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凈宮的主殿空間極為寬大,光是入門處到坐著天后天君的高臺寶座之間,就隔著百余丈的距離。殿內(nèi)輝煌燦爛的裝潢遠非魔宮的所能比擬,如果這奢靡的寢殿讓若宸看到,定是要暗暗數(shù)落幾句天宮的財大氣粗!
“在下星宿仙君,參見天后娘娘、天君陛下!”一襲黑衣的星宿仙君連忙跪伏在地,朝高臺上的華麗鳳袍美婦和龍袍男子微微磕了一個頭。
那帶著星宿進宮的侍衛(wèi)向天君天后恭敬的鞠了一躬后就默默退下了,只留下星宿一人與這對天界地位最崇高的神仙待在一處。
見侍衛(wèi)退了沒影了,大殿寶座之上那位金色龍袍加身的天君陛下才極為沉穩(wěn)地開口道:“平身吧?!?p> 星宿仙君聞言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爬起來,生怕自己有哪里不夠恭敬的地方,得罪了面前這真正的大人物,這要是一個不小心,他就算有十幾個腦袋都是不夠掉的!
“微臣如此深夜前來,打攪到陛下與娘娘的休息。臣罪該萬死?!?p> 星宿先是賣乖討巧的請了一波罪,這會才開始講正事:“但是微臣如此時刻來是因為,臣今夜亥時夜觀天象,居然確切的算出了少將軍歷劫歸來的日期!”
“哦?輕霄何時回來?”一直沉默不語著坐在天君身旁的貌美婦人一聽有那什么少將軍的消息,頓時有些沉不住氣了,急切切的就開了尊口。
“稟告娘娘,天象顯示半月后,少將軍的塵世情緣就會全部結(jié)束?;貧w神位之日,指日可待!”星宿神君笑瞇瞇地陪笑道。
那聲音宛如高山流水的天后娘娘卻沒有因為星宿仙君的話而喜笑顏開,她黛眉微微一蹙,那張貌美華貴典雅的臉上透出幾分疑惑的神情:“上次你與姻緣娘子不是說霄兒被帶到魔界了嗎?他轉(zhuǎn)世后是個小妖,怎么說也不會壽命如此之短???”
歷劫之人只有死亡才能結(jié)束劫難,一個投身小妖的神仙,再不濟也能在人間活個百千年的,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才去了不到五百年就回來的呀!
星宿仙君像是早就猜到了天后會有這樣的疑惑,毫不猶豫的就張口解釋道:“少將軍似乎在魔界受了重傷,再半月內(nèi)就會身死。所以那一日也就是少將軍回來之日!”
天后娘娘聞言疑惑不再,她轉(zhuǎn)頭有些憂慮的望向天君陛下,柔聲說道:“陛下,據(jù)說輕霄此行在凡間惹了些亂七八糟的孽債桃花,臣妾不知他回來該如何解決才好……”
與天后同坐一把交椅的天君輕輕拍了拍她的
后背,那安撫的回答瞬間就讓她的心放了下來:“輕霄是為了天界做事才落到凡間的,此行回來,被本君會親自為他接風(fēng)洗塵。若是那桃花實在罪孽深重,本君就為他親自洗去記憶。天后以為這樣可好?”
天后擺了擺手遣退了此刻在殿內(nèi)緊張兮兮的站著的星宿仙君后,臉上那端莊優(yōu)雅的神色瞬間不在。她一雙溫柔的桃花眼笑得彎彎的看向天君,整個人仿佛柔軟無骨一般的往其身上一靠。聲音清靈嬌柔的在天君的耳畔響起:“那霄兒的事,臣妾可就全權(quán)交托給瑾郎了……”
……
距離上次偷看白絕卻將他吵醒之日,已過去了足足七日了。這些天若宸幾乎每一夜都鬼使神差的跑來白絕的屋里休息,愣是各種千奇百怪的理由用了個盡,但是即便理由再不靠譜,也每一次都被白絕輕笑著就接受了。然后他們就足足七日,蓋著棉被純睡覺……
這令若宸有一絲絲的失望……至于為什么她自己想想都覺得羞恥……
今晚是若宸來的第八天了,今天的理由是她剛剛在主寢殿的床榻上看到了蟲子,太過惡心了,她就過來蹭床睡。
嗯……這理由比昨天那個,若宸屋里看不到月亮還要更扯一些!
“既然如此,那清絕姑娘是該到我這兒睡好些?!卑捉^彎了彎眉眼,還是用那個手肘撐著腦袋側(cè)躺在床上的悶騷姿勢輕笑著看著若宸。
然后若宸就沒臉沒皮的躺進了白絕的被窩里。
“都過去好些日子了,怎么還是沒見你臉色見好?是不是那些魔醫(yī)的本事太差?要不我去天界給你綁個厲害醫(yī)師的回來?”若宸側(cè)著腦袋不安的看著眼前這張蒼白依舊的面容。
白絕的眼底笑意不經(jīng)意的一淡,他朝若宸的方向靠了靠,不露痕跡的轉(zhuǎn)移了話題:“尊上知道愛是什么嗎?”
若宸完全沒想到白絕突然會提起這種話。她思索著皺了皺眉頭,想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比較好。然后就完全忘記了她原本想給白絕找醫(yī)師的安排……
“看來尊上活了九千年也不知道啊……”白絕笑著將自己的額頭親昵的抵在了若宸的額間,語氣帶著些故意的嘲笑。
這話一說出來,若宸可就來勁了。她活了九千多年,還沒被幾個人看不起過。這下子被只比她小多了去的兔子精給暗暗嘲笑,她的性子可怎么忍得了!即便這只小她九千歲的兔子精是她未來的夫君也是不行的!
“本尊當(dāng)然知道啦!”
“我要是不懂愛是什么,你一個兔子精更不會懂了!”若宸氣鼓鼓的說道。
“愛……愛就是……就是愿意為一個人付出一切,哪怕生命!”若宸絞盡腦汁憋了半天才憋出這么一個答案來,畢竟她這幾千年,對愛的體會還是很少的。
這聽上去并不太完整的答案,卻讓白絕的眼神更加柔和了不少,他眼中那潭清澈的水似乎被什么動作波動了,蕩起了一層層極為的漣漪。
白絕這樣望了若宸好半響,直到看的她耳根子都紅了個透,他才將臉探到了若宸的耳畔低語。白絕的薄唇隨著說話吐出輕柔的氣,無論是聲音還是氣息都像一片羽毛一般,輕飄飄的撫摸著若宸那顆猛跳不停的心臟。
“如果愛是如尊上所說的這樣,那我應(yīng)該是真的很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