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百萬?!?p> “六啊,老弟,錢來的挺快的嘛。”
葉烏看了門口的那兩個腦袋一眼,小眼睛一轉,挖出一顆耀斑隨手彈出,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老弟,想不想活命?”
“想,想的!大哥開恩??!”
眼鏡男如蒙大赦,磕頭如搗蒜。
“你起來,來,跟著哥到這兒走幾步,咱們這邊聊。”
“是!是!”
眼鏡男手腳并用亦步亦趨地跟著葉烏走到一堵一人半高的院兒墻后。
而在門口,見兩人消失不見,嚇呆了的女子這才回過神來。
這兩天經歷的事情是她活了二十年都沒碰到的。
先是被人綁架,然后又看到了仿佛武俠片里才能看到的情景,有人竟然能躲開子彈,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她也不相信!
“咣——咣——咣——”
門口兒女子拼命掙扎著,但繩子綁的實在太緊了,除了身體被勒的更痛,這該死的鐵椅發(fā)出更大的聲音之外,半分用處都沒有!
對了!
打倒劫匪的那男人!
雖然長的丑了點,但一定是家里派出來救自己的,一定是!
白妭心里剛冒出希望,突然又沉了下去,滿頭大汗的臉上變得煞白。
是眼鏡男帶著得意的陰笑從那院兒墻后走了出來。
白妭絕望了!
她嘴唇哆嗦著:“那,那人呢?”
鏡片上的亮光遮擋住了眼鏡男的眼神,只聽到他的口中吐出陰冷的聲音。
“我出來了,你說呢?”
白妭的心頓時變得冰涼。
雖然那人丑了點,但好歹是自己的希望,現(xiàn)在卻……
“你個斯文敗類!一定是你個陰險小人偷襲了他!你個禽獸,爛五仔!”
白妭突然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朝著眼鏡男就破口大罵起來。
“哈哈哈哈!”
眼鏡男突然仰天狂笑,笑的眼淚都掉出來了,半晌他才停下來,取下眼鏡擦著眼角,張開了口。
“臭娘們!你以為他身手好就能救你,實話告訴你,老子弄死了那么多人,絕地反殺也不在少數(shù),你知道為什么嗎?”
白妭恨恨地瞪著他,咬牙不語。
“因為老子會裝慫啊,哈哈哈哈!”
“現(xiàn)在!你,還有你,你們兩個的贖金,翻一倍!”
眼鏡男恢復平靜,拿出手絹兒使勁兒抹掉嘴唇上的鼻涕痕跡,又整理了下行頭,這才向前走去。
“啪——”
“啪——”
“啪——”
三個大耳巴子抽了下去,彪形大漢們的臉腫的更厲害了,人卻暈暈乎乎地慢慢醒來。
然后就看見了眼鏡男蛇一般陰冷的目光正盯著他們,三人猛然一個機靈,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來,四處張望。
“老大,那小子呢?”
白妭在一旁豎起了耳朵。
“死了。”
“你,去把我的槍撿過來!”
“你們倆,還愣著干什么,沒看到肥羊都不在他們該在的位置上了嗎,給我弄回原位,另外,把撞破的大門給裝好!”
“???老大,這門也要裝啊?!?p> 眼鏡男目光掃了過去,淡淡道:“怎么,你有意見?”
“沒,沒意見,聽大哥的!”
一切就位之后,眼鏡男向一張破舊的圓桌走去,桌子上放了個水壺和瓷杯,他猶豫了下,似乎是隨手一般把槍放到桌子上,拿起瓷杯就要喝,水杯卻失手掉向了地面。
“啪嗒”一聲,水杯碎了,其他三個劫匪瞅了一眼,也不以為意。
就在這時,眼鏡男似乎看到了門外有什么東西,仔細打量了一眼,面色大變。
被綁的死死的白妭和她皮光肉滑水嫩水嫩的弟弟,以及三個劫匪也不由自主地隨著他的目光向外望去。
透過幾個破爛的門洞,只見外面突然飛沙走石,似有一截衣角由遠及近,緊接著就聽到一聲轟然巨響。
剛裝好的大門仿佛被十級爆破一般斜斜飛起,打著轉兒向屋里飛來,還在半空中就吱呀一聲碎成了粉末,洋洋灑灑落了一地。
“咕咚——”
眼鏡男目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其他眾人無不目瞪口呆。
只見門口站著一個身影,背著陽光,一米七二的身高散發(fā)著王八之氣正慢慢走來。
隨著他的走近,陽光的陰影逐漸從他臉上散去,眾人首先看到了一對兒大鼻孔,然后看到了里面的鼻毛,再然后看到了整個鼻子。
“好大??!”
眾人情不自禁發(fā)出感嘆。
是他是他就是他,他是我們的小飛俠——“葉烏!”
此刻的葉烏卻不知何時換了一件T恤,白色緊身的,下面還是五分褲,五分褲里一根粗大的老樹根,手中卻多了一把折扇。
“你,你沒死?”
白妭和劫匪們不約而同地發(fā)出疑問,劫匪們看向眼鏡男,卻看到他們的老大臉上都是迷茫的表情,似乎也很震驚。
“沒有。”
葉烏淡淡應了聲,唰的一聲展開折扇,朝自己微微扇動著。
眾人不由向折扇看去,只見上面寫著四個大字——“正氣凜然。”
“小子,你是在找死么?”
一個高大健碩的劫匪瞪著銅鈴一般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葉烏,嘴角露出一絲獰笑。
“哥兒幾個方才大意了,這一次,小砸,你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p> 這劫匪膀大腰圓,足有一米九的身高,和這劫匪比起來,只有一米七出頭兒的葉烏除了鼻孔和老樹根超大之外,整體看起來有些瘦弱,毫無威脅力。
“別廢話了,哥幾個,一起上,弄死他!”
那一米九的劫匪率先出擊,以和他的身材不符合的速度朝葉烏一個起跳,凌空就是一記凌厲無比的飛踢。
“小心??!”
白妭只感覺自己活到現(xiàn)在,從來沒有像這一天這般的刺激,本以為這男的已經死了,沒想到他又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眼前,一時之間,這奇丑無比的面容也沒那么面目可憎了。
看著這風聲呼呼的一腳就要踢中葉烏的腦袋,他卻避都不避,甚至閉上了眼睛,白妭的心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身上的繩子直接勒到了肉里。
只見葉烏唰的一聲合起折扇,看也不看,就扇與頭齊,向外敲去。
輕飄飄的折扇敲在這大漢的腿骨上,只聽得咔嚓一聲,大漢頓時發(fā)出一聲慘嚎。
他的小腿有一半兒是平的,另一半兒向前甩出九十度,顯然是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