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小少爺！”一旁的侍從跑過去，扶起被打之人，怒氣沖沖警告道：“要是打傷了我們家小少爺，國舅爺一定饒不了你們?！?p> 國舅爺？
原來是皇后哥哥之子，趙常。
李攸寧心里冷笑。
剛才那些人中，就屬他的嘴巴最臭，趙仕自己德行有虧，教出來的兒子同他一個德行。趙氏一門里，也就皇后賢德，與皇帝感情甚好，才抬她做了皇后。只是一樣，趙氏里面的人想要出仕卻很難。
倒也不是為著外戚之故，只因趙氏一門里每一個拿得出手的，當年若不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她豈能容忍他們至今，朝廷養(yǎng)著的廢物罷了。
趙常一把推開侍從，捂著肚子指著沈風嵐和齊沐，怒斥：“你倆真是膽大包天，別以為仗著家族勢力可以為所欲為，今日……今日我定要你們好看！”
臉猛轉(zhuǎn)向邊上，對著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幾個人說：“看什么，給我上??！”
幾個人擠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敢上前。
一面是國舅的面子，一面是順王府和尚書大人的面子，權(quán)衡利弊，左右也是順王府和尚書大人的面子更重要。
他們又不是傻子，去得罪高官，一個不小心，自己掉腦袋不要緊，還要連累家人。一個個縮著往后退，就是不肯上前。
周圍的群眾又開始唏噓，竊竊私語起來。
說是竊竊私語，跟平常說話沒什么區(qū)別，趙常的臉色越來越窘迫，恨不得鉆了縫里去。
“當今皇上倚重順王府，順王爺當年也是隨先太后征戰(zhàn)過的，睿世子德才兼?zhèn)?，太子伴讀，將來也是國之棟梁，前途光明。尚書沈大人的三公子，年紀輕輕，剿滅土匪山賊，為咱們百姓除害……這國舅爺出過什么力？連個一官半職都沒有，還好意思出來丟人現(xiàn)眼。”
“誰讓人家妹妹是皇后呢？充著皇后的面子在外面，自己沒半點本事，要是我呀，早就躲起來羞為見人了?！?p> ……
李攸寧被這些圍觀群眾的言論有些想笑，一個個口才了得不說，對朝中之事也是知曉不少，不怕得罪人，青天白日下當著人家面評頭論足。
啟儀帝有意褒揚直言納諫之人，連帶著百姓也是有什么說什么，這樣一來，既有好處，恐怕也會有一些隱患。
“哎，他倆怎么打起來了？”
一聲驚呼，李攸寧抬頭就瞥見沈風嵐和齊沐打起來了。
剛才還是你一拳我一拳地打別人，現(xiàn)在好，沒人可打，互相打起來了。
因方才有些走神，沒有留意他們?yōu)楹未蚱饋怼?p> 沈風嵐招招往齊沐要害打，簡直是在拼命。齊沐當下也不含糊，使了渾身解數(shù)應對他的拳頭。
一時之間，兩個人也不分上下。
邊上的人趕緊躲得遠遠的，免得殃及無辜。
李攸寧也躲得遠遠的，本來還想著上去勸解一下，哪知這倆人的功夫都不低，一招一式之間倒也精彩。
圍觀的人群中，竟然還有人忍不住鼓掌吶喊。
“打得好！”
“剛才那招躲閃精彩！”
“你們說沈家公子厲害還是齊家公子厲害？”
“目前來看，是沈家公子占上風?！?p> “也不一定，齊家公子師承排行榜第四的無影山莊的大莊主，沈家公子師承排行榜第七的天機道人，齊公子師父更厲害！”
“哎，你說得好像也有道理?！?p> “這樣一看，勝負有點懸哪！”
李攸寧：都是當年的手下敗將罷了！
“哐啷——”一聲，齊沐被沈風嵐一圈正中腹部給打飛了出去，整個人砸在桌子上，桌上的碗筷盡數(shù)落地，桌子一分為二，身上沾滿了飯菜的油漬。
周圍響起一片唏噓聲。
耳邊又傳來觀眾的評價聲：“雖然師父厲害，但到底修行在個人，后天努力比較重要?！?p> “兄臺說的是?！?p> 齊沐算是顏面盡失，一把推開上前要扶他的人，霍然起身，指著沈風嵐說：“再來！”
沈風嵐其實也好不到哪里去，衣服破了好幾處，臉上也掛了幾處彩。
李攸寧想著這倆人可不能再打了，環(huán)視四周，二樓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