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少監(jiān)帶著六車禮品來到刑部尚書府前,昨日太后的旨意便是將國婚之日告知龐大人。
龐府管家在仆人的通稟后來到成少監(jiān)身前便作揖。
“少監(jiān)大人,快快請進!”
管家滿臉笑容,剛出門時便見到這陣仗,看來小姐馬上就要成為皇后了,這也讓老爺放下心。
成少監(jiān)在管家的帶領下進入龐府中。
龐平良見成少監(jiān)后便滿面春風的迎上去。
“少監(jiān),辛苦了!”
龐平良從袖中拿出一疊銀票很是自然的遞給成少監(jiān)。
“不辛苦,咱家也是按照太后的意思來的!”
成少監(jiān)流云行水將銀票放進袖籠中。
“還望少監(jiān)告知小女與陛下成婚的日子?”
“太后說下月初六是個良辰吉日,那時皇家會來迎娶未來皇后!”
“是不是太急了些?”
龐尚書皺起眉頭,以前皇家一直沒有將真兒迎入宮中,為何現在卻如此著急。
“這些尚書就不用擔心,都會由皇家全權去做的,尚書只要將愛女照顧好就行!”
“這?”
龐尚書心中有無數的疑問。
“咱家只是來通稟的,其他的咱家也不知!現在通稟完了,咱家便告辭了!”
成少監(jiān)帶著抬禮品的御林軍走出龐府,便回皇宮復命。留下滿是不解的龐尚書。
“你去城外別院,讓小姐回府吧!”
龐尚書叫過管家,管家領命便要走時:“算了,還是我親自去!你去備馬車吧!”
殷年在寢舍中度過一夜,昨日那同窗也沒見歸來。
今日是他進太學院的第一日,今日便是學禮。
禮學博士裴吉看著這坐著二三十個太學生,有些欣慰,這些便是封國棟梁。
“各位竟然進了這太學院中,就得認真些,以后吾便是各位的禮學先生!吾姓裴名吉!”
裴吉向這些太學生介紹完,這些稚嫩的臉龐以后也會變成他現在這樣。
“謝先生教導!”
在場新入太學生們向裴博士作揖。
裴吉抬手讓他們坐下。
“可有人知道六藝中的禮有那些?”
裴吉左右打量堂中那些太學生。
“先生,學生知道!”
湯林從座位上站起來,向裴吉做揖。
“五禮者,吉、兇、賓、軍、嘉也?!?p> “不錯,汝謂何名?”
“先生,學生姓湯名林,當今禮部侍郎之子!”
對于湯林來說這些早已學過,不值一提。
“先坐下吧!在太學院中不得講令尊的官職,在太學院都是平等相待!”
湯林表現在裴吉心中期望減少了些,昨日祭酒便也說過在太學院中一律平等,并無貴賤之分。沒想到這湯林今日便忘的干凈。
湯林坐上時打量這在場的其他同窗,沒想到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滿臉鄙夷的看著殷年。
殷年見那湯林看著他,輕笑著,這樣的人在殷年的心中不在朋友之列。
“那今日先講五禮中的吉禮,即祭祀天神、地祇、人鬼等的禮儀活動。如郊天、大雩、大享明堂、祭日月、大蠟、祭社稷、祭山川、籍田、先蠶、祭天子宗廟、袼禘、功臣配享、上陵、釋奠、祀先代帝王、祀孔子、巡狩封禪、祭高禖......”
這些雖然殷年也看過,還是認真聽裴先生對禮的講解。
一日如白駒過隙,殷年便拿著的《禮記》回到寢舍,現在的天暗得有些早,殷年便將蠟燭點上,微弱的燭光下,殷年翻看著這本看過許多次的《禮記》。
看得入迷時覺著腹中有些空落,便將手中的書放下,吹滅蠟燭后出了寢舍。
前些日子肖伯在坊正的幫助下,已經將殷府上下所需的東西購置的差不多。
林秀兒坐在臺階之上,看著院門處,看來今日少爺又不會回來。到京城來的這些時日里,少爺每日開坊門時便出去,宵禁時才回府上,見到少爺的時間很少,現在少爺上了太學院,一旬的時日見不到。
她原來不知道少爺為何每日出去,找肖伯打聽之后就知道少爺的先生在京城之中,少爺就是去梁先生府上請教學問。肖伯還給她講梁家大小姐與少爺形如兄妹。這讓小小的林秀兒想了許多。
“小妹,別等了,進屋吧!少爺今日不回來!”
林恩看著坐在臺階上的小妹,有些擔心。
“哥,我知道,你先進去吧!我再坐坐!”
自從少爺教他們識字后,她在書中看過一個詞名為暗生情愫,她明白這個詞便是在說現在的她。
刑部尚書府上,龐尚書喜笑顏開看著眼前的女兒,看來這些年他也沒白等,從此后他龐家就是皇家國戚,并且陛下還年輕,只要女兒爭氣,誕下皇子,那便是封國太子。龐家至少兩代無憂。
“爹爹,這樣看著女兒作甚?”
