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課,我頭都大了
諾大的客廳里面,只坐著方云錦和張煜卉兩人,張煜卉捏起杯柄,抿了一口,很是優(yōu)雅。像是在宣告什么一樣,方云錦笑笑,她是怎么也捏不來這種姿勢的。
“小方啊,這次找你來,不僅是因為奧數(shù)杯你奪了冠軍好讓你幫我兒子指導一下,更多是想借你幫我問候一下云韻?!睆堨匣芊畔卤?,用一種盡量平易近人的語氣說道。
但是方云錦分明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迫,說是問候,倒不如說是打探一下情敵的現(xiàn)狀吧?
要知道,當年方云錦的爸爸可是個翩翩公子,這軍官女兒張煜卉就是他眾多追求者中的一個,但是呢,帝都大學校花云韻也就是方媽跟隔壁航空國際大學的方爸可是大家眼里的金童玉女才子佳人,張煜卉也是航空大學的,可惜并沒有近水樓臺先得月,張家的大小姐明里暗里使了很多手段都沒能打破方媽和方爸之間的感情,一畢業(yè),兩人就結(jié)了婚。
而張煜卉則選擇了一直追求她的張郢,婚后倒也是被寵成了公主,不久就生了兩個孩子。
可是一向傲強的張煜卉哪能這么輕易地忘記當年的恥辱?這不,方云錦一來帝都上學,就被她注意上了。
方云錦如實回答道,“我媽呢,辭了研究院的活計,來這兒給小學生教數(shù)學了。工作清閑,平時還能跟小朋友們玩玩兒。”
這顯然不是張煜卉想要的答案,她已經(jīng)派人查過了,云家因為不滿云韻和方家的婚事,這云家的當家人也就是云韻的父親已經(jīng)很多年沒和云韻聯(lián)系了,估摸著云韻這些年的光景也不是很好,就是一直沒能知道云韻她們母女到底怎么樣了,這不……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樣呢?她張煜卉也沒有多開心不是嗎?多少年都過去了,血海深仇也得淡忘了,何況是這檔子沒譜的事兒。
張煜卉自己心里也清楚的知道,她要是記仇,又怎么會明知道云韻母女缺錢,還上趕著請人家來呢?到底是給自己一個交代,也給自己一個面子。
方云錦在心里面盤算著,也大差不差的了,“那,張伯母我先去看看張業(yè)?”
“張業(yè)一會親自下來見你,那小子估計還在睡呢,我讓小宋去叫他了。”張煜卉也沒再端著架子,見方云錦開口叫她伯母,也是知道這孩子也是個有眼力見的,她這要是咄咄逼人下去,那不叫人看了笑話去,這都四十多歲人了,跟一個十幾歲小孩兒叫板還是因為十幾年前那腌臜事兒。
話音剛落,張業(yè)就踩著拖鞋啪嗒啪嗒走了下來,雖然早知道是方云錦要來,看見她還是有些小吃驚,畢竟這小姑娘不穿校服也還是挺好看的,張業(yè)混是混了點,美丑還是分的清的,何況人是來給他補課的,自然要客氣一點。
“方云錦,你跟我媽也在這聊這么長時間了,要不,來我屋里坐坐?我們探討一下學習?”張業(yè)這一看還有點小殷勤,張煜卉看自己兒子那沒出息的樣,撇了撇嘴,也隨他去了,“那你好好跟人學啊,人可就來這一次。”
方云錦跟著張業(yè)來到他的房間,雖然房間很大,卻也是滿滿當當?shù)亩阎鞣N大型器械,架子鼓啊,跑步機啊,拳擊沙包什么的,方云錦想不通,他們家樓下客廳旁邊的健身室里不是有好幾個跑步機嗎?難道跑步還得躲著人?
張業(yè)給她拿了一個轉(zhuǎn)椅坐下,“聽我媽說,你怎么就來一次啊?不是一直給我當家教?”
