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為小雪會很不甘心的怨恨她,因為她將小雪囚禁在此地終其一生都不能離開,這真的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但是小雪并沒有不樂意,反而感激的向她道謝:“多謝您能讓我在此地扎根,這對于我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事情?!?p> 西薇薇疑惑的問她:“你對不能離開這里這件事,沒什么想說的嗎?”
小雪羞澀的笑著:“我是今年初生的精靈,按照種族特性我最多只能活幾個月,是您給了更長的生命,多謝您?!?p> 小雪這么說,西薇薇也就不再糾結(jié),借著月色,她腳下散開白色的魔力,匯聚成一個細(xì)小的魔法陣,她湖泊旁敲了敲,水精靈從湖底跑了出來。
月光從她透明的身體里穿過,但她只是睜著那雙大眼睛,眼里全是疑惑。
她問道:“人類,你有什么事嗎?”
西薇薇朝身后揮了揮手,雪精靈就羞澀的揮動著翅膀跑了過來,她這才說道:“想給你介紹個新伙伴?!?p> 水精靈好奇的圍著小雪轉(zhuǎn)了好幾圈,驚嘆道:“好漂亮的小精靈,以前從來沒見過啊?!?p> 小雪被夸得不好意思,臉一下子變得紅彤彤的,忘記了開口說話。
西薇薇好笑的看著她們,問道:“你想不想這個精靈做你的鄰居,在這里住下去?”
水精靈一下子反應(yīng)了過來,問她:“需要我?guī)兔???p> 西薇薇點了點頭,說:“雪精靈需要依附于生靈才能在大陸生存,我想了想,發(fā)現(xiàn)只有你的特質(zhì)是最符合她的?!?p> 水精靈毫不在意的點點頭:“反正對我也沒什么損失?!?p> 看到對方點頭同意,小雪的臉雖然還是紅紅的,但是依舊禮貌的道謝:“謝謝您?!?p> 說完,她就消失在原地,空中慢悠悠的降下雪,雪花在靠近水精靈的時候就不再下降,而是緩慢的圍繞在她身邊。
隨著雪花越來越多,逐漸淹沒的水精靈的身體,她被包裹在雪花中央。
西薇薇站在一旁看著,嘴角勾起溫暖的弧度。
最終,雪花逐漸融入的水精靈的身體,她的身體一下子變大了好幾倍,在她透明的身體內(nèi)部多了一團純白色。
過了好一會兒,白色逐漸消散,融在她的體內(nèi)。
水精靈從空中落下,站在地上,四周的精靈都向她分出了一點兒魔力,魔力匯聚在她身上,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過了好一會兒,光芒才消散,雪精靈和水精靈已經(jīng)完成了依附儀式,正疲累的躺在草地上。
西薇薇撐著腦袋,就那樣看著她們,神色柔和。
迪恩扯了扯她的袍子,放在嘴里嚼了嚼,發(fā)現(xiàn)根本咬不動,于是拿在手里胡亂的扯。
過了好一會兒,雪精靈才坐起來,看向西薇薇。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您為何會這樣幫我呢?像我這樣弱小的精靈,您就算不理我也是正常的?!?p> 西薇薇依舊撐著腦袋,溫和的笑著:“我只是想起了我的摯友,她也是精靈族的,如果我不管她的同族,她知道了肯定會非常傷心的。”
雪精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腦袋,不再說話。
木屋和花朵早在黑狼死掉的時候就消失了,無法休息的西薇薇無奈之下只好選擇繼續(xù)旅程。
大雪雖然停下了,但是積雪還沒消散,西薇薇撈起正在跟她法袍較勁的迪恩,向兩只小精靈打了招呼就離開了。
只是水精靈在沉入湖泊之前,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復(fù)雜。
隨著天空一點點的放晴,西薇薇身上的寒意被驅(qū)散了不少,她抬頭向著天空看去,正打算估計下時間,
一只青色的飛鳥進入了她的視線。
飛鳥渾身都是青色的羽毛,羽毛尾部是一圈金色的細(xì)邊,在它頭頂有一撮金色的軟毛。
西薇薇看到它的時候,它也低頭看到了西薇薇。
這只花鳥原本的正在飛行的速度一停,猛地向下俯沖,那迅捷的速度讓西薇薇根本沒辦法躲閃,她只來得及抬手施展一個簡單的屏障。
但是花鳥的速度飛快,硬生生的繞過了屏障,卻因為轉(zhuǎn)彎之后來不及收住力道,一頭撞在了西薇薇的腦袋上。
她們一起暈乎乎的撞在的大石頭上。
過了好一會兒,花鳥先醒了過來,它晃了晃自己的鳥腦袋,清醒了不少之后張大了它細(xì)長的嘴,慢悠悠的向著躺在地上還在昏迷中的人靠近。
忽然,西薇薇的法袍動了動,花鳥警惕的停住了腳步觀察情況。
過了一會兒,法袍下鉆出了一顆小小的骷髏腦袋,他看向花鳥的方向,從法袍下爬了出來。
花鳥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西薇薇,又轉(zhuǎn)頭看向迪恩,眼睛里閃過一抹人性化的沉思。
過了一會兒,它在雪地上奔跑起來,長大自己長長的嘴叼住迪恩的骷髏腦袋,撲閃著翅膀就飛了起來。
迪恩也不掙扎,伸出自己小小的手掌,抱著花鳥的嘴,一股黑色中混雜著青色的能量快速流入他的體內(nèi)。
這股能量無比龐大,原本他巴掌大小的身體逐漸變大,到六七歲的骨架時,骨頭的表面逐漸長出了血肉。
他低聲笑起來,說道:“從沒吃的這么痛快過?!?p> 原本飛起來沉穩(wěn)的花鳥立馬掙扎了起來,原本漂亮的青色羽毛變得雜亂不堪,隱約現(xiàn)出了死亡時才會出現(xiàn)的白色,它松口試圖甩掉迪恩,但是對方緊緊的抱著它不肯撒手。
雙方掙扎中墜進了急流的河道里,一瞬間被撞得分不清天南地北。
在河水中藏著許多暗石,迪恩毫無所覺,撞上了一塊石頭,手臂處的骨頭瞬間松散不少,還沒恢復(fù)好的它就這樣將自己的恢復(fù)藥放跑了。
而還昏迷不醒的西薇薇,依舊躺在雪地里,周圍一片白色,更襯得她法袍上的紅色花朵鮮艷無比。
空曠的森林里,任何響動都會被擴大。
無論是飛鳥撲閃翅膀的聲音,還是熊冬眠時的呼吸聲,以及積雪滑落枝頭的聲音,全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過了好一會兒,有人踩在積雪上的腳步聲逐漸向西薇薇靠近。
最終,一雙狼皮靴停在了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