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奔在最前方的,是一個虎背熊腰的精壯漢子,這人叫廖飛松,修為比仇束還高,卻是胖頭魚手下最生猛的一頭惡犬。
可以說,胖頭魚之所以在冷度走后依然不畏仇束,就是因為他手中攥有廖飛松這張王牌。
就算是放眼整個馭氣師群體,廖飛松也有著極其罕見的天賦。
他的力量奇大,速度也相當快,除此之外,還能夠操縱冰火,可近戰(zhàn)可遠程,而且在兩方面的天賦都非常高。
邁出第一只腳的瞬間,廖飛松身上便爆發(fā)出了極為耀眼的光芒,顯然是打算一上來就下死手,直接打得太歲毫無反手之力。
在眾人的注視下,只幾個瞬間的功夫,廖飛松就“壓”到了太歲面前。
啪!
空氣中驚起一道炸響,廖飛松就像只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斜著就飛了出去。
什么情況!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呆了。
他們根本沒有看到太歲出手,廖飛松怎么就,怎么就飛出去了?
不是太歲沒出手,而是出手太快,憑借工友們的肉眼,根本看不到他動。
太歲的速度有多快?
當皮帶抽中廖飛松的聲音傳到眾人耳朵里的時候,他早已將皮帶收了回去。
廖飛松落地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他的臉上有一道皮帶留下的抽痕,這時候大家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太歲可能是用皮帶抽中了他。
單單是這樣一只猛犬被擊潰,并不能讓犬群停止攻勢。
緊跟在廖飛松身后的,是三號蒸餾廠的監(jiān)工拓跋亮,廖飛松擅長做先鋒,他就擅長做中堅,這家伙是個防御性的馭氣師,此時他的周身上下附著了一層五厘米厚的鱗甲,縈繞在體表的靈氣也時時爆發(fā)出電花一樣的光芒。
那種光芒并不是電花,卻有著比電流還強的殺傷力,一大被其接觸到,尋常人就會頃刻間全身麻木,強烈的痛楚從表皮一直壓進骨頭縫里。
啪!
咔!
拓跋亮和廖飛一樣,剛沖到太歲面前,也被太歲一皮帶給抽飛了出去。身上的靈氣,連同附著在身上的厚厚鱗甲,一齊被這條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皮帶直接抽裂。
廖飛松、拓跋亮,是狗群的兩個頭領(lǐng),心性最為瘋狂,也最為堅毅,即便是被抽飛出去,卻根本不喊疼,只不過眼下已被抽了個七葷八素,一時半會兒怕是緩不過來。
頭領(lǐng)沒有下令停止攻擊,狗群依舊以最快的速度沖向太歲。
太歲的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淡然地揮動著手臂,在空中舞出一道道只有他自己才能看清的鞭影。
狗群壓到太歲面前的一瞬間,三號鍋爐房里頓時就是一片鬼哭狼嚎。
沒挨過那種鞭打的人根本無法理解,這一皮帶下去究竟有多疼,那感覺,真就跟剝筋抽骨也沒什么差別了。
太歲就是要讓他們疼,只有夠疼,他們才能想起來,自己是人,不是狗。
此刻的胖頭魚完全處于癲狂的狀態(tài),每次狗群出手的時候,他都是這德行。
見狗群霎時間就被太歲打得潰不成軍,胖頭魚拼了命地朝兩條狗頭吼叫著:“上啊,傻叉,廢物!你們今天要是不把他給我弄殘了,我把你們剁碎了喂狼!”
瘋狗號稱沒有痛覺,不知恐懼,卻怕極了胖頭魚。
廖飛松和拓跋亮哪里還敢縮著,也不管腦袋還昏昏糊糊的,咬著牙又朝太歲撲了過去。
胖頭魚瘋了,但他身邊的陳秘書沒瘋。
廖飛松被一皮帶抽飛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如果對方真是個連馭氣師資格都考不出來的廢物,廖飛松的修為可是金鼎十鎮(zhèn),為什么瞬間就被對方給打飛了。
這個叫蓋棟的小工,肯定大有來頭。
后來又見到那些早就忘了疼痛為何物的瘋狗們,被太歲抽得吱哇亂叫,陳秘書總算意識到,胖頭魚今天可能惹上了一個他惹不起的人。
這邊胖頭魚還在向廖飛松和拓跋亮發(fā)號施令,陳秘書已經(jīng)縮著身子往后溜了。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太歲隔著人縫就能看到陳秘書正縮著身子往后撤,于是從口袋里翻出兩枚銀錢,拿拇指輕輕朝陳秘書所在的方向一彈。
嗖!嗖!
陳秘書剛退出去三四步,就聽到兩道風聲迎面而至,沒等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就感覺腦門和腰腹同時傳來一陣悶痛,然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渾身上下的力氣竟瞬間被卸盡,雙膝一軟就趴在了地上。
她想告訴胖頭魚別再鬧下去了,可喉嚨完全是緊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焦急中,她挪動視線,朝太歲望了過去。
視線穿過鬼哭狼嚎的狗群,一眼就能看到太歲那張英氣逼人的臉,此刻,太歲也正盯著陳秘書。
四目相對,陳秘書突然從太歲的眼神中感覺到了一股凌冽的寒意,不,不僅僅是寒意,還有一股強橫無匹的壓迫感。
在那道壓迫感中,充滿了讓人膽戰(zhàn)的黑暗氣息。
那感覺,就如同一座黑暗的巨大深淵正快速逼近,一旦被這口深淵吞噬,接下來,只剩下無窮無期的黑暗,和絕望。
與胖頭魚喜歡種絕望不同,此時陳秘書感受到的,是一種絕對的,純粹的絕望。
一股從未有過的莫大恐懼感在她的心中快速蔓延開來。
與此同時,狗群也開始崩潰了。
短暫的幾次短兵相接,讓他們意識到了一個不可違逆的現(xiàn)實。
此時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人,是絕對無法戰(zhàn)勝的!
當太歲又一次將皮帶抽打在廖飛松和拓跋亮身上的時候,他們兩個終再也無法在那樣的劇痛面前咬緊牙關(guān),也發(fā)出了撕心的慘叫。
在這之后,狗群徹底崩潰了。
在他們眼中,太歲就如同一個能將天和地統(tǒng)統(tǒng)吞噬的巨人,在這尊巨人面前,他們連螻蟻都不是。
完全沒有勝算帶來的絕望感,以及太歲強壓在他們身上的恐懼,讓這些幾乎喪失人性的瘋狗全部萎了下去。
他們只能匍匐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甚至不敢抬頭去看自己的敵人。
見狗群已經(jīng)徹底喪失戰(zhàn)斗力,太歲才將皮帶還給李文德,而后一步一步邁過狗群,朝著胖頭魚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