“有嗎?是誰給了你這個錯覺?何況你媽找我來說學習的事兒也不過是一個借口,”你也不去問問她到底找我干嘛?傻乎乎的……不過后年這些話方云錦只在心里腹誹,并沒有說出來。
“她找你一高中生還能有啥事兒?”張業(yè)只是以為方云錦是到別人家來做家教覺得難為情了。
“得了,沒事兒,說說學習吧。把我們高中上過的課本都拿出來我看看?!狈皆棋\推了推眼鏡,勢頭很足。
張業(yè)就手拿了一本數(shù)學必修二的遞給她。
方云錦覺得自己有些累,“我說上過的書,這必修二我們還沒學呢。”
張業(yè)又有點小驚訝,他還以為上過了他不懂呢!原來沒上過,嚇死了,嚇死了。
方云錦見張業(yè)不作為,“你干什么呢?別發(fā)呆啊,你先把數(shù)學必修四拿給我看看吧,那個上學期期末才講完?!?p> “哦好,我找找?!睆垬I(yè)從一旁的書柜里裝模作樣找了一會,趁方云錦不注意,從他書柜后面的一堆書里翻出來必修四拿給方云錦。
因為整理房間這事兒他也不擅長,就從書房搬來很多成套的名著啥的,史記之類的一連好多冊的書放自己書柜上,然后把那些比基尼雜志啊,什么小h書啊,等等,都塞到了書柜后面,導致書柜后面多了一堆書。
方云錦當然這些都盡收眼底,不過有些事情嘛,關乎到男人的面子,她也不好當面戳穿。
“你這必修四,沒學吧?名兒都沒寫呢?!狈皆棋\粗略的翻了翻張業(yè)的數(shù)學書,就不滿道。
“我這不,忘了嗎?你渴不渴?我去給你那個飲料?”張業(yè)現(xiàn)在只想逃離現(xiàn)場,不想面對這慘淡的人生。
“唉唉,你坐下,我不渴,你要是渴了呢……”張業(yè)等著方云錦的下文,“你要是渴了,就忍著吧,反正你想什么時候喝都行,也不差這一時半會?!?p> 方云錦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遞給張業(yè),“這是你以后的學習計劃,你先看看。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你跟我說?!?p> 張業(yè)一看,差點兒沒一口氣憋死,“五點起床?你當我大公雞嗎?起這么早給別人叫床嗎?!還有這個,早餐時間必須得背二十個單詞,否則早餐算白吃了?!那照你這么說,我這都吃了多少年白飯了?!還有這個,你看看,這是人寫出來的嗎!怎么就得大聲朗讀數(shù)學書了?人不都都英語語文啥的嗎?還有……”
方云錦嫌他聒噪,食指抵在另一只手手掌心,“停停停,你這是每一項都不滿意?”
“對!”
“那也不行,不滿意也得執(zhí)行,我給你媽都看過了,她說很好。以后她會督促你做這些事兒的?!狈皆棋\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可欠打了。
“那你不說我有什么不滿可以提出來嗎?!”張業(yè)簡直要瘋了,他這么一個放蕩不羈自由灑脫的人,整天被這么管著,那他以后還怎么混了?。∫灰孀恿?!
方云錦雙手環(huán)抱,“我說你可以提出來,那也是讓你現(xiàn)在發(fā)泄一下,并沒有說我就會給你解決啊?”方云錦轉(zhuǎn)到他身后去,接著說道,“而且這個是針對你一個人設定的,你以前都沒學,高二不這么干,你是不可能把落下的補回來的。”
“那我還有一個問題,你這別的項目我都可以接受,為什么還要堅持喝一杯牛奶每天在家里面跳一百下,還得吊在門框上十五分鐘,然后早晨朝著窗口大喊?”張業(yè)越看越奇怪,這跟學習有關嗎?
方云錦心想,那其實是她自己的,用來長高的,給他加進去,純屬打擊報復,找個樂子,不過她還是正色道:“那個啊,是長高的,我看你跟程嘉鶴站一塊,那還差一截兒呢,這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身體不好怎能學習?”
一提程嘉鶴,張業(yè)立馬乖乖閉了嘴,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那照你這法子修練能打贏程嘉鶴?”
“我可不保證,畢竟天賦這個東西嘛……”方云錦還故意瞥了他一樣,咂咂嘴,“不好說?!?p> “這個你放心好了,小爺我要是認真起來,別說一個了,就是十個程嘉鶴也不夠我的?!睆垬I(yè)的斗志一下子就被激發(f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