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石怎么可以燃燒?”
看到這些黑石燃燒的凌澎很吃驚,這可是石頭,他從未聽說過石頭可以燃燒。
“這邪物還真能燃燒!”
劉縣丞雖然聽說過那個不祥的故事,但當(dāng)他第一次見過這玩意燃燒,還是嚇了一跳。
“各位大人,凌將軍,這便是在下所說的生意,這東西在古籍中名為石炭,在下已做過對比,就這幾塊石炭堪比一小擔(dān)木柴!”
殷年從包裹中拿出幾塊石炭分到各位大人的手上。
“本將軍見過許多江湖騙術(shù),你小子是在行騙于我?”
凌澎拿起手中那塊黑石,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這不就是塊黑石的石頭嗎?
“小年就這幾塊石炭,能拿來干嘛!”
許知縣看著手中的石炭皺著眉頭,他并沒有懷疑殷年做假,在這一點上他是無條件信任殷年,但就他包裹中幾塊能做什么生意。
“在下也不會誆騙各位,在下手中也不只這幾塊石炭,而是有一個石炭礦!”
殷年一語驚的幾位手中的石炭掉落在地上!
“真的有一個石炭礦?”
幾人像盯著寶藏般盯著殷年,害怕錯過他嘴里任何一個字。
“在下運氣好,的確知道!”
殷年臉上帶著笑容,看來自己那“銀河”計劃就快實現(xiàn)了,有官府與國公之后作保,就差進(jìn)山開礦。
“那你小子為何叫上我們?”
凌澎對殷年讓他們?nèi)缁锖艹泽@,這樣天大的好事為何他不獨享,卻告與他們。
“在下覺著有些事情還需要與各位大人合作才能完成!”
“原來你小子早就將本將軍放入你的計劃中了!是與不是?”
凌澎感覺他還沒出現(xiàn)在這鄢城縣中已經(jīng)被殷年算計在其中。
“是,也不是。原本在下是在等原山的流匪散去后,與許大人他們合作,卻沒想到那日將軍您卻劫了在下的馬車,還有你那身制式盔甲很難讓人不注意,雖然有些舊,但這可不是守備軍都尉可擁有的,在下便將剿匪良策說與將軍,這樣除去一患,可保證原山開礦的安全。還有將軍這國公之后身份,又除去許多麻煩!”
殷年道出這些后,看著一臉惱怒的凌澎。
“本將軍不喜商賈,對于你小子所說的不感興趣!”
凌澎雖感慨這黑石的妙處,可他不喜被人算計。
“難道將軍覺得此物造福不了封國百姓?難道將軍反感留在青史之上?”
殷年擺弄著石炭。
“的確能,留在青史之上?從何說起?”
凌澎越聽越迷惑。
“將軍可是要回京城述職,可將此物獻(xiàn)與陛下!在下相信這祥瑞之物在冬日的京城會成為搶手貨,這祥瑞是將軍獻(xiàn)上的,必定在青史中留名?!?p> 殷年見凌澎還有些猶豫,便又加大火力:
“這祥瑞從國公府出,便不再是商賈之事!這是利天下百姓之事!難道將軍不感興趣?”
“再容本將軍想想!”
凌澎看到殷年放棄這天大的好事,有些懵。
凌澎想不到的是,殷年早就想將此事推脫出去。對于他來說有人在前面頂著更好,那些達(dá)官貴族看到是衡國公家的產(chǎn)業(yè),便不太會為難這石炭行當(dāng)。
“本將軍就為了百姓接著便是!”
凌澎一拍桌子說著,只見那桌子腿被其震斷,那桌子便四散開倒在地上。
殷年看著大堂之上桌子腿,心中有些發(fā)怵。身子往后縮了縮。
“那你小子覺得我們?nèi)饺绾蝸矸诌@杯羹!”
“在下覺得,將軍五成,縣衙三成,在下便兩成吧!將軍覺得如何?”
殷年早就算好了,這兩成也是很很大的一筆家當(dāng)。
“許知縣覺得如何?”
“本官覺得甚好!”
“要如何做還得你小子來布置!本將軍相信你小子早有腹稿,對吧?”
“看來在下在將軍眼下早已無處遁形!”殷年打趣到:“在下覺得盡早將這石炭進(jìn)行開采,冬日臨近,為了鄢城縣中的百姓與流民在這寒冬不受凍?!?p> “可行!”
許知縣對于殷年這決定很贊同。
幾人在大堂之上為這石炭商榷許久之后確定下來,這些便全權(quán)交由許知縣去處理,凌將軍回京之后會派遣管家前來接手,殷年便會讓肖伯帶人去到那石炭礦源處,還將石炭的運送方式說與眾人聽之后,幾人便對這運送方式拍手叫好。
封國與夏國邊境上,有一人牽著匹瘦馬,看著眼前的這座封國邊關(guān)城墻,眼睛有些濕潤,他想起三個月前自己帶著一百多人出了封國邊關(guān),歸來只身一人。
“我們回來了!”
他回首看著那被白雪覆蓋的戈壁。那里有一百二十五個封國男兒永遠(yuǎn)留在那里,埋骨于那個不屬于自己的國家。
他牽著馬踏雪往封國落陽關(guān)而去!
