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對象是葉子,那自然另當(dāng)別論。
如此一來,這些被老板娘引來的靈氣就會像篩子一般漏下去,葉烏會在他離開時固定個范圍,大小就以這天然居為界。
以普通人的身體布置引靈陣,再考慮到天然居的大小,葉烏估摸著這里會出現(xiàn)兩倍的靈氣濃度,不過這對普通人還有那些武者來說已經(jīng)是很難得了。
這樣一來,一方面對老板娘做生意有利,另一方面也是他想看看,在這種靈氣的環(huán)境中,被他種下星空種族心境武學(xué)的二胖,會開出什么花來。
二胖是個廚子,依葉烏的推測,這心境武學(xué)最早使用的地方應(yīng)該是用來做飯。
還有那些武者,如果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異常,在靈氣復(fù)蘇前,會不會把這里視為圣地呢?
陣法不知不覺間布置完成,葉烏摸著下巴沉思著。
不一會兒,趙燕悠悠醒轉(zhuǎn),她目光中的呆滯褪去,臉色變得青白交加,片刻后一咬牙,盯著葉烏道:
“小葉,你幫姐一把!如果出了事兒姐去抗?!?p> 葉烏點頭,不過小事罷了,他早在想起何飛做的事情時,就在他身上留了暗手。
一個地球上當(dāng)今的練氣一層、先天的杰出代表,想要對付這樣一個普通人,并不費力。
葉烏向她笑道:”燕姐放心,明日何飛便來不了了。”
趙燕看著他慢慢點頭,然后嘆了口氣,她現(xiàn)在哪還有心思做生意,走下樓讓后廚的師傅們和前廳服務(wù)員下班,然后把暫停營業(yè)的牌子掛到外面。
……
門窗緊閉的天然居里,前廳空無一人,趙燕坐在后廚,一口一口地品著紅酒,迷茫地看著葉烏忙活的身影。
葉烏在做拍黃瓜和木須肉,他記得給那些學(xué)生上桌的木須肉,他們并沒有吃一口,不過這次做的木須肉,葉烏沒有注入靈力。
他今天要做多點,有冰箱和趙燕這個引靈陣在,保鮮不成問題,也算是對趙燕的回饋。
普通人吃了葉烏現(xiàn)在做的拍黃瓜,就如今天那幾個女孩一般,根據(jù)每個人的體質(zhì)不同反應(yīng)度有高有低。
但如果是木須肉,倘若胖子那桌上的是葉烏現(xiàn)在做的,是吃不死人的,可能重傷也可能突破。
過程自然很痛苦,骨骼肌肉都會如同碾碎百遍又重組一般,至于如果這樣突破后,會不會強到散發(fā)一身王霸之氣,吃了才知道。
后廚里彌漫著拍黃瓜的清新味和木須肉的香味。
趙燕不知道葉烏做這些干什么,現(xiàn)在又沒客人,但也不攔他。
看了片刻她站起身來,修身緊貼的旗袍下,一雙筆直的十一路交錯前行,有些晃悠地走到葉烏身后。
然后,她捻起一片拍黃瓜放到嘴里。
她今天搞的美食鑒活動,那些人吃拍黃瓜后的反應(yīng)那么奇怪,她還一直疑惑,只是后面的事情接踵而至,讓她自顧不暇。
“也沒什么特殊的啊?!?p> 同樣的反應(yīng),幾乎同樣的言語,但下一刻,她呆住了,手中扁平精致的酒瓶啪嗒一聲摔了個粉碎,酒液灑了一地,她卻仿如未覺,雙腿開始顫抖起來。
好像生出了大火,仿佛要將她吞噬。
又好像有九天寒冰將她凍結(jié)在萬丈冰原里,難以脫身。
燃燒的感覺,禁錮的感覺。
下一刻烈火席卷冰原,冰原融化,洪水泛濫宛如末日來臨,趙燕在洪水中掙扎、沉浮,迫切需要一根浮木。
她當(dāng)然知道這是什么渴望。
“只是拍黃瓜而已,怎么會?!”
