去還有些羞意。
“看來蒼蟄對你,也并非完全坦誠。”
只見鎮(zhèn)南王妃嘆口氣,她拍拍希音的手背,狀似安慰道
“不過那孩子向來如此,隱瞞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有時甚至是求生作為底牌的手段?!?p> 聽見這話,希音心頭泛起一絲困惑。
她看著鎮(zhèn)南王妃,不知為何,感覺此人親和外表下,暗藏著其他心思。
對方像是不經(jīng)意間,說出第一次見蒼澤的情形,又說起蒼蟄在鎮(zhèn)南王府如何生活,言語之間沒有心疼想念,反而帶著一絲不屑。
這不是一位母親,即使是養(yǎng)母,對待孩子的態(tài)度。
希音微微掙脫對方的手,臉上掛著不由衷的笑意。
畢竟無論如何,對方是長輩。
直到日落,鎮(zhèn)南王妃看著希音臉上擠出的笑,她忍不住自得起來。
她看得出希音的單純,因為對方眼神透露出,從小未曾發(fā)愁生存,被父母保護的不諳世事。
她相信,這樣的性子,在了解蒼蟄的過往后,不會再抱有愛意。
甚至?xí)纳鷳忠狻?p> 她不會讓蒼蟄身邊出現(xiàn)另一個阿九,鎮(zhèn)南王妃離開前看著希音,眼中暗藏著除之后快的殺意。
希音靠在床頭,盯著帳頂,手上還捏著下午未看完的兵書。
渾身赤裸地被冰雪掩埋會是什么滋味?在冰窖中互相廝殺又是什么體驗?
希音眼眶泛起淚水,她想到當(dāng)初蒼蟄相府授學(xué)時,在自己地追問下,對方說‘雪,是很冷的’。
還有在潮月族遇到的那次刺殺,希音有時候想起就會后怕,若不是她,不知蒼蟄能否安然度過。
猶記得當(dāng)初蒼蟄一句王侯之家,你死我活的時再正常不過時淡然的表情,淚水從臉頰滑落滴下,在書頁上緩緩暈開。
原來他經(jīng)歷了那么多黑暗,而她卻什么都不知道。
飛魚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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