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分鐘還困到連說話都綿軟無力的人,撐著身子坐起來,腦袋低著,發(fā)絲微垂。
梁有意忍不住道:“你、你要是信任我的話,可以告訴我你需要做什么,我看能不能幫上忙?!?p> 俞揚輕輕地笑,越過她下床。
他邊戴手表邊走去窗前,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快十二點了,好好休息。明天晚上,我會過來。”
他,就這么走了。
甚至什么也沒做,只是過來洗個澡,聊個天,睡兩分鐘就走了。
這說明什么?
說明唐年這里并沒有他需要的東西,他要的東西在唐珍那里。
而他來這里,是為什么,會是單純的為了看看她嗎?
梁有意躺上床,關(guān)掉燈,望著黑暗中的水晶燈吊影……想俞揚。
樓下的爭執(zhí)聲隱隱約約,接著就是瓷器碎裂的聲音,伴隨著一道女聲尖叫,還有一道男聲怒吼。
到最后漸漸歸于平靜。
梁有意閉上眼,睡覺。
靜了會兒,房門被敲響了。
阿遠在門外道:“梁小姐,麻煩你出來一下,幫個忙。”
梁有意沒吱聲。
阿遠又道:“唐總受了點傷,不讓我們上藥,我們也挺難的?!?p> 過了會兒,門開了。
她跟著阿遠來到樓下,客廳里的地上滿是瓷片狼藉。
唐年穿著睡袍坐在沙發(fā)上,臉色臭臭的,唇瓣緊抿成一條線。搭在膝蓋上的手背有一條小血痕,但小臂上寸許長的傷口看起來傷得比較深,還在往下滴血。
應該是被瓷片劃傷的。
水晶茶幾上準備著藥品,梁有意坐過去,拔掉雙氧水的瓶塞,抓過他的手,就開始沖洗。
阿遠以及眾保鏢:“……”
太粗魯了。
梁有意盯著傷口仔細看,眉毛皺了皺說:“要縫針,不縫針這傷難好。還是找醫(yī)生過來處理吧?!?p> 唐年依舊臭臉,仿佛沒聽見。
阿遠連忙過來,從藥箱里取出縫針用具,頷首:“麻煩梁小姐?!?p> 梁有意瞪眼:“我是敲鍵盤打字寫小說的,不是醫(yī)院里的醫(yī)生和護士,你說縫就縫,繡花???!”
客廳里安靜極了。
阿遠沉默片刻,小聲問:“唐總,要不……我來縫?”
唐年一臉冷漠,眼睛失焦著盯著前方,屁聲不吭,周身的空氣仿佛都是冷的,拒人千里之外。
于是,阿遠只好對她彎下腰。
梁有意冷哼,起身就走,可沒走兩步周圍的保鏢就圍了上來。
可惡!
她又怒沖沖地坐回去,兇巴巴地命令道:“搜個視頻給我看,不然我哪里會!”
趁著阿遠搜視頻的空當,梁有意看向唐年:“我說你一大老爺們怎么連干架都干不過女的啊?!?p> 阿遠忍不住道:“唐總是為了阻止珍姐自殘,不小心傷了的?!?p> 梁有意挑挑眉,從他手里接過手機,一臉好奇問:“這么說,你家唐總果真也喜歡珍姐呀?”
阿遠低下頭沒說話,唐年冰冷的視線射了過來,瞇眼:“也?”
跟這種人說話的時候,就不能主動抬杠,見好就收才是正理。
梁有意訕訕一笑,看視頻。
縫針的過程比較慘烈。
唐年齜牙咧嘴地道:“這就是你花了五分鐘看完的縫針教程?”
梁有意擦了把額頭的汗:“大夫治病的時候,病人不要說話!”
唐年輕嗤了聲,忽然想到什么,冷笑道:“他這招倒是玩的夠陰,就是不知道目的是什么,阿遠你說呢?”
梁有意把耳朵豎了豎。
阿遠:“我也不明白。遂愿人接單后的首要規(guī)矩,就是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他自己違背規(guī)矩,依照合約,所付酬勞分文不取。”