“不,燕姐,是斷腸人拍黃瓜?!?p> 葉烏沒轉(zhuǎn)身,糾正著她的偏差。
“斷腸人拍黃瓜……”
趙燕喃喃著,下一刻竟連洪水也燃燒起來,她崩潰了。
聽到身后似乎有什么聲音落了地,葉烏轉(zhuǎn)身一看,毫不猶豫地拿起她的手機找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喂?戴哥嗎,我葉烏啊。”
“哦,沒什么事兒,天然居失火了,嗯,現(xiàn)在撲滅不了,你快來??!”
“燕姐?燕姐在呢,你快點啊,很趕時間的!”
掛斷電話。
葉烏沒想到趙燕的反應(yīng)這么大,或許跟那神識烙印的刺激有關(guān)。
現(xiàn)代人啊,活的壓力太大,不知道什么時候,或許一根撿不起的筷子都能讓人精神崩潰。
老板娘受了刺激,又喝了酒,這時候吃斷腸人拍黃瓜,一加一大于二!
葉烏嘆息。
后廚的燈光似乎有些耀眼,葉烏抬頭看了看,又低頭。
眼前的一幕恰似那一江的春水。
葉烏數(shù)了數(shù),一個,兩個,色若深冬之冰雪。
然后他拿起搟面杖托了托,質(zhì)若初夏新棉。
“葉烏……”
葉烏點點頭,還知道他叫葉烏,看來沒認(rèn)錯人,沒認(rèn)錯就好,拍黃瓜而已,又不是烈酒,不會醉的。
“忍一下,你當(dāng)家的正趕過來?!?p> ……
葉烏離去時已是晚上八點,他沒有用靈氣幫趙燕打通任督二脈。
趙燕自己慢慢醒了過來,她顧不得羞澀,大喜地?fù)湎蚺狞S瓜,她是做生意的,自然明白做出這樣的食物代表什么,看向葉烏的眼神仿佛在看著金元寶。
然后,后廚所有的黃瓜存貨和木須肉都被她翻了出來,葉烏手上就沒停過。
此刻葉烏站在學(xué)后街的十字路口,在來來往往的大學(xué)生中,仿佛一條寂寞的街。
他應(yīng)該也是這群人中的一份子,看著一個個從他面前走過的青春面孔,葉烏的心卻在不斷拔高,淡漠疏離的感覺越來越重。
即便他入學(xué),經(jīng)歷了那么多,離別、生死、絕望、爆發(fā),他又怎么可能回到做學(xué)生的心境呢?
葉烏移動腳步,慢慢向住處走去。
……
翌日清晨,葉烏出來時,手中拿著一份本市的地圖。
他并不打算現(xiàn)在就入學(xué),在這之前他要把浙市巡個遍,看看是否還有球眼的存在。
他從市中心開始繞圈走。
煙云步,一種方便輕快的輕身術(shù),行走起來如煙似云,練氣一層即可使用。
葉烏閑庭信步地走著,卻仿佛有障眼法一般,明明一步十米,擦肩而過的路人卻沒有異樣的反應(yīng)。
第一天,葉子打了電話過來,原來她去找葉烏卻撲了個空,聽到話筒那邊葉子對項鏈爆棚的好奇心,葉烏三言兩語就把她打發(fā)了,也不管她信不信。
然后,手機沒電了。
第二天,葉烏路過大熊貓保護基地,一時興起,打暈了一個飼養(yǎng)員,換上他的藍色保護服,戴上口罩進去看了看,一群小可愛頓時撲了過來。
葉烏一瓶接一瓶地喝著酸奶,納悶兒這些小可愛怎么翻來覆去的打滾兒,然后隨手給一個滾的最歡的來了個靈氣洗髓大禮包,走的時候丟下奶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