“等等,通關(guān)文牒!”
封國落陽城關(guān)守城伍長攔住這一身風(fēng)塵的中年人。
“沒有!”
中年人將雙手插進(jìn)袖中。
“沒有?沒有就滾回你夏國去!”
那伍長將刀橫在身前。
“煩請去找一下你們姜將軍,就說張庚找他!”張庚往后退了一步。
“我怎能信你?”
伍長很不相信這風(fēng)塵的中年人認(rèn)得將軍。
“這個拿去吧!”
張庚從袖中拿出保存很好的議和書給與伍長。
伍長見這議和書便皺起眉頭,使團(tuán)不是從承運關(guān)出的嗎?為何從落陽關(guān)歸,他再往后望沒見其他使團(tuán)成員,便將信將疑的騎上馬去城中將軍府而去。
不到一刻鐘,姜將軍便騎馬而至。
姜將軍下馬,看著有些虛脫的張庚:
“張大人真是你!其他人呢?”
“就我一個!走吧!進(jìn)了城再說吧!”
張庚騎上他那匹瘦馬跟著姜將軍往將軍府而去。
將軍府,姜將軍聽完張庚的講述這些時日來的事情后,雙目充滿憤怒,手中的酒杯被其捏碎。
“這些夏國賊,欺人太甚?”
夏國皇宮,耶律洪聽著黑衣人講述那陳州封國使團(tuán)的慘狀之后,便皺起眉頭:
“你說沒發(fā)現(xiàn)張庚的尸首?”
“是的,陛下!”
“哼!看來這楊功沒有趕盡殺絕,留了這張庚一命!也只有這人做的出來!最近可有不妥?”耶律洪的疑心很重。
“最近楊功與三皇子殿下有些接觸!”
“你說他與元啟走得近?”
耶律洪閉上眼睛。元啟這孩子從小不喜武治天下,推崇文治天下。但才能不輸老大。這楊功看來已經(jīng)選擇站在老三的隊伍中了。
“下去吧!”
耶律洪嘆了口氣。
冬日里的封國京城中,已經(jīng)開始下雪,梁離站在下雪的院子中。她在想為何年哥哥為何還沒來京城,她快在京城中待不下去了。
那些與父親相熟叔伯家中的小姐都弱不經(jīng)風(fēng)與文采斐然。找不到一個與她說的上話的人,也沒人與她練習(xí)拳法,那些小姐見到她后都躲著她。
這讓她很郁悶,她問過父親小年哥哥何時才能來京城,父親說春天小年哥哥會來。她多希望現(xiàn)在就是春天,但飄進(jìn)她眼中的雪打破了她的幻想。
“小年哥哥你快來京城吧,離兒以后不欺負(fù)你了!”
冬天真是個思念的季節(jié),也是個忙碌的季節(jié)。
鄢城縣已經(jīng)開始對原山深處的石炭開始開采了。那些黑石從原山中順流而下,來到鄢城中,鄢城百姓與流民開始用上這石炭,第一次讓他們很驚奇,這些黑色石頭能烤火做飯。
流民們也住進(jìn)了新的流民營,原來的流民營被一層層的石灰給蓋著,即使這新營地也每五日便撒上一次。
鄢城縣貼出告示,流民可在原山邊上開墾田畝,三年之內(nèi)官府不會收賦稅。每日那些老弱病殘都會在原山腳下找尋平坦之地開荒,現(xiàn)在忙碌是他們最舒心的事情。
殷年每日都在鍛煉,寒癥已經(jīng)好太多了,最近寒癥對他已經(jīng)沒多大的影響。他每日還是教林秀兒他們識字。
現(xiàn)在流民情況已經(jīng)差不多穩(wěn)定下來了,他便不必每日去縣衙。
每日最快樂的事情便是看著從院門外花溪中綁著石炭的木筏順流而下。
現(xiàn)在縣衙在原山礦源處已經(jīng)搭好營地。開始還有幾次因為不知如何開采這些石炭,有些流民被埋入其中。最后還是殷年想辦法后沒再出事,每挖掘一段便用木頭做支撐,事故率大大減少。
殷年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掉在頭上,披著青色大氅的他抬頭看著天,漫天的雪花飄入鄢城原山之中,這是殷年回鄢城后的第一場雪。他閉上眼。感受雪花在臉上融化的感覺。
他想著離開家的四年里,他很幸運認(rèn)識梁先生、梁夫人、還有那個欺負(fù)他的梁離兒,他很感謝這四年二哥與肖伯在身邊,他也感謝讓他成長夜梟們,雖然有時他們還會出現(xiàn)在噩夢里!這四年他也覺得父母也老了許多,以后陪在身邊的時間將會更少!
“少爺!快快進(jìn)屋吧!”林秀兒看著少爺站在大雪之中,她有些擔(dān)心。
殷年回頭,一家人都在,殷父與肖伯笑著,殷夫人與秀兒眼中滿是擔(dān)心,林恩他們見少爺在看他們,想起少爺今天所教授的字還沒記,趕快低頭假裝看書。小塵掙開母親的懷抱,跑入大雪之中學(xué)著小年叔叔的樣子,抬頭等雪落在臉上。
殷年笑了,原來這便是安寧,他希望這樣的安寧天下人都擁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