龐真兒不知為何父親今日便到別院帶他回府上,剛開始還以為是爹爹知道昨日里的事情,但回到府上之后爹爹對誰都是一副笑臉。
“來,吃這個!”
龐尚書沒有回答,將盤中的菜夾到女兒碗中。
“爹爹,可是皇家有消息了?”
龐真兒從爹爹這些表現中便猜到些。
“以后我女兒就成了府上的貴人了,為父有何不高興!”
龐尚書笑了一天的臉,現在笑得更燦爛。
“爹爹,什么時候的事情?”
龐真兒皺起眉頭。
“今日宮中來人告知下月初六成婚!”
“怎么這么快?”
龐真兒不明白陛下這些年沒有過問過,為何還著急這幾日。
“圣意不可揣測!”
龐尚書做了噤聲的手勢,現在的陛下已經對朝廷百官都有些不滿,特別是文臣。陛下肯定已經在京城中布局了,也許這府上就有陛下的眼線。不能讓女兒還沒走上那個位置就讓陛下不喜。
“女兒明白!”
龐真兒便小口小口的吃這碗中的飯食,覺著她與那位公子是真的沒有緣分。
殷年又來到這對老夫婦這吃面,吃完面便如昨日般將六文錢放在桌上后,便又往太學院中走去。
“喲,這不是殷公子嗎?”
殷年見一人擋住面前,殷年抬頭看這個被酒色消磨得有些虛弱的同窗,沒有答話便往院中走去。
“殷公子聽不到嗎?”
那同窗便快步攔下殷年。
“什么事?”
殷年見這攔住自己的同窗,冷漠的問到。
“我們算是同窗吧,林某見不得同窗受那饑貧之苦,林某想請殷公子前往春風樓,還望殷公子收下這份善愿。”
那同窗面帶笑容的看著殷年,這樣的窮苦小子是不可能拒絕這樣的邀請。
陰暗處幾人看著這一出鬧劇。
“湯大公子,我看老林快成功了!哪有人會拒絕春風樓的姑娘!”
劉沛覺得有些無聊,這樣的事情他們以前尋樂子時已經做過了,沒人能抵住這“好意”。
湯大公子剛才出太學院時就看到那個昨日所見過的小子,指給他們看,沒想到還與這小子還在同一課堂之上。
這時那林公子就打主意讓這小子去一趟春風樓,讓這鄉(xiāng)下小子見見世面。
湯林沒有說話,覺得有些無聊便轉身走了。
“不去,走開!”
殷年便推開這擋路的同窗,心中很是不悅。
那林公子感覺面子有些掛不住了,便用力拉住殷年。
劉沛見湯大公子轉身走了后,他對林公子喊道:“老林該走了!”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林公子見拂了面子,氣急敗壞的將拳頭用力打向殷年。
殷年沒讓他得逞,閃過身子后就走了,這樣的人他也不會搭理。
涼國國都,曹睿下令將各位王爺在國都中的黨羽全部捉拿下獄,是該還涼國一個清凈。他還令人快馬加鞭到大司馬處傳旨,命大司馬原路返回。
曹睿閉著眼睛用顫抖的右手摸著疆域圖上的云州,即使大司馬趕到云州,云州早也被離國大軍吞下,但可以守住邊關,不能讓離國軍隊再進入大涼其他州縣。
既然云州已丟,那就拿那些王爺開刀吧,開弓沒有回頭箭,是應該將那些斬掉王爺的封地收回來。
“來人!告知天下,先帝三日后入皇陵!”
曹睿睜開透著陰鷙的眼睛,這些天來讓父皇見到這么多的事情,父皇應該早就不高興了,還是先讓父皇入土為安才好。
涼國丞相鄒吉聽聞陛下將四位皇子斬于殿前后,便覺后背生涼。
“涼國的天地變了!”
鄒吉仰著頭看著這處宮殿的屋頂。
鄒吉聽到宮殿外有人來,便看著殿門,推開門的是陛下身旁的內侍。
“丞相,陛下有請!”
內侍低頭做揖。
“這就便去!”
鄒吉也沒問什么一路跟著內侍往御書房而去。
來到御書房鄒吉便站在外面,內侍便進入御書房通稟。
“宣丞相入殿!”
黃門的聲音傳過來,鄒吉便走進御書房,看見陛下背著身看著掛著的涼國疆域圖。疆域圖上的云州已經被陛下用朱筆畫上無數的叉。
“陛下!”
鄒吉行大禮,鼻子貼在地上地磚,這是這地磚上怎么有些小便氣味。
“丞相,起來吧!”
鄒吉聽到陛下嘆了一口氣。
“謝陛下!”
鄒吉抬頭看見陛下的眼睛,換來一身膽寒,陛下的眼神就如一只猛虎盯著著獵物的眼神,他沒想過短短半月的時間,寬厚的陛下就變得如此陰鷙。
“丞相,三日后先皇入皇陵你來主持吧!朕這些時日有些累了!”
“陛下,那下臣便去準備!”
“等等,丞相與朕去看看父皇,我相信他很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